第14章：要回嫁妆
小余氏也不惯她。
“大嫂，你可真是好心的很，我一会儿还是出去说道说道大嫂的功劳。
昨天才强行把我家媚姐儿送给别人，今天就送肉给我们家，这般善良的程度，一般人可比不上。”
小烟雨一听，牵着弟弟就往外走。
“娘，我和弟弟去外面宣传大伯娘的功德，行了好事就得让人知道，要不别人还不知道大伯娘这么好呢。”
“对对，娘也跟你们一块儿去宣传去。”
大余氏气的脸都变了。
她是要气小余氏，但也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干的事情。
以前她怎么做小余氏除了哭，害怕，就是乖乖待着。
今天这反应很不对，虽然疑惑，但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儿女没配婚呢。
若她这歹毒的名声传开，她几个儿女往后都抬不起头。
“咳，妹妹不用这么大肆宣扬，也就一碗肉的问题，你们若不想吃我就不送了。”
“不，那是我女儿的卖身钱，我怎么能不宣传不吃呢。我现在就去外面说，还得大声跟人说。”
小余氏犟上了，拽着儿女都走到了家门口。
这下大余氏是真急了。
她赶紧回身拽住小余氏。“好了，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你心里难受，我不应该再说送肉给人添堵。好妹妹，以后姐姐再不这样做了。”
小余氏笑了，看看，这人平时用话扎自己堵自己，一戳穿就无辜样儿。
她不是不知道，相反还清楚的很。
以前她想着混着糊涂着过一天算一天，现在只是略微反击一下，这人就直接道歉了。
好一个欺软怕硬的好姐姐，她的前半生也是糊涂，只以为混着过日子就算了。
却不知那样只会助长别人嚣张的气焰，也只会让人更得寸进尺。
眼神落在大余氏死拽住自己的手上，那亮相的镯子还是她当年的嫁妆呢。
大余氏也不是多喜欢这镯子，不过是觉得戴着它的，能更刺痛她，让她享受胜利者的喜悦。
“我可不是你的好妹妹，哪有好姐姐会抢走妹妹的嫁妆的。
还有昨天被搬走的那些东西，正常好姐妹也干不出搬人屋里东西的事儿。”
大余氏愣了，这小余氏的意思很清楚，就是要回嫁妆，也要回昨天搬走的东西。
她一咬牙一跺脚。
“我让人把昨天搬走的东西送回来。”
“嫁妆呢？”
大余氏狠狠瞪着她冷笑着慢慢松开了手机，眼神阴冷的瞪着她突然轻蔑一笑。
“不就是一点名声么，你说啊，去说吧，反正我们柳家现在也没啥名声了。”
“也对，柳家这样的人家确实是没啥名声，就不知道大嫂那几个孩子要怎么办。
反正我家里的几个小的没未来，到是大嫂家的几个……才退了亲的慧姐儿，若亲娘没了好中声，那就只能配一些贩夫走卒了。
唉，可惜，可惜了呀……还有你家那俩个哥儿……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吧……听说大嫂有相看好的人了，正在试着走动，不知道家道中落的我们，再添大嫂那顶顶的好名声……”
大余氏气的面色好几变，最后忍无可忍。
“够了，不就是几抬嫁妆吗？你一个庶女的嫁妆能有几抬？
当姐姐的我也只是好心替你保管，你不领情就算了，要拿走就拿走，我不替你保管还省心了呢。”
说完，还是心疼的补上一句。
“不过，我还得回去看一看，毕竟只是保管，万一有些损伤也对不住妹妹不是。”
这是想拖呢，小余氏不依她。
“得，我还是出去好生与人说道说道，看看我大嫂，同父异母的好姐姐是怎么对侄女，怎么阴阳怪气的吧。
还好，虽然才搬来这儿不久，但也外面的邻居们还算熟悉。
听说三叉子树那家婶儿，最是能说会道了，每家有点儿啥事儿，她说的最是精彩也动听。
想来，大嫂这般善良作派，能让她说的很是精彩纷呈呢。”
大余氏听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她自认身份高贵，哪怕家道中落，也看不起这老宅巷子住的普通民妇们，不与外面的邻居说话。
小余氏则不一样，不管搬到哪，都会与附近身份低下的妇人相处极好。
就算家道中落，她与这附近的普通妇人们同样打成一团的。
但以前，她从来不说家里长短，只是听外面的八卦。
就因为知道这点，所以大余氏嚣张的很。
谁能想到，今天小余氏却拿着她以前的嚣张，还有昨天的行事去外面宣扬呢。
还是芳婆子看她这样，悄悄劝说。
“她们一家的小命还在老夫人手里，你这会儿答应着，到时候老夫人自会为你行公道……”
大余氏眼睛亮了，对啊，这贱人一家可是被婆婆下了毒的。
到此时，她也不觉得老婆子行事恶毒了，反觉得柳老婆子有先见之明。
她就又改口了：“行了，我回去整理一下，再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用劳烦大嫂再让人送了，我现在就有时间，且有把子力气。毕竟拿回我自己的嫁妆，就算没力气我也必须要有啊。”
大余氏那个气啊。不过，想到婆婆那人的歹毒，她冷笑着也不与她争辩。
“行，你这般着急，那我们就去吧。你可得感谢我，要不是我帮忙保管，只怕你这些嫁妆早不知道去哪了。”
“呵……”
小余氏冷笑，丁点面子情都不想再维持。她刚才尝到战斗的滋味，觉得这般对决，比憋在心里当乌龟爽太多了。
往后，她必须要改！
很快东西收好，小余氏和两个孩子把东西划拉到一边。
有些东西不够了，就挑了大余我工的陪嫁抵扣的。
可能是想到不久后这些东西要连本带利回来，所以大余氏这后面好说话的很。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不甘的亲自送这娘几个抱东西出来，到三房的时候，正好就碰到了才培训完，回来准备吃饭的柳烟媚。
“你怎么回来了，昨天晚上你才陪了方和……”
几乎是瞬间，大余氏就晓得了，这小贱人怕是逃过一劫了。不，都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这贱人说不得早就失了身，这会儿不过是装着。
想到她，她抬高下巴瞥一眼外面走过的人抬高音量。
“哎呀呀，媚姐儿啊，昨天晚上你被送到方家去了，我们都后悔死了哟。
早知道方家那人色胚的很，我们肯定不送啊。还说让你当正经的继室，没想到只是哄着我们把人送去玩和的。
可怜媚姐儿了呀，你这好好的清白身子，就那样被方老头那贼子玷污了。往后你可如何嫁人哟……”
她唱作俱佳的哭着捶着念着，不知道的，还真当她是替侄女儿未来担忧呢。
柳烟媚就抱着双臂看着她，直到她唱完了，这才耸肩。
“大伯娘，前些时候我就听说你受刺激过度，精神不太正常了。我昨天晚上不一直在家里吗，今天早上出门我还碰到了倒尿桶的马大叔。
在外面牙行里培训了一上午回来，你就搁这儿臆想我被人玷污，又被人啥啥了。
晓得的，还当你这个伯娘是在替我这侄女惋惜。
不晓得的，只会想这是一家人吗？没有的事儿就瞎说，还有啊，若真的有这样的事儿，正常人不是应该捂住吗？
呀呀，大伯娘，以前人说你面善心慈，跟菩萨一样善良，结合你这会儿的表现，我怎么觉得……这以前的形容怕是有误会啊。”
有邻居早看不惯大余氏那嚣张样儿了。
当场接话抢白。
“她哪是好人呐，这人平时一副看不起我们普通人的样儿，自己却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丫头，我跟你说，那坏人脸不会写着坏人。相反的，坏人还喜欢拜佛信教。
因为她们做太多的恶事，不信这些心里不踏实啊。
还有你刚才说的正常人也不会说侄女陪老男人，被人玷污啥的话也是对的。
这恶毒女人其实是想坏你名声，在抹黑你呢。”
“就是，早上老马头儿还跟我念叨呢，说媚丫头你为了家里生计起大早的。
啧，落在那恶毒人眼里，就成了你怎么怎么样了，人心啊，真的太坏了。”
“就是太坏了，这大余氏一看不是个好的。假模假式的，现在还抹黑侄女，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冤啊……”
一时间，所有人都指着大余氏数落。
平时自持身份惯了的大余氏，哪受的住这般指责，她气的涨红脸想争辩，却在看见这些人鄙视的眼神后，又退缩回去。
最后一扭胖腰一哼哼。
“我，我不是那样的，你们都冤枉我，呜……”
倒是芳婆子，从看见并听到她在外面牙行里培训后，就一直欲言又止想问。
这会儿看自己主子气的跑了，也顾不上问，小跑着撵上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气，我得去找老太婆，让她出手搞死那大小贱人。”
芳婆子却挡在她面前。
“刚才媚姐儿说她在牙行培训，夫人不觉得奇怪么？”
“牙行培训？”
大余氏终归是当家主母，对外面的各种事情其实也有听说。
去牙行还要经过培训，再想到昨天和老婆子上门，柳烟媚说自己卖掉自己的话。
她突然觉得呼吸都不能了。
“芳……芳姨，那小贱人昨天说她自己卖了。今天又一上午都在牙行培训。
正常人家买奴才，最多就是简单教导几句，除非……”
芳婆子不等她揣测出来，便说出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早在几个月前，其实就有风声传出，说王府要招一批丫头。
后面老爷出事了，咱们家也一团乱，老奴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怨老奴。”
大余氏狠瞪她一眼。
“还不赶紧去打听，那小贱人要真的去王府当差了……我今天拿出去的嫁妆还能要的回来吗？”
想到这，大余氏彻底黑脸了。
她之前就觉得心里不安，现在，是不是真的要应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