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丹药
陈娴看着叶落没过多久就出来了，而且脸色十分难看。
就知道父子俩的谈话恐怕非常不顺利，上前没说什么，而是直接拉着他的手回到了车内。
“叶落，叶叔说了什么？”
“父亲他精神不太稳定，情绪激动，根本没法沟通。”
陈娴从未见过如此悲伤的叶落，心疼之余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本就在崩溃边缘的叶落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泪水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一想到父亲在学校禁闭室可能受到的折磨，叶落只觉得愧疚无比，自己还是把谢立军之辈想的太过良善。
陈娴拍着叶落的后背，直到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用纸巾轻轻擦拭着对方的泪痕，这让陈娴想起了小时候当年叶落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也是哭成这般模样。
等到叶落情绪终于稳定下来，陈娴方才仔细询问刚刚父子两人对话的细节。
“等一下！你刚刚说叶叔刚见你说了什么？”
“他说没有泄露什么机密，是有人突然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
“还有呢？”
“嗯……说是谢立军吃里扒外，把多余的丹药私吞了！”叶落仔细回忆道。
“也许叶叔并没有疯掉，这可能只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
叶落刚刚的心情被愤怒和悲伤充斥，大脑早就没法去揣摩这些细节。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父亲可能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需要装疯卖傻。
突兀的，二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丹药！”
没错，谢立军将所内制作的丹药挪作它用，到底是拿去干啥了呢？
父亲特意强调的话，恐怕其中的量不少。
“看来我该找人问问研究所内每月丹药的去处了。”
“需要我帮忙吗？研究所我认识些人，虽然不是很熟。”陈娴见叶落又恢复了斗志，想着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娴姐，不用，我这边刚好有认识所内搞丹药的。”想起之前上课睡觉的张江，叶落觉得他恐怕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一，又是《异能研究的发展现状》这堂课。
叶落早早就等在了老位置，只是上课铃响了也不见张江的身影。
这小子不会翘课了吧？连自己爷爷的课也敢翘？
当讲台上的老头子都打算开始今天的课程了，张江才悄悄摸摸地坐到叶落身旁。
“你小子昨晚又玩嗨了？”
“唉，别说了。昨晚训练配制丹药，被老头子盯到凌晨才过关。”张江无奈回道。
“张兄啊，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请教，不知道方不方便？”
“叶落，怎么和我客套起来了？以我俩的关系，你有问我必答！”
叶落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开始问起了研究所的丹药分配情况来。
原来，研究所丹药每月产量目标是根据学校的需求来制定的。
配成丹药的一部分入库，供学生用学分兑换。
另一部分交给学校的销售部门，售卖给社会上的人员。
还有一部分会提供给导师们，作为日常的修炼资源。
照理来说，按需生产根本没有油水可榨。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谢立军以丹药成功率的借口可多要些原料。
多出来的这些原料也会被做成丹药，这些不在学校的需求内，自然就成了研究所人员的福利。
事实上，这就是潜规则的一部分。
之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局面，但是随着谢立军在所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差不多五成的份量。
张江说近年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知道怎么回事谢立军的胃口越来越大。
“对了，我之前偶然有看到那杨明把丹药带走，好像就是他负责帮谢立军处理掉。”
“哦？那他通常是在何时会行动？”
“周五下班后吧，至于是不是每周五都会去我就不知道了。”张江挠了挠头。
讲台上的老头注意张江很久了，一个劲地在那聊天，太不像话了。
“张江，聊什么呢这么投入，这道题就由你来回答！”
张江一脸懵，怎么老头子又针对自己，咋不叫叶落啊！
……
周五，到了下班时间。
叶落早早地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偷偷观察，看杨明会不会来。
但可惜的是并没有等到，看来并非每周五都来。
就这样，叶落每周五都会来蹲点。
直到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杨明在下班后终于出现在丹药储备库。
手上戴着枚空间戒指，看起来十分谨慎，打开库门时还会查看四周是否有人注意到自己。
走时更是脚步飞快，匆匆离去。
叶落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接着没有犹豫，立刻跟了上去。
一路跟随，令叶落没想到的杨明竟然来到了拍卖行。
难道谢立军仅仅是贪图异晶，并没有别的用途？
跟着杨明走进了拍卖行，不过对方竟然没有走到拍卖物品的鉴定室，而是径直走进了拍卖行管理人员的办公室。
看着关上的房门，叶落不敢再走近了，而是远远地观察着。
这拍卖行是端木家开的，是云溪最大的一家，几乎处理了全市60的拍卖量。
端木焕是谢立军妻子的哥哥，也就是谢长风的舅舅。
以两家的关系，在拍卖行处理丹药看起来也是十分合理。
只是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吗？
没过多久，杨明就走了出来。
叶落赶紧转回头，低头看起了手机。
杨明很快就走出了拍卖行，叶落注意到他的手上已没了那枚空间戒指。
没有再跟踪杨明，选择坐在拍卖会的大堂位置上，时不时地看向那办公室。
服务员不时会上前询问是不是需要帮助，是不是要拍卖物品，叶落都拒绝了，只是一心盯梢。
到了晚上七点，那办公室便走出一男子，右手上果然戴着杨明的那枚空间戒指。
男子戴着口罩，还配上一鸭舌帽，完全看不出来是谁。
关上门，和一旁的工作人员低语了几句，对方便匆匆离开了拍卖行。
叶落立刻跟上，没想到对方坐上车便疾驰而去。
没有车的叶落傻了眼，只好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让司机跟上前面的那辆车。
“小哥，没问题。这种事我们是专业的，绝对不会让对方发现。”
不是，司机大哥你这么兴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