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们结婚吧。”
这一吻。
是爆发，是宣泄。
许莓承受着柯聿淮的攻势，身体不受控地颤抖了一霎。只是唇上的刺痛感愈发加重，让她退却。
“疼……”许莓含糊溢出一声，下意识推了推男人的胸膛。
柯聿淮终归不忍，看她眼里泛起潮意，松了劲。
许莓的唇变得红艳，仿若要滴出血。也只差一点，就要被咬破。她仰头，望着男人的眼睛，轻轻吐字：“对不起。”
伤害了你，对不起。
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柯聿淮别开头，他的本意并不是想听许莓道歉。谁都知道发生的事无法再改变，是他一时应激，觉得不甘心，没克制住自己。
男人抬手，用指腹轻轻抹去许莓唇上的水光，呼出一口浊气，说：“走了。”
说罢，柯聿淮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他的情绪转变太快，许莓不由愣怔。
察觉到身后的人没动静，柯聿淮转身看许莓，语气又恢复为平日的懒散，“还想继续在这儿亲嘴？”
“……”
许莓无声跟上了柯聿淮的脚步。
两人上楼。
抵达柯聿淮家，一进门，熟悉感便扑面而来。
许莓看着屋里的陈设，眼眶忽地一热——眼前的一切，都跟柯聿淮从前住的校外公寓一比一复制了下来。
连她那时候心血来潮，随便买来点缀客厅的花瓶以及插进的百合花，都相差无几。
见许莓眼中露出别样情感，柯聿淮眼神微变，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滋味。
庆幸她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点滴，同时幼稚地计较她的绝情。
内心的天平总是无法达到平衡的完美状态。
柯聿淮竭力抛开负面念想，给许莓泡了杯茶水。
“站着干嘛。”他下巴点点沙发，示意许莓。
许莓坐到沙发上，依旧有些无措。进入柯聿淮的私人领地，她不自在，也不知道来这儿具体该做什么。
“我没吃饭，要去做晚饭。”柯聿淮倏地跟她道。
许莓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吧。”
“不用。”柯聿淮道，“你不会。”
许莓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多少有点信心的，说：“我会。你要做什么？”
“意面。”
“这有什么难的。”许莓脱口而出。
“……”
柯聿淮气笑，“行，那你来。”
两人一同去了厨房。
食材柯聿淮已经准备好了。许莓看看眼前的东西，再看看柯聿淮，“你出去等吧。”
柯聿淮抱臂，好整以暇，“怎么？不会了？”
许莓沉默。
她平时在家，基本是做简单的中餐。这类食物，还真没尝试过。
加上许莓性格谨慎，探索未知事物前，总要先看看别人的经验。
可方才信誓旦旦地说会做的是自己，总不能在柯聿淮面前打脸。
“有人盯着看，我就不会做。”许莓一本正经，不服输道。
这一下，柯聿淮是真笑出声了。
许莓耳根发热。
她故作镇定，先打开水龙头，开始清洗番茄。
“行了，我来。”柯聿淮夺过女人手里的番茄，和她并肩挤在水池前，“都让你坐着，非不听。”
许莓轻咳，蹭了蹭鼻子。
趁着柯聿淮在做事，她不动声色地走远几步，拿出手机搜索做意面的教程。
柯聿淮看似专注于手中的事，实则余光一直在留意许莓的动静。
女人垂眸，神情十分认真。
见状，柯聿淮勾了勾唇。
……
接连看了几个视频和文字教程，许莓心中有了数。
对她来说，压根不难。
许莓锁了手机，正准备朝柯聿淮走去，唐蜜恰时给她打来了电话。
许莓接起，“糖——”
“莓莓！你猜我碰到谁了！”不等许莓说完，唐蜜激动地一股脑输出，“钱晴雨！她回国了！”
唐蜜跟许莓基本没秘密，关于钱晴雨跟许莓之间的恩怨，唐蜜也早就了解得透彻。
许莓顿了瞬，跟唐蜜说等一下，再捂住听筒，跟不远处的柯聿淮道：“我去接个电话。”
柯聿淮：“嗯。”
许莓走出厨房，等确定柯聿淮不会听到，才重新问唐蜜：“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是在机场吗？”唐蜜道，“飞机延误，我在休息室无聊地玩手机。”
“没想到钱晴雨跟她一个朋友来了。”
“我偷听她俩说话，你猜怎么着！”唐蜜场景再现，重播道，“我听她们聊到柯聿淮，钱晴雨那个好朋友跟钱晴雨说什么等她的好消息，到时候她一定回国参加婚礼！”
许莓攥紧手指，蹙起了眉。
“你那前男友要真打算和钱晴雨结婚，你可别再傻乎乎地往上凑了！”唐蜜愤懑不已，生怕许莓受到第二次伤害，“直接把他踹远点。”
许莓轻声应好。
因为唐蜜要准备登机了，两人没多聊，很快结束了通话。
许莓握着黑屏的手机，呼了口气。平复好心绪，她重新回到厨房。
这会儿，柯聿淮在煮面，姿态悠然自得。
许莓走过去，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柯聿淮瞥了眼女人。
锅里的热水沸腾发出咕噜声，许莓盯着水面上的气泡，缓缓出声：“你是不是要跟钱晴雨结婚了？”
柯聿淮蓦然皱眉，“谁？”
许莓重复：“钱晴雨。”
“……”
柯聿淮关了火，侧过身面对向许莓，嗓音放得极低，“谁跟你说的？”
许莓垂下眼，摆弄着菜板上的红椒，语气微冷：“你就回答是不是。”
空气凝了几分。
“我要想跟她结婚，要等到现在？”柯聿淮心头浮起一股烦躁，堵得慌，“许莓，你够没良心。”
他甚至怀疑，她从来没相信过他的真心。
许莓长睫掀起，跟柯聿淮对视，“那你想跟谁结？”
柯聿淮滞了下，随即轻哼着把话还回去，反问道：“你想让我跟谁结？”
目光一仰一俯。
是试探，是心知肚明。
“以前，你说过你想和我结婚的。”许莓淡声回话。
柯聿淮不吭声，静静等着她的下半句。毕竟要不是她无情提分手甩了他，他们早就在毕业后就领证成为了合法夫妻。
“如果你现在还有这个想法，那我们——”许莓说着，停了停，“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柯聿淮的眼眸在转瞬间黯下：“试什么？”
许莓抬眼，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我们结婚吧，柯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