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顾客就是上帝
林七喝了那杯水润润喉后就感觉好多了，也能开口说些话了。
她看了眼陈戈等人，查厄心领神会地把他们请了出去，只留下她和罗伊、姬成河以及季子禾。
“这里是第五户人家了？”林七问。
查厄不理解林七为什么会这么问，人鱼岛一共就八户人家，先前的教堂都能算一户人家了，那医院当然也算。
凭林七的智商，就算是被在婴儿状态下的格蕾丝太太创伤，也不应该想不到这点才对。
难道……？
“林七啊！”
查厄又抓起了林七的手……
旁边的被子，做作地揩着眼泪。
“都怪我呜呜呜……不该让你直面那个怪物的，都怪我……害得你智商都跌了呜呜呜……”
林七：“……”
其实她的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查厄，毕竟她刚刚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反常了，就像是虔诚的信徒，而她是被她尊崇的神明。
但现在看来，眼前这个人是查厄无误了。
虽然她和查厄的接触时间不多，但她的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查厄应该是这样子的。
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
虞一舟感觉自己快要神志不清了。
她的双手被铁链吊起，双眼被黑布蒙上。周围湿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打起哆嗦。
艾肖在一旁时不时地给她洗脑，她甚至都能想象到他扇着扇子一脸狡黠地笑着贴到她耳边的样子了。
“我的主人，你真的不想做出改变吗？我这可是在为了你好。我的一切提议都是建立在能够帮助你且不会伤害到你的基础之上的。”艾肖柔声说着，尾音拖得极长，听起来油腻万分。
虞一舟沉默不语，她选择装死。
反正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应该也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虽然艾肖不会对她进行一些暴力行为，但精神攻击也是攻击。她被禁锢着，只能强行控制住自己的大脑，让它过滤掉艾肖的话。
她绝对不能被艾肖洗脑，死也不能。
得亏林七的体质好，虽然很脆，但恢复很快，躺着休息一会儿就已经行动自如了。
离开病床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动筋骨，凭着记忆练了一下之前拳击课学习的内容。
成功把筋骨活动开后，她对查厄再多休息一会儿的要求视而不见，开始寻找线索了。
人鱼岛上的医院也并不大气，和大陆的完全比不了。
林七站在医院门口将它里里外外各个角落都观察了一番，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一家诊所。
医院只盖了两层楼，墙体老旧。内部的分工也并不明确，几乎是医生护士通用的。精神科和妇科是同一号诊室，牙科和骨科又是同一间诊室。
不得不说，林七在看见指示表的时候都不由得感慨：这里的医生也太全能了。
有点苦恼。
因为医院的主任很难找，可能是院长，也可能是董事。但院长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所以林七决定先去找院长。
至于怎么找到院长……这也是个难题，不过只需要他们演一场戏，这位“院长”说不定就会闻风而来。
“哎呦！哎呀……”查厄倒在地上边打着滚边哀嚎着，也不在乎这地板是不是干净。
查厄的裙子属于比较短的那一种，倒下来不免露些风光，在场的几位男士都绅士地转过头避开了视线，并在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查厄倒是对此毫不在意，毕竟自己还穿了条打底裤呢。
内裤外面套了打底裤又套了裙子，这么多的遮羞布，不过就是掀了条裙子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嗨呀……”
查厄叫了没一会儿，医院里就来人了。
是陈戈。
陈戈一脸忧心忡忡地疾步走了过来，但在看到林七还好好地站在一边看戏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他走到查厄身边问道：“怎么了？”
查厄指着他控诉，表情狰狞不似作假：“你！你们医院放的是什么水？我不过喝了一口肚子就疼的跟被人殴了一拳似的！哎呀……疼死我了……”
“这……”陈戈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那我……带你去看看？”
查厄脸上的表情转而变得阴狠：“哼，看什么看？就你们这破医院，水质都烂成这样子了，我怎么还能相信你的医术？别忘了，你们到现在都还没有诊断出林七的病因呢！说起这个就来气，我扔给你们那么多个鳞片，全都打水漂了！”
见查厄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医院，陈戈心里虽有不满，但却没吱声。
顾客最大，顾客就是上帝，他得忍，更何况这还是个病号呢。
“赶紧的把你们院长给我叫过来！”查厄说，“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嘶……黑心医院……”
查厄捂着肚子，脸色雪白，倒像真的肚子疼了。
罗伊三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查厄的演技居然如此之好。
其实并不是她的演技有多好，而是查厄怕自己演的不够逼真，就让林七给自己的肚子来了一下。
你还别说……
林七这人看着弱不禁风的，手劲儿还挺大，一拳差点没给她打喷血了。
真奇怪，林七的攻击力明明是五五开的，居然能把自己给打成这样……
她可是生命值七千的战士啊！！！
查厄现在腹部还在阵痛，也幸好进入了游戏后她的身体经过强化，不然挨了林七那么一拳，她不死也得送出去半条命。
“这……”陈戈犹豫不决，下意识地向林七投去求救的目光。
林七：？
看她干嘛？她又不是医生又不是院长，有人出了事也跟她没干系啊。况且……
看着陈戈恳求的眼神，林七依然冷眼相待。
自己也帮不了他什么，还要把这趟浑水搅得更污浊呢。
林七只觉得陈戈是求错人了，她可是跟查厄处在同一阵营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你们的院长叫过来？她要是出事了我饶不了你们，别以为我不敢炸你们这破医院。”林七冷冰冰地说。
那副冷若冰霜又决绝的模样，简直和黑衣女人一模一样，就连给陈戈的感觉都大差不差，让他的背后发凉直冒冷汗。
“……”陈戈咬着唇，最终还是去找了人。
林七等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查厄也趁着这功夫休息。过了大约有十来分钟，陈戈才带着人匆匆赶回来。
但没想到，他带来的人并不是什么院长，而是医院副主任，一个年近五十的李姓男人。
林七的脸色一下子阴了下去。
“这就是你们人鱼岛诊治中心医院的作风？呵……”她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讽刺的意味，“你们院长多大腕啊，贵客来都请不动，出了事就遣个副主任搪塞一下。怎么，嫌鳞片给的不够多？按照大陆汇率，人鱼岛上的一个鳞片都可以换上千大陆币了吧，出去设施药物费用，我们少说也给你们这小医院贡献了几百万大陆币做建设了，大陆医院翻新都用不着这么多钱，你们倒是矜贵……”
林七的眼神轻蔑，莫名让人有种不安感。
“不是这样的，您误会了。”李副主任笑着说，“我们院长现在有事外出了，不方便来，所以就由我——”
李副主任话还没说完就被姬成河冷笑着打断：“哟，一出事就有事，常规操作啊，这我可熟呢……”
他双手环胸，仗着自己一个头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副主任，给足了压迫感。
“而且，就算是你们院长有事不能来，请也得请个正位来吧？派个副主任，又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们吗？”
李副主任连忙摆手辩解：“不……不是的，昨天岛上送来了一位重患，那病很棘手，需要医术高超的人来做手术……谢主任现在正在手术室操刀，所以……所以才由我来接待各位的……”
他说话结结巴巴的，额头上覆盖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显然是紧张极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惹了这群祖宗。
他们的确是人鱼岛诊治中心建立几十年来来的最大方的病患家属，上头也交代了要把这群人当祖宗好好供着，不能有半分差池。但问题就是……
这群祖宗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呀！
医院的水他也喝了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事的，谁知道那绿头发祖宗是什么情况，刚刚在病房还好好的，一会儿没见就倒地上了。
而且……
李副主任偷偷瞟了一眼林七，但不幸被林七发现。
林七的眼神刀子一般刺向了他，吓得他立马收回了视线。
这病人喝了水也没出啥事，怎么好好的健康人喝了就身体不适了呢？
林七知道这个人发现了什么端倪，就开口说：“我家小厄从小就肠胃弱，吃不得不干净的东西，在家里喝的也都是蒸馏水，矿泉水什么的消毒不干净的杂质含量过高的水喝一口就闹肚子，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
“你们这医院的水……都是从海里打上来没经过严密的过滤消毒程序就灌到饮水机里来的吧？”
李副主任在心里大喊冤枉，饮水机的水都是水工负责搬运灌输的，跟他们又有哪门子的关系？
“呃……饮水机的水质检查是托给水工一并办理的，要不我把水工叫来……”李副主任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姬成河嗤笑一声，说：“哟，还会推卸责任呢，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
他脸上的笑容应是阳光明媚的，此刻却笼罩了一层阴险，让人不寒而栗。
林七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你们医院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我话就放在这里了，八个小时之内见不到你们的院长，我就炸了你们诊治中心。”
李副主任内心苦哈哈的，陈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这群人，怎么一言不合就毁人老窝啊？
俗话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但他们怎么看都不像是君子啊，精神攻击玩得一个比一个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