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face to face
“这……这不是……徐柔吗……？”
人群中有一个道弱弱的声音响起，在教学楼前的一片地段回荡着。
听到这话后，周围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才有人开口打破了沉默。
“徐柔？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婊子？”
“呸呸呸！别这么说话！小心人家变成鬼半夜溜到你房间去拔你舌头！”
“怕啥？她自己都能干的出这种烂事了，害怕别人说？”
“他怕的不应该是徐柔去拔他舌头，而是摸上他的床，哈哈哈……”
“哈哈哈……”
“兄弟，牛逼，哈哈哈……”
哈哈哈……
小声连绵不绝，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忽略了徐柔的尸体的存在。
不。
不是好像。
是肯定。
都说死者为大。
可徐柔，即便是死了也没能得到这群人的尊重。
她一个人倒在地上，面目全非，如果不是她脚上那双破烂一般的鞋子，恐怕没有人会认出她吧。
学校里，只有她会穿着一双发黄，还打了补丁的旧鞋。
明明她的身边都是人，林七却觉得，她真的好孤独好孤独……
她像一座孤岛。
与世隔绝。
她也像一条孤舟。
一条北冰洋上唯一的孤舟。
“她为什么会跳楼？”
刚缓过来的顾白薇问道。
这也是林七和夏樊悠等人想问的。
“还能怎么的，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太丢脸，看不下去了就跳楼了呗。”
一个男生嘀嘀咕咕地说着。
顾白薇无视了那个男生说的话。
“有徐柔的同班同学在吗？一班的同学？”
换做一般人，现在肯定已经会意了顾白薇不予回答的意思。
但偏偏，就是有那么几个看不懂人脸色的蠢人，硬要自讨没趣。
“喂。我说话呢，徐柔觉着自己做的事太丢脸，太丧尽天良了，所以自己跳楼自杀了，你难道不长耳朵的？”
顾白薇罕见地冷下了脸，她斜眼看着站在人群面前的一个挺着大肚腩，个子矮矮，脸和头发油的能炒菜的男生。
“我要了解实况，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男生：“我说的就是实情！这件事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连老师也知道！你必须得相信我！”
顾白薇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男生。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跟自己这么说话的？
还必须得相信你，我信你个鬼啊，真当自己是霸道总裁呢？你说什么别人就要听什么。
顾白薇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因为她的胃部现在已经开始有点反应了。
然而男生却是不依不饶，“喂，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林七冷笑一声，转头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跟我的人讲话。”
林七校服领子上的第一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她的头发被松松垮垮地扎在脑后，落下了不少碎发，看着张扬又肆意。
林七的五官生的很好看，但她天生一张厌世脸，不笑或冷笑的时候都会给人一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感觉，盯久了就会让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现在她一副散漫不羁的样子，嘴角擒着不善的微笑，再加上衣服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活脱脱像一个心狠手辣的女恶棍。
要不是她身子太薄，说她是黑帮老大都没人敢有意见。
“你你你……”男生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林七没等男生说出接下来的话，她直接将自己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抛出。
“徐柔为什么在上个星期三失踪了？她现在为什么莫名奇妙的出现了？又为什么要跳搂自杀？”
男生咽了咽口水，“这个……那个……”
“嘁，怎么？说不出来了？刚刚不还争着要喊的吗？”
林七冷眼看着男生，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不就是……觉得愧疚，自己也看不下去自己的行为了，就……就回来跳楼自杀了嘛……”
男生结结巴巴地说着，他的双腿还在打颤。
“那她为什么非要回学校来跳？她既然已经失踪了，那就说明她要么是见不得人，不想再回来，这样也就不可能在学校跳楼自杀。”
“要么，就是她被绑架了，被人绑了一个星期后，幕后黑手在这栋教学楼上将她推了下去。”
林七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她又靠近了男生几步，男生被吓得直往后退。
“这两个哪一种说法都和你之前所谓的实情搭不上旮吧？”
“我……我……”
男生涨红了脸，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生的脸扭曲了一下，随后，出人意料的，他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七：“……？”
顾白薇、李卓阳：“……？”
夏樊悠：“……？”
郭哲：“……兄弟，你是想碰瓷吗？”
男生只是哭着喊：“龙哥！”
他的嗓门很大，一吼半个学校都能听得见。
就在他吼完这一嗓子的几秒后，一个膀大腰粗，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的男生就走了出来。
他很是霸道，粗鲁地推开前面挡道的人，径直走到了油头男生的身边。
“二弟，咋滴啦，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替你报仇！”
他的嗓音也和他的身体一样粗犷。
“我靠……”郭哲忍不住开口，“这人他妈会瞬移？他刚刚还不在这的。”
林七没有回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她倒要看看，这个龙哥能有什么本事。
油头男生边哭边指向林七，说：“就是她！她……她她她，欺负我！呜呜呜……”
“什么？”
龙哥面色不善地转头看向林七，他掰了掰手骨，又扭了扭脖子。
“就你欺负我弟？”
林七嗤笑一声，“是啊，想怎样？”
龙哥用鼻子重重吐了几次气，像头牛一般。
他往前踏了几步。
龙哥的身体很是宽阔雄壮，他走路的时候连地面都带着抖了几抖。
突然，他感到自己的两边肩膀一沉。
“兄弟啊，瞧你这样，是想动手吗？”
龙哥微微偏头，斜眼看向左边。
郭哲正笑眯眯地对着他。
face to face。
“男生，不能这么粗鲁。”
右边的李卓阳推了推眼镜说道。
龙哥对两人的话置若罔闻，他又一吐气，刚开口想说些什么，一个拳头就朝着他迎面飞来。
龙哥如此庞大的身躯直接被揍飞，后面的一排学生急忙往两边闪避，生怕被压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