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废柴
一位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少年出现在眼前，他身着一袭青色道袍，一看便知是青鸾峰弟子。
“小云澈，你怎么来了？”
云澈来到三人面前，毕恭毕敬道：“师伯，今年刚入门的弟子有几人是修习灵犀剑法的好苗子，师尊有请师伯去青鸾峰走一遭。”
玉瑶慵懒地看了一眼云澈，夹了小咸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似乎还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我现在都不吃你们家饭了，没理由处处受你们挤兑啊。”
云澈大惊，急忙躬身施礼，“弟子不敢。”
“噗。”云星河差点就笑出声，赶紧深埋下头去，心道：“这玉瑶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刚不端人家的碗，就要打人家脸。”
玉瑶又道：“小云澈，师伯知道你乖，师伯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回去告诉你师父，我这人懒得很，想塞徒弟给我可以，得给钱。”
云澈似乎早有所料，道：“这件事师伯大可以去找宗主商量。”
“这是你师父说的？”玉瑶问道。
云澈有些尴尬，只是躬身施礼，头也不敢抬。
玉瑶慵懒的眼神扫过自己的两个徒弟，摇头叹气道：“小云澈，我的徒弟要是有你一半好，我就心满意足了。回去告诉你师父，宗主那个小王八蛋那里我肯定是要去的，既然是你师父让我收徒，她自然也要给我一些报酬的，如果不肯，那就随便她吧。”
“我这就回去禀报师尊。”
“嗯。”
云澈走后，云星河好奇地问道：“什么是灵犀剑法？”
玉瑶翻了翻白眼，慵懒地说道：“你以为灵犀峰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云星河有些激动，道：“很牛叉呗？”
玉瑶道：“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娶了灵犀峰的女子，只要她不愿意，你一辈子也当不了爹。”
“哦，这就是你嫁不出去的原因吗？”
“我是不想嫁好嘛，想当年争着要娶我的人从凌霄宝殿的塔尖排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地窖。”
“明白。”云星河满眼同情地凝视着她，一本正经道：“他们宁肯做鬼也不娶你是吗？”
“噗。”裴小雪实在忍不住，直接笑喷了。
“呃？”玉瑶扫视眼前两个徒弟，许久才叹口气道：“我感觉让小雪带你回来就是个错误。”
“你还错误，当初骗我来，说管吃管住，到底是谁管谁吃啊，是我管你吃好嘛。”云星河道：“你的什么破剑法才不愿学呢，要学就学攻防兼备的，防御再强有个屁用，防不死人的。”
“你很合灵剑峰上那位的心思。”玉瑶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笑道：“我的剑法就算再鸡肋，总比只会围着炼丹炉转的家伙强吧？”
话到此处，云星河脸色不由一滞，问道：“有没有延年益寿的丹药。”
玉瑶道：“自然有啊，不然那些动辄几百上千岁老妖怪是如何做到的？”
云星河道：“凡人之躯也能服用吗？”
“当然。”玉瑶道：“不过只能服用延年仙露。”
云星河不解地问道：“有什么区别吗？”
玉瑶耐心解释道：“延年仙露只能增加一年寿元，其他的仙露和丹药需要功法的加持才可以服用，否则的话，不是增加寿元，而是提前销户。”
“一年寿元？”云星河喃喃自语，又道：“延年仙露可以持续服用吗？”
“当然，只要你有大把大把的钱，你拿来当洗脚水都没人管你。”
“原来是这样。”云星河道：“延年仙露大概需要多少钱？”
“两千灵石。”
在修仙者眼里，延年仙露跟垃圾无异，却见云星河对此颇有兴趣，玉瑶有些不解，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没什么，以备不时之需嘛。”
吃完饭，云星河跟裴小雪一起收拾碗筷。
玉瑶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我先去睡一会儿，小雪，你把入门心法传授给他。”
“你生个儿子让我养是吧？”裴小雪没好气地道。
“哎呀，师父只能陪你上半辈子，后半辈子你得指望着他呢。”
裴小雪靥颊一红，道：“谁指望他啊，我靠我自己。”
云星河满脸疑惑，道：“自己怎么——靠——自己？”
玉瑶跟裴小雪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收拾停当，裴小雪要传授自己心法，却被云星河果断拒绝。
“我说了不学那些烂七八糟的，要学就学屠龙技。”
裴小雪不耐烦道：“灵台境的基础功法都是一样的，只有上了苦海境才有不同分支。”
“什么灵台苦海的？”云星河一脸茫然地问。
裴小雪耐心解释道：“修行分为九个境界，分别是灵台、苦海、彼岸、焚寂、碎虚、无双、忘机、沧澜和步步生莲九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九阶，只有修为境界满阶，才可以冲击下一境界，你现在你明白了吧？”
云星河道：“不能跳阶吗？”
裴小雪白了他一眼，道：“还跳阶？修行就是盖高楼大厦，基础不稳你觉得能走得长远吗？”
“像我这样的修行天才，不跳阶如何显示我的与众不同呢？”
裴小雪继续翻白眼，道：“师父说了，你资质平平，让你参加入门考核的话，你极有可能连外门都入不了。”
云星河有些气馁，道：“你是要激励我才这样说的吗？”
“不是。”裴小雪斩钉截铁的回道。
这怎么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云星河苦着一张脸，试探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连秦贵都不如呗？”
“嗯。”裴小雪非常笃定地点了点头。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星河的心呐，哇凉哇凉滴呀。
他不甘心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又道：“秦贵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上次要不是我放水，怎么可能是平局。”
裴小雪道：“你们现在只是体力上的较量，一旦步入修仙门槛，以他的资质，几年内他绝对甩你好几条街。”
云星河愣了须臾，赶紧给裴小雪搬来小板凳让她坐下，并殷勤地给她捏肩捶腿。
“师姐啊，那你看看我们从哪里开始练起呢？”
裴小雪将手中的竹简丢给他，道：“自己慢慢看吧。”
“是师父让你传授我心法的。”
“对啊。”裴小雪一脸无辜道：“这不是传授给你了吗？”
云星河看着手中的竹简，一脸懵、二脸懵……
“师父当初就是这么传授你的？”
“对啊。”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句话一点不假。”云星河拿着竹简就回了房间。
刚坐下没多久，裴小雪推门走了进来。
“星河有人找你。”
“男的，女的？”
裴小雪翻了翻白眼，一脸嫌弃道：“你希望是男的还是女的。”
“嘿嘿。”云星河坏笑道：“我希望是女的，但是我知道理想和现实往往背道而驰。”
“那你还不快去！”裴小雪凶巴巴地道。
走出茅屋，竟是秦贵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天才？”
“云哥儿，你可别笑我了。”秦贵开门见山道：“云哥儿，我们什么时候再来一局。”
“还来？”
秦贵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道：“你不也说了吗，就当表演让他们取乐了，我们拿点钱也是应该的。”
“你要搞的话也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跟博弈坊合作了，那样的话容易被人打死，我上次之所以那么做也是逼不得。”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秦贵急切地问道。
“是你，跟我没关系。”云星河道：“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卖门票，给他们枯燥的修仙生涯增添一点乐子难道不收钱啊。”
秦贵一脸懵地看着云星河，额头上写满了我没听懂。
云星河道：“你可以跟你朋友之间故意激化矛盾，然后尽最大努力到处宣传，等吊足了人们的胃口，你就事先租个房子，比斗就在租下来的房子里进行，不买门票就别想看。”
“哦。”
云星河继续道：“这期间你要跟你的朋友多多磨合，让人看着拳拳到肉，却又把伤害降到最低，明白了吗？别为了挣点钱把小命搭上。”
“我好像明白了。”秦贵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心胸焕然开朗，惊喜道：“云哥儿，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就好。”
“咱俩一起干呗？”
云星河一脸无奈地将手中的竹简在秦贵面前晃了晃，道：“你老盯着我干啥，没看到吗？读书呢，我是读书人。”
“那好吧。”秦贵信心满满道：“云哥儿，等你中了状元，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云星河摇头叹气道：“这红包你压根儿就没打算给啊。”
秦贵憨憨一笑，道：“云哥儿，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云星河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又叫住秦贵，道：“生意有起色的话，你可以多招揽几个志同道合的一起干。”
“我知道了云哥儿。”
秦贵走后，云星河又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手中的竹简。
他上次去悬赏司，发现很多任务都有丰厚的报酬，只是有境界的限制，自己根本就无法领取，为了能尽快凑齐两千枚灵石，他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