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雁门失守

    就在青鸾军在涿郡与公孙瓒会合之际，献帝降下圣旨，册封曹洪为并州牧，并派遣使者前往雁门郡，责令陆羽撤回镇守此地的士兵，将雁门郡交由曹洪接管。

    雁门郡乃是陆羽苦心经营的根据地，陈宫自然不甘愿轻易将其让出。曹操又是老一套的指责陆羽抗旨不尊、兴兵讨伐不臣。

    曹操任命曹洪为主帅，郭嘉为军师，同时派出武将李典以及新投降的张杨部下徐晃，率领五万大军，直逼雁门郡。

    雁门郡的守军仅有一万步兵和一千疾风骑，由黄忠统率，陈宫则担任军师。以一万人防守五万人的进攻，双方实力悬殊，而且雁门郡的城墙规模不大。陈宫深知守不住太长时间。于是，在尚未开战之前，陈宫果断下令迁移所有百姓前往代郡。毕竟在战乱年代，人口才是最为关键的资源。陈宫宁愿失去雁门，也绝不能让百姓落到曹操手上。

    陈宫、黄忠在城墙上殊死抵抗。他们要尽可能的拖住时间，让百姓们能安全撤退。身在代郡的蔡琰也前来协助撤退百姓。蔡邕、蔡琰父女一直忙着处理百姓撤退事宜，他们一直在百姓最后方，只有等百姓都撤退完他们父女才能撤退。

    守城时，黄忠的优势立刻凸显出来。只见他手持祖传的三石弓，这把弓可是他当年打猎的利器！曹洪率领的军队刚刚抵达城门下方，就被黄忠射成了马蜂窝。紧接着，曹军大将李典前来叩关，却直接被黄忠一箭射中眉心，当场毙命。

    李典之死让曹洪勃然大怒，他立即下令攻城。曹军采用人海战术，架起云梯，士兵们毫不畏惧死亡，奋勇地朝着城墙攀爬而上。城墙之下，尸体堆积如山。曹洪的攻势异常凶猛，城中的守军坚守了三天，但城墙上的防御工事已经用尽。眼看着城中百姓大多已经撤离，黄忠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弃城撤退。

    在撤退的途中，曹军始终紧追不舍。前方不远处便是正在撤退的百姓，黄忠心中焦急万分，他们无法再退了。黄忠无奈地下令士兵们转身迎战，以拖延时间，保护百姓安全撤离。一场激烈的战斗就此展开……

    蔡邕，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行动迟缓不便。然而，为了保护百姓安全撤退，他和蔡琰始终坚守在队伍的最后方。

    在一次撤退军疏漏时，黄忠部队不慎漏了个缺口，徐晃趁机率军冲杀进来，对着百姓就是一顿乱砍。混乱之中，蔡邕不幸被乱刀砍杀身亡。

    目睹父亲死亡惨状的蔡琰，奋不顾身地朝着蔡邕的遗体飞奔而去。一不小心被迎面而来的战马撞倒在地，昏迷不醒。

    徐晃刚刚投降曹操，急于立功表现，因此总是冲锋在前。

    他看到蔡琰容貌出众、衣着不凡，看着身份不错。如今蔡琰已经二十六岁，虽未嫁人，看着却像人妻。徐晃想讨好曹操，自然深知曹操的喜好，心想如果能将蔡琰献给曹操，必定会得到重用。于是，他命人将蔡琰捆绑起来。

    黄忠知道蔡琰不仅与主公还有夫人关系匪浅，而且蔡邕倾尽家产帮助主公。倘若让蔡琰落入敌军之手，他实在无颜面对主公。于是，他下令让陈宫指挥军队撤退，自己则提起大刀，径直冲向徐晃。

    黄忠与徐晃不知战斗了多少回合，两人难分胜负，旗鼓相当。然而，就在徐晃感到体力渐渐不支时，他惊讶地发现对面这位年迈的将军竟然越发勇猛，气势如虹。面对如此强敌，徐晃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捉拿蔡琰，下令撤军。

    黄忠见敌军撤退，立刻扛起蔡琰，飞身上马，迅速撤离战场。

    在代郡，青鸾军早已守候在此，将败退的军队接应入城。而徐晃的追兵眼见无法前进，也只能悻然撤退。

    此次战役，雁门郡丢了，一万名退兵中仅有三千人生还抵达代郡。更为不幸的是，蔡邕死于战场，蔡琰生死不知。陈宫知道事情闹大了，急忙命人赶往涿郡送信给陆羽，让他回来善后。

    接过急报，仔细阅读完毕急报内容后，陆羽心情十分沉闷。当机立断做出部署。他命令邓芝负责主持涿郡的所有事务，并留下张辽和赵云镇守此地。此外，张牛角、张燕率五千 兵守住上谷郡。渔阳郡被袁绍接管后，上谷郡就不得不防了。

    安排好一切后，陆羽与张宁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地朝着代郡疾驰而去，代郡一堆烂摊子，急需陆羽去主持，而且陆羽很担心蔡琰伤势，如今张宁医术高超，需要尽快回去，好给蔡琰看看伤势。

    代郡，城门外。陈宫、黄忠跪着等待陆羽的责罚。当陆羽看到这景象时候吓一跳，赶忙把两人扶起。

    “一万守五万，城墙又不坚固。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你们还果断的把百姓撤离到代郡，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如今幽州地广人稀，最需要的就是人口。”

    黄忠、陈宫两人把陆羽根据地弄丢了，却没有一点责罚。心头十分感动。经过这么久的接触，陈宫终于对陆羽的为人更加了解，这人仁厚，真正的明主，能跟着陆羽不枉此生，一定倾尽全力辅佐他。

    陆羽扶起还在下跪的黄忠和陈宫，一起走回城中后，陆羽和张宁则马不停蹄地赶往蔡琰所在之处。当她踏入蔡琰房间，看到静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蔡琰时，心中一阵剧痛袭来，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湿润。蔡琰此时的状态与当初的陆羽一模一样，当初蔡宁翻遍医书，也找不到救治方法。

    陆羽能够起死回生，完全是依赖那天书的神奇力量，但对于蔡琰来说，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她从死亡边缘拯救回来呢？

    在常山营救蔡邕之时，张宁与蔡琰在客栈房间里相谈甚欢，彼此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在这世上，除了陆羽，张宁没有任何朋友，蔡琰算半个，张燕算半个。

    在长安时，蔡琰曾因百姓遭受苦难而每天以泪洗面，悲痛欲绝。为了除掉董卓，蔡琰甘愿舍弃自己的生命，亦或是失去贞洁。

    张宁曾经答应过蔡邕，要让陆羽迎娶蔡琰。然而如今，蔡邕已经离世，蔡琰的生死未卜。张宁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宁儿，不哭。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们父女为何这么傻，不会逃在百姓前面吗？”陆羽看着怀中的人儿，心疼地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温柔和关切，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她。陆羽轻轻地伸出手，缓缓地环抱住张宁那纤细的腰部，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痛苦。

    张宁转过身来，将脸紧紧地贴着陆羽的肩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琰姐姐不会丢下百姓的，在长安的时候她就愿意为这天下放弃一切。”

    “她出生很好，却时常悲天悯人。她跟父亲相依为命，我也是。她父亲死了，我也是。她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可是我还有你。她如今还生死未卜。她比我可怜太多了。”张宁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哀伤都释放出来。陆羽默默地听着，他明白张宁不仅仅是在同情蔡琰，她们两个的经历太相似了，不过，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还有陆羽陪着。

    陆羽也被张宁感动到了，更加用力的抱住张宁。

    在这个世界上，那些心怀慈悲、怜悯苍生之人往往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比如蔡琰和张宁。他们竭尽全力，只为让他人过上更好的生活。然而，那些手握权力、能力出众的诸侯们，却将人命视为草芥，底层人民只不过是他们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唯有刘备是个例外，不管别人如何评价刘备，说他是假仁也罢，但至少在陆羽接收的记忆中，刘备一直秉持着仁爱之心，甚至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曾改变。

    而还有一些人，他们起初的目的也是为了拯救众生，但一旦得势之后，便渐渐忘却了初心，比如张角就是如此。

    那么，自己又会怎样呢？陆羽不禁陷入了自我反省之中。当有朝一日自己拥有了权力，是否还会记得这些穷苦的百姓呢？陆羽希望自己能够始终保持那份初心。但同时，他也担忧自己无法做到这一点。

    “宁儿，你说，哪天我权力大了，会不会忘记初心，忘记你我的愿望，忘记蔡琰的愿望。”陆羽不确定的问着张宁。

    “夫君，你不会的。宁儿也不会的。夫君只会让百姓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张宁很坚定，她很了解陆羽。

    收回情绪，望着沉睡的蔡琰，陆羽又对张宁说到：

    “天书记忆中，当世有两位名医，华佗、张仲景。如果把这两人寻来，或许能救蔡姑娘。我这就命人四处寻找。”

    陆羽眼神深邃地望向雁门郡方向。发誓道：“曹阿瞒，你强任你强，此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