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教训，不安分
滴滴滴滴…啪嗒，是门打开的声音，我紧张地竖起耳朵，交感神经亢进，全身的毛孔都在放大。
是放下东西的声音，平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回头看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脖子跟没上机油似的，一卡一顿。
“别装用功了，说吧，怎么回事儿？”慕阳不疾不徐地解开手表带，等候着闯祸大王的如实招来。
“什么东西？”装傻充愣先，走一步算一步。
懒得屁话，慕阳将手机稳稳地放在书桌上，短信的大致内容是说，慕斯同学在校学习时行为不良，利用催眠术进行恶作剧，有违专业操守，口头警告一次，望家长重视。
苍天呐，我忘了慕阳是我的家庭第一联系人了。
谁能想到老师还留了这一手，在学校骂臭头不够，非得整这死出，都是祖国的花朵，孰能无过，何必赶尽杀绝呢？
我欲哭无泪，只好争取宽大处理：“这是个意外…”
“嗯哼~继续说。”
“我想嘘嘘…”
慕阳一把按住肩膀：“交代完再去。”
“我…就是…”坦白还是不坦白，“就是催眠课…我不小心…把神婆搞得有点意识混乱了…”
“什么！”慕阳顿时傻眼，这个小祸害精，惹这么大麻烦才口头警告而已？
“你别激动，她现在没事了…”
“不是，别人上课你上课，你怎么那么能？”朝着脑瓜子就是一巴下去。
“意外而已…”发型乱了啦~
“你最好交代清楚，不然我现在就给你们班导打电话。”
“别！我…我就是在老师教学的基础上，自由发挥了一下…结果神婆被催眠之后，给了老师一拳头…”
一紧张就全盘托出了。
“你厉害啊，还自由发挥？我让你自由发挥！”慕阳拧着丫头耳根子拎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今天闯祸不好好教育一下，明天把同学弄进精神病院还得了，“过来！”
被按床上的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铁砂掌，脑子嗡嗡作响。
“啊！啊！…啊！”
救命…想挡想逃，却被反扣住右手，疼得紧咬牙关动弹不得。
“啊！不要！呜呜呜…”
“你踏马是学治病还是学害人？”慕阳扯掉丫头的棉布裤，打得清脆作响，狠到自己的手都发红热痛。
“呜呜呜…我不敢了啦…”左手紧扯着棉被的我痛彻心扉，埋头祈求着这场灾难早点结束。
“自由发挥是吧？胡搞八搞是吧？就得一天削你一顿才安分！”
谁家小孩这么不着调，慕阳一边大声斥责，转身从衣柜里顺出一根衣架子，无谓伤了自己的手掌。
每次老公哥大动肝火，我就怂乖得不行，各种保证听话：“我错了…呜，我以后好好上课…呜，呜呜呜…”
我试图躲避，又被暴力压制。
“你每次都嘛错了！每次都换着花样给我闯祸！”再不收拾下回就是记过处分了。
咻的一声，呜哇一嚎，顿时感觉桃子快要烂掉了…
拼命的挣扎反抗，却换来接二连三的抽打。
“闭嘴！再嚎我揍死你！”慕阳也怕招来邻居的投诉，小东西还有脸搁这儿委屈，正正经经地上课学知识很难吗？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感觉就快要断气了…
被子上浸湿的部分，已然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鼻涕了…
好想给妇联打电话…
呜呜呜…
膀胱胀胀的，水龙头有点失灵了…
呜呜呜…
“好好反省一下，什么叫专业操守！什么叫职业道德！”什么都敢拿来玩，多大人了还这么没分寸。
变形的衣架子被无情地抛弃在床上。
慕阳教训完皮小孩，气呼呼地离开了卧室。
不知道抽泣了多久，反正哭累了就睡，睡着就不疼了。
不心疼是假的，但慕阳必须态度强硬，相处这些年，他很了解丫头吃硬不吃软的德行。
没心情下厨，随便煮了点饺子。
我醒来时依然是趴着的姿势，只是多了张软软的蓝色毯子盖在身上。
脸上干掉的泪痕咸咸的。
慕阳还在生气吗？
嘶…有点火辣辣…
我稍稍摸出房间，扒着墙壁的转角偷看，不敢贸贸然惊扰。
结果坐餐桌上的慕阳一抬头，我俩直接对视上，吓得我缩了回去，像个乌龟。
“别躲了，出来吧…”
见语气平和，我裹着毯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怯生生地看着慕阳。
“反省得怎么样了？”除了哭就是睡，反省个锤子，慕阳也就是顺嘴那么一问。
“悔不当初…”抠手抠毛毯。
慕阳撩开裹着的毯子，看看淤青了没有：“痛吧？”
“痛…”何止是淤青。
“痛就对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
咕噜~肚子不太争气。
“饿了？”慕阳听见了。
“嗯…”桌上都没有饭菜，他不会是想罚我没饭吃吧，不要啊…
老公哥缓缓起身，从锅里捞了一碗水饺，端出来放在桌上，努头示意我可以吃饺子。
“番茄酱加醋…”我呢呢喃喃地。
慕阳冷冷地瞅着，自问是不是打得不够狠？有的吃就不错了，还番茄酱加醋…
丫头片子属实是没心没肺。
内心几秒的波澜后，他再度起身去拿调味酱。
疼得坐不下，我只好站着胡吃海塞，嚎哭也是体力活，消耗大，容易饿。
“记吃不记打…”
老公哥一句话噎得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