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问自取
“你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你一直以来对我的企图是什么？”
白流沙冷冷盯着秦弦。
“我……”
秦弦有些纠结是不是要马上坦白，他俩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风卿很快就会赶到，最好不要爆发激烈冲突，省点体力。
“我知道你现在很气，但你先别气。”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秦弦就想给自己扇一巴掌，说的什么混账话。
“你不是说你没有坏心。”
“确实啊，你又没有损失。我为我们现在增幅了一份战力，这不是很好吗？”
“那我还要谢谢你是吗？”
白流沙气极反笑。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从你身上感应到了我的要素，我问你到底做了什么！”白流沙突然大吼道，她咬着牙，眼眶通红地瞪着秦弦，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最恨不问自取的人了！”
……
25年前。
“医生，”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儿子的诊断结果确定不是误诊吗？”
“已经反复核查过了，是白血病。请尽快找到可以配对的骨髓和干细胞。”
“可以移植我的骨髓吗？”孩子父亲询问道。
“很抱歉，你们二位的hla抗原配型不匹配。”
“放心吧，我一定会发动我的人脉和关系，尽快让皓皓进行手术。”
……
“你又去了医院了，有消息吗？”
“我让人询问了几百家医院，联系了骨髓库，也找了很多医生，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
“白钟元！你不说你能找到吗？你保证过的啊！呜呜~”
“我真的尽力了，我放下了公司的所有事务，每天都在跑，不停地打电话、发邮件……但找到完全匹配的骨髓太难了。”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我知道你也很努力，但看到皓皓一天天地虚弱下去，我真的快崩溃了，呜呜……”
男人抱住泣不成声的妻子，轻拍她的后背……
“会有办法的。”
……
“哇！哇——！”
“如果她的诞生能拯救他的哥哥，那将是最美的童话故事。”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妹妹的抗原和哥哥匹配成功了，但脐带血中的干细胞不足以支撑哥哥的治疗，可能需要等妹妹长大一些再进行外周血干细胞采集或骨髓采集。”
……
“妈~妈，哈！爸~爸，哥~哥，哈哈哈哈……”
“沙沙乖~”
“爱~爱~……”
……
“医生，我很担心，她才三岁啊，真的可以进行手术吗？”
“请您放心，儿童骨髓移植的成功率是非常高的，全球有成千上万的先例。除却骨髓移植专家、护士，白总还配备了营养师和儿童心理健康专家，他们都是在各自领域受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士……”
“请相信我们，手术一定成功！”
……
“她睡着了吗？”
“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那就好，沙沙一直不喜欢医院，到时候过去，打完麻醉她睡一觉醒来手术就结束了。”
“嗯，希望一切顺利。”
……
明亮刺目的手术灯打开，几个穿着一次性无菌服的医生围成一圈讨论，护士在一旁仔细检查刀具和消毒。
「这……这是哪里啊……」
“上完麻醉了吗？”
“已经上好全身麻醉了，孩子会处于睡眠状态，不会感受到任何疼痛和不适。”
「他们在说什么啊？沙沙听不懂……」
“好，最后检查一遍器械，手术开始。”
「他们……用黑笔……在沙沙身上画线？」
「刀……锋利的刀……好亮……」
「啊——呜呜~好痛……呜呜呜……不要……」
「为什么……他们要用刀切我……沙沙知道错了……呜呜呜……」
「求求……停下……求求了……」
「妈妈……妈妈……」
“准备骨髓针，穿刺髋部骨盆骨。”
「啊啊啊啊……妈妈……妈妈……」
「沙沙……要死了……」
「妈妈！！！」
……
峡湾被成千上万的岛屿点缀，雄伟壮阔的山脉立在海岸，山脚是热闹繁华的城市，他们环绕成一个月型，共同拱卫着一座高悬于海面的巨大蓝宝石方尖碑。
三岁女童小小的脚丫站在方尖碑的顶端，呆呆地抬头仰望。
天空正中竟有一轮宏大辉耀的巨日！散发出无限的光芒，但却不是直线，而是扭曲成触手的形状！
太阳像心脏一样涨缩着，一道完全由视觉传递的信息进入小女孩的脑海中，化作来自亘古的低语。
【斯时，汝岂坠永暗乎？】
【献尔之见欲，吾赐汝以涅槃。】
宏伟古朴的五色转盘凭空出现，缓缓转动，装满璀璨星光的水晶球顺着轨迹不断环绕，最终停在了白色区域……
……
“缝合伤口，手术很成功，各位辛苦了。”
“哈哈哈，是老师的手法精湛，干净利落啊。”
「好痛，好痛……」
「好痛啊！」
病床上的小女孩猛然坐起，她的头发瞬间化为苍白，将周围的医生护士吓了一跳。
“孩子怎么醒了？你怎么打的麻醉！？”
“她头发怎么了？为什么头发全白了？”
“……”
白流沙淡漠睁开眼睛，她的视野中一群的塑料假人在慌乱地争吵和走来走去，周围的一切事物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纯白。
……
“医生的麻醉剂量没有控制好，导致……一系列的问题。我白钟元发誓，一定会将那个庸医告得倾家荡产，再送进监狱！沙沙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你不用担心……”
“白钟元！！！你是人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把自己三岁的女儿送去青山广济医院，她是你的女儿，不是精神病，呜呜呜……”
“是我的原因吗！？她受了极大的刺激，现在视锥细胞受损，精神状态异常，还有不知什么原因导致的白化病，医生说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过来。什么白色，什么假人，她连活物和死物都分不清，我送她去专业的地方治疗是在保护她！我难道有错吗！？”
……
“这是什么颜色？”
“红色。”
“这个呢？”
“绿色。”
“你还会出现假人的幻觉吗？”
“不会了，我现在可以分辨每一个人。”
“能告诉我你的感受吗？”
“很感谢院方这十几年来对我的治疗，我想我已经康复了，与正常人无异。”
“恭喜你，你可以出院了。”
“谢谢。”
“对了，你白色的长发很酷哦。”
“谢谢，但我并不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