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抱，抱歉。”
宋纯低垂着头，满脸赤红。她悄悄地瞥向床上不省人事安菲雅，总觉得自己这个朋友虽然很不正经，但也应该不会答应这么银荡的邀约。
「喂喂喂！开银趴的时候就别叫我了呀！很明显我是被享受的那个啊！」
“我的朋友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身体很不舒服，她现在神志不清，我希望能带走她。”宋纯边说边摇晃安菲雅的肩膀，希望她能清醒一点。
“亲爱的小姐，看来你今天得上两班了。不过放松，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个上身赤膊的中年男人边说边脱下自己的裤子。“我这里有解药。”
“哈哈哈……”周围的男人都笑了起来。
“请让我带走她。”宋纯仿若没有听懂男人话中的调笑，固执地杵在原地，她面无表情，努力做出一副镇定的样子。
中年男人笑着摸向宋纯的脸，但被她偏头躲开，于是又转而去抚摸她的头发，刚一感触到那细腻柔顺的手感，便被宋纯抬手挡开。
中年男人笑容收敛，“这里没人想强奸你们，要么把钱还回来，要么走。”
“要么我们叫警察来？”有个男人银笑着补充道。
宋纯闻言赶紧从安菲雅胸口把钞票掏出来，然后皱着眉头，忧愁地看向男人们：“请让我们走吧，我们什么也不想拿。”
“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手段抬高自己的身价，那你成功了。我愿意为你出更多的钱，婊子，只要你在床上足够的给劲。”
中年男人掏出一把钞票扔向宋纯的脸，砸在她的脸上，纷飞的纸钞散落一地。
其他的几个男人也不再装出什么绅士模样，很是直白的喊道：
“脱啊！”
“婊子！”
“还不脱吗？你还想要更多的钱吗？”
造化双臂环胸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一黑一白的眸子里没有照映任何情绪，毫无波澜。
他无声无息的将须鲸长剑放在了床边，只要宋纯愿意，随时都可以抽出这把剑。
他很期待宋纯的反应，这种软弱的性子就是要逼迫到极点才会爆发，才会显露她作为剑晓泰斗根植于灵魂的坚韧。一如之前在紫竹林一般。
然而，与造化的期待不同，宋纯眼角有些湿润了，嘴唇也微微颤抖。她没有任何想要爆发的念头，这里的每个男人，手臂恐怕都比她的大腿粗，她害怕得想哭，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别磨蹭了，我来帮你脱吧。”
其中一个男人带着银邪的笑容伸手就抓了上去，宋纯怯生生的小脸让他兴致大增，非常想剥光这只小羊羔看看内在到底有多白嫩。
“等一下。”
伊万咳嗽两声打断了男人的动作，男人不满地回头。
“细腻的亚裔面孔，可能是东一区人，喂，你和这个小妞是什么关系？”
“同事，我们是同事，隶属东一驻二十四区大使馆。”宋纯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回答道。
伊万皱眉和几个男人交换了眼神。
“这位小姐，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的聚会，那你可以走了。”
绷紧的气氛一松，宋纯仿佛刚被捞上岸的溺水者一般，赶紧喘了两口气，然后还是固执地坚持道：
“我要带走我的朋友。”
“我想你误会一件事了。”伊万眉头一拧，有些生气了。“你朋友她是自愿答应我们的，钱都已经收下了。你有权做出自己的选择，但请不要干涉别人的决定。”
“可是她已经昏过去了，你们可以等她清醒过来再重新商量，明天？或者后天……”宋纯努力地找理由。
“我最后重复一遍，你要走可以走了，如果你不想走，我们也很乐意。”
伊万的声音冷了下来，如此不识趣的人也不配别人给她面子。
宋纯也感觉自己是在得寸进尺，眼前的这些男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没有多强的正义感，也从来没有什么圣母人格，只是，只是……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昏迷不醒的朋友被轮奸，而自己像丧家之犬一样慌忙逃窜，真的会良心难安啊！」
“我……我可以唱一首歌吗？”宋纯弱弱地提出了一点建议，她一直都是这样一副呆呆的不太聪明又很好欺负的样子。
在场的几个男人闻言面面相觑，用俄语交谈了起来，随后爆发出一阵哄笑。
“什么？”
“她说她要唱歌。”
“唱歌干什么？助兴吗？”
没穿裤子的大叔还冲她吹了吹口哨，两腿间的小棍撑得笔直凑了过去，“来啊，给你话筒！”
“哈，哈。”
宋纯躲远后勉强笑了笑，她深呼吸两次，然后缓缓开口。
她并不是很会唱歌，她的声调平淡而又没有顿挫感，毫无波澜，就像一潭死水。歌声没有任何技巧，有的只是感情——悲伤的感情。
“如果有时间，你会回来看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这是一首一度大火的中文歌，名为《漠河舞厅》，是为男主人公写给已故配偶的。
宋纯唱的很慢，词也有些磕磕碰碰，但却完整的传递出了那股悲伤的情感，一股凄凉的意味从她身上弥漫开来，冲淡了原本火热的氛围，将躁动的欲望尽数浇灭。
在场的几个斯拉夫男人一句歌词也听不懂，但他们隐隐能感受到这首歌曲所表达的悲伤。眼前的这个女孩，就像是王尔德童话中，在凛冽寒冬里为王子雕像歌唱的夜莺，凄美决然。
“如果有一天，我的信念忽然倒塌。”
“城市的花园里没有花，广播里的声音嘶哑……”
“……尘封入海吧。”
“唱完了？”伊万手里的雪茄已经燃尽，从宋纯唱歌开始，他一口都没抽过。这个女人的歌声无法好听难听来形容。她的声音仅仅是一种媒介，完美地挥洒了那歌曲中哀伤的情感，令在场的众人仿佛被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全然提不起欲望。
宋纯小心地点了点头，眼睛偷瞄其他人的反应。
“该死的，我已经软掉了！”有个男人低声咒骂道，随即他瞥了一眼那个没穿裤子的大叔。
大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用裤子挡住了自己的下体。
“短时间内硬不起来了。”
“唔，真没意思。”
“扫兴。”
几个男人一副败了火的模样，各自柿子般焉在一旁。
伊万深深看了一眼宋纯，一直把小姑娘盯得极不自在才不耐地摆了摆手。
“你走吧，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
“哦，好，谢谢你。”宋纯小鸡啄米一样道谢，然后搀扶着安菲雅，在一群男人的围观中，走出了别墅。
造化静静地看着宋纯离去的背影，又瞥了眼被完全冷落的“须鲸”，默认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