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体检
大使馆。
“宋纯，宋纯！”
“安菲雅，你好。”
一个眉宇间有些英气的金发斯拉夫女孩冲过来给了宋纯一个大大的拥抱，宋纯也弱弱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算是回应。
“我找到一份皇冠酒吧的兼职诶，听说那里的客人全是有钱的寡头和富人，偶尔的一点小费打赏都抵得上现在一个月的工资。”（俄语）
“重要的是以后下班之后，能免费喝酒了！”
“怎么样？要不要也介绍你过去？”
宋纯赶忙伸手止住，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喝不了高度酒的，我酒精过敏，喝一口就能起一嘴的水泡。”（俄语）
安菲雅是宋纯为数不多的本地朋友，在大使馆中兼职一些翻译或者沟通工作。
两人打闹着走进大使馆，安菲雅要去整理文件，宋纯则来到会议室，一会儿他们使馆要开会。
“小宋，今天来的这么早？”
现在还没到时间，所以会议室所有的座位都空着，只是有一个人早早在此等待。
“成叔。”宋纯笑着点头。
成勇是驻东24区大使馆一等秘书，部里表彰的先进个人，有在几次动乱中幸不辱命的经验，是德高望重的老资历。
“你这孩子年纪轻轻跟我们来这天高地远的，将来可咋找对象啊？真不知道老宋在想什么。”
成勇拉了把椅子就坐下，十指交叉架在桌子上，简直一副面试官的模样。
宋靖，宋纯的父亲，大使馆的政务参赞。
宋纯闻言只能尴尬地笑，以她的性格自然不敢对老爸评头论足。
“现在东24区本地武装起势，局势逐渐要开始乱起来，你要不趁下次的撤侨就回国吧？你回国的申请提交了吗？”
“还，还没……”
宋纯还未说完，会议室的大门被哗的一下打开，瞬间步伐匆匆地鱼贯而入数十人。成勇赶紧起身让座。
里面一层，外面一层，这些人一下子坐满了每一个位置，法令纹深邃的宋靖来到主座旁，却并没有坐下去。
成勇快步过去，拿起自己刚才随手披在主座上的外套，然后老油条般站到一旁，就这么站着开会。
宋靖指向身后的地图说道：“目前的安全形势给我们的撤侨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宋纯专注的边听边做笔记，时不时点头，成勇则将外套扔到一旁，百无聊赖地背手拨弄地球仪。
“还有一件事。”宋靖在说完撤侨相关事宜后，双手按在椅背上。
“国内特地外派了专员过来，等下会有一场体检，体检指标不合格的立刻遣送回国。”
此话一出，下方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宋靖观察着下面每个人的表情，等到讨论声逐渐变小后，伸出手止住了众人的声音。
“咳咳。”宋靖浮夸地拿捏着腔调咳嗽两声。
“前几天那个传的沸沸扬扬的视频大家也看到过，本次的体检可以告诉大家就是一场体检，如果体检不合格，大家也不要太开心……哦不要太不开心。安心的回国，这里的工作会再在加派人手补替。”
“哦~”成勇带头，台下响起一片起哄的声音。
“成勇，你是不是想我体检不合格，好让你赶紧升上去当一把手？”宋靖笑问道。
成勇拿手抹过脸面，偏头转向一边，嘴上腼腆地笑了笑，然后一抬下巴冲宋靖调皮地回了句：“就是。”
“哈哈哈哈……”
会议室里顿时洋溢满了欢笑。
……
到了体检的时刻，众人排好队，一一接受检查。
成勇双臂环胸和宋靖站到一旁，瞧着医务人员那个手提箱大小的仪器。
“老宋啊，你看这个机器是不是长得很像以前那种骗老头的电击器啊？”
“就是那种让你一手握住正极，然后叫你去触碰负极，问你有没有麻麻的感觉的那种机器。”
宋靖哑然失笑，“国家怎么可能会带那种东西过来？”
“我跟你讲啊，你这种越不信邪的老头，等下他就越给你加大电量。”
“好好好，让他电。”
宋靖双手插着裤兜，看着排队的长度逐渐减少。
整个检测的过程很快，被检者只需要上去按照提示触摸仪器上的某几个点，直到上面亮起绿灯就代表合格了。
目前已经连续检测了数十人，每个人都是绿色的合格。
“下一个。”
医务人员喊完话后看见桌子上搭上一只素白的手，不禁抬头，看到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后顿时疑惑地皱眉，看向一旁的宋靖。
宋靖摆了摆手，“她也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没关系，让她测。”
宋靖心想，测出超凡能力的几率是有点低了，让小姑娘玩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得到了许可，安菲雅很开心地把手搭上仪器，医务人一番操作之后，仪器竟然首次出现了与之前不同的反应。
指示灯在一通闪烁之后亮起了红灯。
大使馆众人：“！”
所有人震惊和羡慕的目光投射过来，看得安菲雅露出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容，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才宋靖用中文讲的话，她听懂了每一个字，但并没有理解真正的意思，这难道不是一场普通的体检吗？
还是说她没有编制，并不能免费使用东一区的医疗系统？没关系的呀，她可以去本地医院啊。
医务人员看向背后带着宽檐帽站姿笔直的长官，长官微抬手向下招示意她继续，然后径直走向宋靖。
成勇幸灾乐祸地用胳膊肘戳了戳宋靖，“让你多事，这下麻烦来了。”
“下一个。”
宋纯有些担心的看向父亲那边，然后忐忑地伸出了手。
看着医务人员专心地操作，宋纯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如果她此前的经历是真实的话，那场光怪陆离的竹林，手段通天的面具人，她有九成九的把握，自己应该……
“合格，下一个。”
宋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上面闪烁的绿灯，表情变换一时间相当精彩。在医务人员几次提醒她后，才呆呆地离开了座位。
在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没有人能看见的道袍人影，见着此幕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果然……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