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下一个厂子
“我刚下班呢！”大海很热情的说道，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起上学的时光，这一幕好像就是发生在了昨天。
“马上就到家了，要不你先走吧。”
“我自己在家，晚上来我家吧，咱俩好久没见了，喝点吧。”大海一脸兴奋的说道。
“我我不会喝酒。”辛卓对喝酒有一种天然的抵抗，更害怕自己喝酒喝习惯了变成辛波那样的人。如果自己变成了那样的人，恨不能找个人天天扇自己大嘴巴子。
“少喝点，不怕的，咱又不喝醉。”
辛卓最后没有顶的住大海热情的邀请，正好心情也有些烦闷，便跟着大海去了他家。
一进门，便被这院子更惊呆了，这院子也太大了，足足有三百多个平方，里面乱的跟废品收购站一样，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都有，墙边的草都有一米多高了，唯一的一条小路被踩的草才稍微矮了一点。从这一点可以确认，他就是自己在家住，估计没有一个大人能够能干出这种事来，坟头的草也不应该这么高吧。
“进来啊，看什么呢！”大海热情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尴尬的情绪。
辛卓点了点头便跟着大海朝里走，这一路好像走在了荒野之中，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在村子里面，不然的话辛卓还真有点不敢往里走，草这么高，虽然天还没黑，辛卓的心里还是有一点打鼓的，暗道：“不会有蛇吧。”
还好害怕的事情没有出现，两个人很顺利的走了北屋。
“我靠！”辛卓还是低估了一个人的懒惰，这他妈的有多懒，客厅里的地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扫过了，踩一脚估计就能留下一个鞋印，桌子上的白色方便袋也不知道是攒了多久了，一层压着一层，里面的还存留了一些发霉的残渣，散发着一股异味。透过没关的卧室门，换洗的衣服扔的满处都是，从床上到地上都是。
“要不咱去外面吃吧，好久不见了，我请你。”辛卓尽量的表现的真诚一点，毕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虚伪的客气还是要有的。
“出去吃也行。”大海丝毫没有发现辛卓的不适，两个人又原路返回，到大门口这一段，好像走了好久。
“大海，你等我下，我回家骑自行车去。”辛卓让大海在门口等着，自己则是返回了家里。
美丽这时候也是刚回来，看到辛卓把自行车推了出来问道：“辛卓，待会吃饭了，你这去哪？”
“刚才碰见大海了，跟他一起吃个饭，吃饭就别等我了。”辛卓说完，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两个人又回到了镇上，找了一家上学的时候去过的一家小饭馆，这一家饭店的菜价格实惠，进了饭店之后，辛卓让大海先去占一张桌子，自己则是去点菜。
“老板，点菜。”辛卓站在吧台的前面朝着里面喊了一声。
“来了。”随着一声清脆的答应，从厨房里跑出来了一个小姑娘。两个人对视着，一时竟然不知道谁先开口。小姑娘有些娇羞的看着辛卓，辛卓有些结巴的问道：“苏瑶，你在这里上班？”
苏瑶正要回答，便听到厨房里的吆喝声：“上菜咯。”
“现在有点忙，待会再聊吧。”苏瑶一头扎进了厨房里，开始给客人上菜了，辛卓来不及叙旧，点了一个土豆丝，一个辣子鸡。本来想节省一点的，结果碰到了苏瑶，光点青菜好像显得有些寒酸，关键是面子上好像有点下不来。
看着苏瑶忙里忙外的，也不好麻烦，只好辛卓自己搬了一箱啤酒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喝多少啊！”大海看着一箱啤酒有点发怵了，自己说的是喝点，意思就是有酒就行，不是猛灌的意思。
“喝不完就退呗，咱俩尽兴就行了，又不是非要喝多了。”虽然一个村子里长大的，辛卓还真没跟大海喝过酒，大海的酒量，辛卓是一点也不知道。
辛卓点了的两个菜很快送上来了，另外还赠送了两个小咸菜，临走的时候还留了一句别喝多了。
这一幕把大海看的一愣一愣的，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俩认识？你可别说不认识，她看你的眼神就不对。”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不认识，她是我同班同学，初二的时候还是同桌呢。”辛卓也没有一点的隐瞒，直接公开了两个人的关系，只是这些话说出来，直接把辛卓的思绪带到了毕业的时候，苏瑶还让辛卓在同学录上写了一段话，当时苏瑶递给辛卓的时候，辛卓的桌子上满是同学录了，辛卓写的时候就有些敷衍了，每一本同学录都写的祝你快乐，放学的时候，苏瑶直接把哪一张同学录撕了下来还给了信卓，背面还有一些情愫的话在里面，只是那个时候的辛卓哪里懂这个。
“就只是同学吗？”大海眼神有些怪怪的看着辛卓，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有些猥琐了起来。
“你这才进入社会多久啊，怎么变的这么猥琐了。”辛卓端起了杯子掩饰了一下内心的尴尬，大海不挑明了说，辛卓还意识不到，这还真是有点那啥来着。
大海提的要喝点，到最后也就喝了三瓶，就有点过量了，辛卓也没有劝酒的习惯，从喝完第一瓶就开始有点晕乎乎了，到最后喝了五瓶，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大海看着辛卓还要喝，自己不喝有点说不过去，只好端着杯子一口一口的抿，最后有点坚持不下去了，便提议回家了，可是苏瑶频频示意眼色，让辛卓等她忙完着。
“你现在在哪上班呢？”辛卓看着周围的桌子已经撤的差不多了。，随便找个话题聊聊，时间就够了。
“一个小厂子，魏星你知道吗？就是专门给佳美做配件的，生产的大多是都是螺丝，螺母，你知道吗前两天老板接了一批胶辊的活，加工费一根就两块五，那个师傅一晚上就干了30根。”大海的脸上满是羡慕之色。
“这么挣钱的活，你怎么不干呢？”辛卓有些震惊了，一根两块五，一晚上就75块，自己一个月才60块钱。
“哎，来的量少，先给师傅干，再说了，我这水平干不了那么精密的活。”大海摇了摇头，满脸的失望之色。
“工差很严吗？”辛卓来了兴趣，虽然自己干了四个月的学徒，但是技术的基本要领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胶辊的工差在三丝之内，关键就是量少，这活就别想了。”酒虽然喝了不少，但是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
“你一天能挣多少钱？”辛卓还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现在的车床工一般的工资都在25到35之间，自己的技术已经到了可以出徒了，基本的理论知识和工具的使用都会了，现在缺的就是工作经验了。
“一天25左右，我这不是刚学了一个月，干的也慢，干的快的话，一天也能挣到30以上。”大海的话说的很兴奋，可是每一句话都刺痛了辛卓的心。
自己学了四个月了还一天两块，这一刻辛卓终于明白了，牟星星或许就是在忽悠自己，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工，一天两块钱，这哪里是学徒，真他妈的坑人，想到这里，喝了酒的理智已经有点压不住心中的愤怒了，心里不停的骂着那个长的特别黑的男人，活该长不高，如果不是在饭店里，辛卓早站在桌子上开骂了。
“你们那还缺人吗？”辛卓已经有了跳槽的打算，反正手艺已经在手了，无论去哪，工资都比在这强。
“正好还缺一个人，来我厂子里吧。”大海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没什么能谈得来的朋友，两个人喝完酒之后，聊的跟亲兄弟一样。
“那你先问问老板，老板只要开口我就去。”辛卓终于下了决心，两块一天的工资不要也罢，只是这工资，虽然不多，能要一点是一点，总比没有强吧。
“不用问，这两天老板还让我帮他找人来干活呢。”
此时是制造业刚刚爆发的时候，几乎每个村里都有一些人弄两台机床就开始干活了，美其名曰叫做厂子，可惜没坚持了几年，这种小型的加工作坊被时代所淘汰了。
“你还是问问吧，约个时间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干得了！”辛卓还是有一点担心自己的技术能不能胜任这一份工作，更不想给大海丢人。
看到辛卓那么坚持便说道：“行吧，我明天去了跟老板说一下，不过你用担心，我没学过都能干的了，更何况是你了。”
酒足饭饱之后，大海又嚷嚷着去网吧玩会，辛卓看着吧台里的苏瑶不停的往自己这里瞅着，便说道：“你先去吧，我结账完了，一会进去找你，反正就在对面，很快的。”
“不一起吗？结个账能有多慢。”大海挠了挠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