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厂
第二天中午，辛波带着辛卓来到了一家厂子，厂子的老板叫牟星星，领着两个人进了厂子，说是厂子，就是三间老房子，里面摆放着两台车床。
带着人转了一圈后，牟星星说道：“本来学徒是没有工资的，反正老辛既然找来了，一个月给你60元，你好好学，等出徒之后就计件工资。”
辛波接过了话跟辛卓说道：“好好干，早点出徒，计件工资就高了。”
辛卓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和从来没有见过的机床，心里有些忐忑了起来，脑海里也是一片茫然，辛波和牟星星又聊了一些什么，辛卓一点也没记住，整个人好像是在梦游一样。
吃晚饭的时候，辛波洋洋得意的跟美丽说道：“孩子的工作，我给解决了，这么大的好事，赶紧拿出好酒让我喝一杯。”
“那个厂子怎么样啊？”美丽有些欣喜的问道。
“还行吧。”辛卓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去了就好好干！”美丽高兴的回到了里屋，拿了一瓶酒出来，嘱咐辛波高兴归高兴，别喝多了。
就这样，辛卓的第一份工作算是成了。
第二天一早，牟星星带着辛卓来到了一个非常破旧的房间，换好衣服之后来到了车间里，旋转的机器轰轰作响，飘起来的粉尘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
牟星星跟一个正在操作机床的年轻人说道：“冠军，这是刚来的学徒，你带着。”
冠军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牟星星回头又跟辛卓说道：“以后你就跟着他，想学的快有点眼力劲。”
辛卓点了点头，站在了冠军的旁边，拿着毛刷，听着吱啦吱啦的声音，看着不停旋转的机床，甚至有些出神。
“你多大了？”冠军问道。
“15了。”辛卓缓缓的回答。
这时候，，老板在院子里喊道：“辛卓跟我出趟车。”
“哦。”辛卓赶紧回答了一声，跑了出去，老板开着一辆拖拉机，辛卓站在后面的翻斗里，跟着老板又开始了陌生的征程。
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一个铸造厂，牟星星下了车跟门卫的大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牟星星开着拖拉机进了铸造厂，来到了仓库里。
“开始装吧，这一边这些都是。”牟星星交代完之后，又走出了仓库，看了看周围没人，来到了仓库保管室里。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方便袋，里面装了两条白牡丹，什么话也没说，就放在了办公桌的底下，朝着保管员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就离开了保管室。
30多斤一个的刹车盘辛卓咬着牙自己装了100多个，累的手指都有些生疼，腰也有些麻了，刚扶着腰想缓一下，牟星星走了进来，看着车上的刹车盘说道：“怎么还没装完，那一边的也是。”
辛卓的脑海里一万只草泥马闪过，看着手上的水泡一度想放弃了。可是想到美丽那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让美丽失望，想到这里，15的身高好像又充满了力量。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辛卓终于把这200多个刹车盘装进了车里，此时的手指都有些发麻了，好像没有知觉了一样，腰也有点麻木了，甚至有些直不起来。
辛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么一大堆铁家伙装进车里的，压抑着浑身的疼痛走出了仓库，看见牟星星坐在仓库的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支雪糕。
“老板，装完了。”
“哦，一共多少个？”
“213个。”
牟星星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拿着雪糕朝着仓管的小窗户那里走去，趴在窗户上说道：“一共装了102个！”
站在仓库门口的辛卓心里一紧，213个变成了102个，辛卓虽然小，可不是傻，这明显不就是偷吗！辛卓没有做声，装作没听见的样子靠在仓库的墙上。
回到厂子里，辛卓又一个人把这些一个30多斤的铁疙瘩又卸了下来，然后又重新码在了墙边。这一下午的时间可把辛卓给累坏了。
终于熬到了5点，辛卓准备换衣服下班，牟星星走了进来说道：“辛卓，学徒就有个学徒的样子，让师傅下班，你打扫完卫生再走。”
冠军说道：“我自己打扫就行了，没几分钟的事。”
“让他打扫就行了，你出来我跟你说点事。”牟星星依然一副好死不活的样子说道。
冠军看了一眼辛卓，便跟着牟星星走出了车间：“这孩子15岁，刚下学，你要累死他啊。”
“玉不琢不成器，这时候不锻炼什么时候锻炼，另外你教他的时候，慢着点。”牟星星一脸奸诈的说道。
“这是为什么？”冠军有些不明白！早出徒早顶起来干活，还有让学徒慢点出师的，就连冠军也有些不明白。
“让你怎么教，你就怎么教，哪来的那么的废话。”牟星星还想说什么，一个女人走进了院子里。
看着眼前的女人，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翘臀凸显的一览无余，上身穿着白色的短袖，胸部好像没有彻底的开发出来，即使这样牟星星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般锋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猥琐了起来。
“丽丽怎么来了？”牟星星赶紧朝着丽丽走了过去，身体贴的很近，一脸关切的问道。
“我姐呢？去家里没看见她。”
“你姐去镇上了，可能一会就回来了，去家里坐坐吧，这里太吵了。”牟星星说完，装着很热情的样子，拉着丽丽的胳膊朝着外面走去。
剩下冠军自己站在院子里，木然看着牟星星离开，又回到了车间里。
加工下来的铁屑已经被辛卓打扫了一半了，冠军拿起了铁锨，默默的把剩下的铁屑铲到了车子上。
“师傅，你洗洗回去吧，我自己来就是了。”辛卓还是客气的跟冠军说道，虽然现在冠军还没开始教自己东西，但已经是自己名义上的师傅了。
“没事没事，马上打扫完了。”
辛卓又想到了白天在铸造厂发生的那一切，一个铁疙瘩30多斤，100个就是3000多斤，这这多少钱啊，出于好奇，辛卓真想问问这铁多少钱一斤，可是话到了嘴边，辛卓又忍住了，生怕被别人怀疑成小偷。
两个人很快打扫完了卫生，一起走出了厂子，简单的交谈中，辛卓知道冠军是横沟村的，今年23岁了，还没有对象
两个人不顺路，走出了厂子，一个朝东一个朝南分开了。在辛庄村西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废品收购站，本来这件事也跟辛卓没有太大的关系，好奇心的怂恿下，辛卓来到了废品收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