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回宫
在承乾殿的肃穆氛围中,一片死寂笼罩着整个殿堂。瑞王的首级被无声地弃置于地,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敬海公公敏锐地捕捉到了皇上眉宇间的微微皱褶,他立刻指挥着小太监们将那令人不快的首级撤下,送往宫外喂狗。随着地面被重新清洗干净,南元帝的目光落在了跪于殿堂中央的苏鹤箫身上,他问道:“你真的是霄儿吗?你该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
苏鹤箫的声音平静而淡漠,他提出了一个简单直接的方法:“最直接的证明,莫过于滴血验亲。”
南元帝沉思片刻,随即命令侍从端来一碗清水。他轻轻用刀尖划破自己的指尖,将一滴鲜血滴入碗中。敬海公公接过碗,恭敬地递到苏鹤箫面前。苏鹤箫也毫不犹豫地滴入自己的血滴。两滴血液在水中相遇,缓缓交融,仿佛命运的红线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敬海公公将碗重新呈至南元帝面前。南元帝凝视着碗中融合的血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他突然从龙椅上站起,步履坚定地走向跪着的苏鹤箫。当南元帝近距离地观察苏鹤箫的面容,那张与前皇后如此相似的面孔,让他对苏鹤箫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
殿堂中的大臣们目睹了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站在殿堂中的姜泽晟,心中暗自猜测:如果跪着的是大皇子,那么这位站在殿堂中的又是谁?
南元帝激动得几乎哽咽,他高声宣布:“大皇子,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大皇子!”听到这话,众人纷纷跪下,齐声祝贺:“恭贺皇上,贺喜大皇子。”
南元帝转过身,威严地扫视着在场的各位大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众位平身。姜泽晟,上前听封。”
大臣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姜泽晟是何人?这时,原来的大皇子站了出来,应声道:“臣在。”
南元帝继续解释道:“当年大皇子不幸失踪,朕费尽心思才得知是瑞王所为。姜泽晟伪装成大皇子,是朕的密令,目的是为了让瑞王放松警惕,以便一举将其铲除。如今瑞王已伏法,大皇子也平安归来。姜泽晟功勋卓著,特此册封为镇国公府世子。”
姜泽晟听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臣谢主隆恩。”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南元帝深深的敬意和忠诚。
在退朝的宁静中,南元帝关切地询问苏鹤箫:“霄儿,这些年来,你是如何度过的?”苏鹤箫的目光在南元帝的脸上徘徊,看到了那深切的关心和满溢的怜惜。他淡淡地回答:“都过去了。”他不愿再去触碰那些黑暗的往事,不愿让那些痛苦的回忆再次侵蚀他的心灵。
南元帝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回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他知道,如果霄儿的日子过得好,他不会只是简单地说“都过去了”。这些年,霄儿究竟是如何坚强地熬过来的呢?
南元帝带着几分自责地说:“霄儿,你受苦了。”他轻轻地拍了拍苏鹤箫的肩膀,语气坚定:“现在你回来了,朕会为你好好打算。”南元帝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苏鹤箫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已经洞悉了南元帝的想法。南元帝急切地想要弥补这些年对儿子的亏欠,却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朕在宫外为你准备了一座府邸,而宫内的东宫也一直为你留着。如果你不习惯宫中的生活,可以选择住在宫外。朕会安排人手保护你。”南元帝的话语中充满了关怀。
“多谢,我打算住在宫外。”苏鹤箫的回答不卑不亢,表明了他的决定。
“霄儿,你是不是在怪朕?”南元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伤感,苏鹤箫回来后,未曾称呼他一声父皇,也不愿住在宫中。他记得小时候的霄儿聪明可爱,虽然身体孱弱,但总是追在他身后,用稚嫩的声音叫着父皇,向他提出各种天真的问题。然而,十几年的光阴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生疏。
“没有,只是不习惯。”苏鹤箫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不习惯?南元帝的心情瞬间好转,是的,这么多年的分离,霄儿自然需要时间来适应。南元帝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相信,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他们之间的亲情定能渐渐恢复。
南元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他深知时间的流逝会改变许多事情,包括亲情的纽带。他轻轻叹息,试图弥补那些年错过的时光。
“霄儿,朕明白你的心思。”南元帝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但朕希望你能知道,无论你习惯与否,朕始终是你的父亲,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朕会尽朕所能,让你感受到家的温暖。”
苏鹤箫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感受到了南元帝的真诚。他知道,面前的这位帝王,尽管有着无数的重担和责任,却依然在努力地想要成为一个好父亲。
“父皇,我并未怪你。”苏鹤箫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释然,“我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一切。”
南元帝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决定给苏鹤箫足够的空间,让他慢慢适应这个新的生活。
“朕会给你时间,霄儿。”南元帝说道,“宫外的府邸已经准备好,你可以随时搬过去。朕会让人保护你,确保你的安全。你若有何需要尽管提。”
苏鹤箫微微点头,表示感谢。他知道,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需要时间去修复,但至少现在,他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南元帝看着苏鹤箫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