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临行前的准备
朱承意买完年货,又拉着赵璟晔在街上一顿乱逛。
途经几家铺子,她拿自己的吃剩的竹签子指了指,问道:“你去那买东西会不会有优惠?”
“优惠?”赵璟晔满脸不解,“我不认识他他不认识我的,优惠什么?老板不做生意了吗?”
朱承意停住脚步,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你在余家竟然不受宠到这种地步了?这都是余家的产业,你不知道吗?”
赵璟晔道:“你上次去过我家了,怎么对我不受宠这件事还如此惊讶?”
她这具身体本来年岁就小,这种关于家产的记忆更是少之又少,赵璟晔对此确实一概不知。
朱承意挑衅着说:“你看起来知道的还没我多。”
赵璟晔倒是罕见地没反驳她,“不如你多跟我说说。”
朱承意难得见她这样,正遇上有个摊铺支了几张小桌,在卖桐皮熟脍面,于是走上前要了两碗,张罗人坐下,一边给赵璟晔科普,一边吃起面来。
“你知不知道,余家之所以是梵青境内的顶尖世家之一,靠的是什么?”
赵璟晔按照之前在渊祐做女皇的经验,猜测道:“战争功勋?”
“其实你要这么说,大部分世家确实都靠的这个。毕竟在九洲,谁都明白,实力才是王道。”朱承意挑出面里的一根香菜,皱眉喊道:“我都说了不要香菜啦!”
“哎呀客官,真不好意思,要不我再给您加点面汤吧。”卖面的老板小跑过来,给朱承意添了一大勺香浓诱人的骨头汤。
赵璟晔默默吃自己的面。
等这事结束,朱承意才接着道:“余家现在已经一代不如一代了,出了你这么个妖孽,他们居然还不珍惜。上一代的老底都快被啃光了,也就你父母那辈优秀一点。”
朱承意点评后,紧接着话锋一转:“他们之所以还能有这样的地位,靠的更多的,其实是从商的积淀。”
赵璟晔默默咀嚼着她的话。
从商的积淀?
看来余晚音的父母去世过后,余家在修炼实力这边已经不再占有优势。所以想要掏空余家,或者掌控实权的话,她只需要将那些复杂的产业握在手里就行。
赵璟晔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回去之后,她就马不停蹄地和相颐商量起来。
她自己对从商之道确实没什么研究,但有相颐在,她相信一切都不是难事。
相颐先让赵璟晔收集了余家目前的产业信息,随后阅览了一下各家铺子现任主事人的情况,最后建议她去找彭岚秋——
一个对余父余母无限敬仰的商户,也是余家雇佣的、占比极少的女主事人之一。
赵璟晔找到人后,按照相颐教她的话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成功收服了人心。
苏妤原本就对彭岚秋有恩,她能长居这个位置,也多亏了当初余母的上下打点。
因此她对赵璟晔也是十分心疼,现下听闻了这孩子的遭遇后,还没等赵璟晔说完,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愿意一直追随她。
赵璟晔通过彭岚秋打通了余家产业的内部,又慢慢深入到其他铺子和田产,像只蛀虫般慢慢蚕食掉余家巨大的财富根基。
一晃两个月即将过去,年节也已经到了尾声,梵青的元宵灯会十分热闹,但一切都已经和赵璟晔无关了。
她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预备明天就出发去九洲学院。
这段时间的修炼速度还算比较让她满意,赵璟晔目前已经成功晋升地阶二境,完全可以参加九洲学院的入学测试。
临行前的这一夜,她和相颐闲聊起来:“我岁数太小,会不会引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我打算后面都戴一个半面罩,就像之前宫里的宣妃那样,这样应该就没人能认出我了。”
相颐告诉她:
“九洲学院报名点有一道测试灵门,只检测你的年龄有没有超过二十岁,没有其他额外功能。至于登记处的管事,你的个人信息全是假的他都不管,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至于阿璟的伪装,暂时这样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你需要确保半面罩不会破碎,也不容易在打斗中掉落……如果能让朱承意帮你自然最好不过。”
赵璟晔叹口气,朱承意过年的时候就被朱老接去九洲学院了,现在人也找不到,只能自己亲自动手。
她拿出储物戒中适合制作面具的材料,自己慢悠悠地捣腾起来。
做这种不怎么费脑子的手工活时,赵璟晔就忍不住继续找相颐搭话:“你说为什么九洲学院不严查学生信息啊?”
相颐低声说:“因为有些人来自隐秘世家,不想受到太多关注,那边的管理人比较重视这些。”
他的灵力也慢慢裹挟到赵璟晔的手上,帮助她一同雕琢面罩上的花纹。
赵璟晔将刻出的灰尘吹了吹:“我喜欢这样的作风,希望他们能一直保持下去吧。”
相颐微笑,又听赵璟晔说道:
“你记不记得当初糖有有在我们俩面前吹嘘的话了?简直给人乐的不行。他说他因为太优秀,造成学院轰动了,嫌人家凑上来找他太烦,所以一怒之下回御校上学了。”
相颐平静道:“其实他说的也算实话,九洲学院确实是自他之后才对入学者审查放宽的。”
“这样吗?”赵璟晔独自琢磨了下。
其实相颐还有一点没有告诉她,那人也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九洲学院罢了,他就是想回御校学习,才会费尽心思编出那样的借口。
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就像很多被尘封的真相一样,相颐虽都看破,但不愿意在赵璟晔面前揭露。
有些是出于担忧,有些则出自他自己的私心。
相颐在灯光下缓缓打量着赵璟晔的脸,她的容貌现在已经全部恢复,平时特意弄点污渍,也都是为了后续出逃而隐瞒身份。
现在她洗漱干净,精致的五官也在夜色掩映中显现出来。
相颐在心里无数次描画过她的眉眼,但贴近观看时又总会被再一次惊艳到。
如果欣赏这一切的人只有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