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赤霞庄
“为什么!我早就说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姜灏眼底全是不可置信,曾经的吴应贞高傲跋扈,可是却有着一颗良善的心,现在竟主动生了害人之心。
现在的她,让他觉得陌生。
“你和她没关系了?姜灏,我曾经确实相信过你会放下她和我好好过日子,可是你呢?
在燕平的时候,刺客突袭,你作为夫君没有第一时间保护我的安危,反而去保护了那个女人!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你永远也放不下她!”
一抹心虚自他眼底闪过,他的声音缓和了些许,“她是皇上的妃嫔,我保护她理所应当。而且我不止保护了她,我还保护了皇后娘娘和其他的妃嫔。怎么,这也要算吗?”
“呵~”吴应贞冷笑一声,“那在静心寺呢?你怎么解释?”
姜灏的身体陡然一僵,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你……都看见了?”
“是,拜你所赐,亲眼所见。”
往事再提及,吴应贞的泪水怎么都忍不住。本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的,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滚烫的泪水仿佛能将人烫伤,姜灏不自觉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就算我跟她有情又如何?毒害嫔妃可是大罪,你不怕被杀头吗?”
吴应贞冷漠的看着他,毫无畏惧,“那你去告发我吧。”
看着她瞪着自己,姜灏心头莫名的不舒服,这好歹也是他的妻子。
“我不会告发你。但是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你不许在伤害她。若你答应,你就还是恭王妃,我们一切如常。”
“若我不答应呢,你当如何?”
吴应贞彻底摊牌了,今天她就要一个答案,一个能让她痛心疾首,却又特别想知道的答案。
“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浩儿你也不必养了。待在这里,好好养病。”他声音冷如寒冰。
吴应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竟然用孩子来要挟她妥协?
姜灏说罢就要离去,吴应贞快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此刻她像极了精神崩溃的妇人,歇斯底里的嘶吼。
“不!姜灏你不能这么对我!浩儿也是你的孩子啊!”
姜灏默着脸将她的手扯下,冷冷甩开,“当你决定好要对娇娇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结果。”
他打开门大步离去,任凭吴应贞在后面不停的叫喊,都没有做任何停留。
姜灏刚走出吴应贞的院子,就遇上了匆匆赶来的吴邈夫妇二人,带着一众府兵,气势汹汹。
他难得怂了一回,挤出一抹笑迎了上去,“吴大人,夫人,不知今日来有何事?不如移步正殿,在细细说来。”
吴邈脸上挂着笑容,只是这份笑容却不达眼底,“不必了,老夫近日来想念外孙,特别来接他回去小住几日。王爷不会阻拦我们祖孙团圆吧?”
吴邈这么快就从家里杀到恭王府,还带了一众府兵,若说不是有人报信,姜灏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但眼下又不好公然与他撕破脸,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婉拒了,“教书先生正在教浩儿认字,恐怕一时半会走不开,不如这样吧,过几日本王亲自带着浩儿去府上,看望吴大人,如何?”
话音刚落,就见采薇怀里抱着个三岁半的男孩匆匆赶来,正是他的孩子,姜浩辰。
姜灏顿时脸都绿了。
采薇将浩儿放下,恭敬的行了一礼,“王爷,王妃吩咐过,让奴婢接少爷回来用些吃食。”说完放缓语气对浩儿道,“少爷,快喊姥爷姥姥。”
姜浩辰小脸胖乎乎的,听话的朝二老做揖,甜甜的喊道,“姥爷,姥姥。”打个招呼后又朝姜灏做了一揖,“父王。”
吴应贞的母亲是个温柔的女子,听到外孙这么一喊,整颗心都化了,忙蹲下身将他抱起。
“认字也不着急这几天,浩儿还这么小,正是玩的年纪。既然他都在这了,那老夫就将他带走了。”吴邈趁机道。
事已至此,姜灏再不能说什么,只让落樱多安排几个侍从,一同去伺候小少爷。
二老笑呵呵的抱着乖孙走了,只留下姜灏一人,手指都快捏断了。
……
颜兮正在家里喝着下午茶时,绫烟阁派人送来一封信件,打开一看,是关于姜离的。
信上说元洲盛产矿业,曾经在元洲安岭的一处山脉里,发现了三座乌石矿,每十天都会将开采出来的矿,押送进军备处,制造成各种各样的火药。
据调查发现,安岭每运出五车矿,都会秘密押送一车到浦北。浦北位处边关,镇守当地的大将军正是镇国公的大儿子,沈长风。
颜兮默默把信折叠起来,放在烛火上,让其烧了个干净。
景王有不臣之心,会袂下一些军事物资,这不用动脑都知道,颜兮也不奇怪。
她取出纸笔,缓缓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摸清楚矿石运送的路线和时间。
写好后,她将信纸折叠起来,唤来了水月。
“把这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回燕平。”
水月一刻都不敢耽误,匆匆拿了信出去了。
颜兮又将碧卉唤了进来。
“替我备马,明日一早我要亲自回一趟燕平。”
……
翌日清晨,颜兮带着水月,从公主府的后门出发,马儿一路狂奔,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了赤霞庄。
不同于软玉楼身处于闹市,赤霞庄则隐秘在山野之间,利用翠绿的树林做遮挡,算是一处比较隐蔽的地点。
朱红色的大门前有武士把守,另外间隔五米就会有一人站岗,可谓防守森严。
颜兮出示了刻有夕颜花的玉牌,值守的人立马放她进去了。
朱红色大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青砖,以及一栋接一栋的亭台阁楼。
树荫下,排列有型的武士正在进行体能训练,豆大的汗珠从小麦色的肌肤划过,隐约还有几声助力的呐喊声传来。
陆尘一袭黑袍迎风而立,乌黑的长发被风扬起,他目光犀利,身姿挺拔,光是站着不动,就有一股无形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