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绝境
他对自己的定位更清楚了，平凡的小事难不倒他，但对于大事，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
李怀德肯定有所察觉，新年里李怀德接待的人多了起来，何雨柱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而他们也同样记住了何雨柱的拿手好菜。
南易也多次被李怀德带到外面做菜，有时还会去天津购买海鲜，相比之下，他似乎比何雨柱更为忙碌。
任何风暴来临前，都会先有微风，现在整个大院中最值得关注的还是刘海洋。
许大茂暂时收敛了，不再惹事。
完成清扫后，食堂的人便下班了，明天才是正式的工作日。
何雨柱走出工厂大门，今天并非正式上班时间，所以他可以自行安排下班时间。
一食堂效率高，因此下班也较早。
他和马华一起走向厂门，看到保卫科的人拦住了一个男人，何雨柱一眼认出那是崔大可！他已经几乎忘了这个人，毕竟崔大可在机修厂里闹腾，怎么会突然跑到轧钢厂？
这件事其实与南易、梁拉娣有关。
崔大可好不容易在机修厂留了下来，还成为了食堂的股长，他擅长奉承拍马，还能弄到不少资源，毕竟机修厂和轧钢厂还是有差别的。
不久后，崔大可便听说了南易的调动，去了那座拥有万人规模的总厂！梁拉娣则嫁给了放映员，随之也搬到了那里，机修厂只有几百人，这样的变动自然成为众人羡慕的对象。
崔大可内心同样充满向往！
然而，他没有那样的途径，首先得在修理厂稳固立足，之后才有可能争取调动。
但他想得太多了，毕竟他的价值摆在那儿，是通过行政科刘科长的关系，他的价值在于能带回一些资源。
谁会帮他搞关系调动？这太不现实了。
崔大可的户口问题解决了，正式成为厂里的员工，还当上了伙食股的股长，但他并不满足于此。
他想象着，如果能进入轧钢厂会怎样？
目前有两个选择：一是寻找关系，争取厂领导的青睐，从而被调派；二是找个轧钢厂的女工结婚，再设法调入。
这就是南易和梁拉娣的道路。
但现在，他对此毫无头绪。
他努力打探消息，但遗憾的是，机修厂内部的消息有限。
除了炊事员和放映员这些知名职位，其他岗位对轧钢厂的了解寥寥无几，更别说那么多的领导层了。
崔大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对策，于是决定亲自行动。
他认为年后第一天，领导们肯定会出现。
他提着从乡下带来的礼品，希望能见到他们。
然而，在门口，保卫科人员却直接拦住了他。
“我真的是机修厂伙食股的股长，是下属单位的工作人员。
“崔大可极力解释，“我是来向领导汇报工作的。
保卫科的人对此感到厌烦，这家伙磨磨唧唧的，如果不是看在他有工作证，早就把他抓起来了。
如今的工厂保卫科可不是闹着玩的，配备有 甚至重武器，十分威严。
“我们明白，但轧钢厂并非随意进出的地方。
如果你想找人，我们会通知，但具体找谁我们也不清楚，你汇报什么工作？”保卫科的人一脸不耐烦，“快点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说着，他们露出了腰间的 ，崔大可顿时惊恐，没想到轧钢厂戒备如此森严，连大门都进不去。
不甘心地望向里面，恰好看到何雨柱，他眼前一亮：“何师傅……”
还没等靠近，保卫科的人已察觉，回头一看，是何雨柱。
“你认识何师傅？”他们问道。
“认识，认识！”崔大可显得很熟络，但保卫科的人有些怀疑，刚才怎么没提到认识的人？其实崔大可本来想说的，但他只知道何师傅，具体名字不清楚。
何雨柱眉头紧锁，正带着马华走向厂门口。
崔大可连忙上前：“何师傅！”
“你是谁？”何雨柱一副陌生的表情，保卫科的人立刻警觉起来。
崔大可焦急地说：“我们在机修厂见过，您还记得小猪猪吗？”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急着见一头猪干啥？”
“您要是记得小壮就好了，我当初就是把小壮送到机修厂的，杀猪前我们见过面。
“崔大可赶紧提醒何雨柱。
“哦，只是打过一次照面，然后呢？”何雨柱也不得不承认。
“然后……”崔大可愣了一下，对啊，然后呢？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初次见面总得客套一下吧？
“我们只见过一次，连你的名字我都记不清了，你现在喊我有什么事啊？”何雨柱直接说道。
他这样说，一方面是在告诉崔大可他们并不熟络，另一方面也是向保卫科表明他和此人并无交情。
崔大可焦急起来，连忙道：“何师傅，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
“不必了，我们根本不认识，况且你连我名字都不清楚，这些东西是给我的吗？”何雨柱一眼就明白了，崔大可是想打轧钢厂的主意！
“我们不是见过面吗？”崔大可赔着笑脸，“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帮不了，我们不熟悉，我又怎么知道你是谁？”何雨柱摇摇头，“就这样吧！”
何雨柱转身就走，崔大可还想上前，马华拦住了他，“你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崔大可看着何雨柱骑上自行车，迅速离去，他一跺脚，觉得白跑一趟！
但他不死心，提着东西不敢再站在大门口，保卫科的人显然已不耐烦，他只好走到大门对面，思考着该找谁合适。
今日的主要领导都不在，特别是负责一线生产的，年初后都去部里开会，接收今年的任务。
李怀德负责后勤，他必须来厂里。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他整理一下，叫来自己的司机，随后离开办公楼，乘车直接离开。
车辆缓缓驶出大门，崔大可眼睛一亮，那辆小车肯定是领导的座驾！
他连忙冲过去，直接拦在车前。
他这个人为了目标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毫不畏惧。
司机吓了一跳，还好他技术娴熟，车速还不快，踩下刹车停下。
李怀德晃了晃，问道：“老陈，发生什么事了？”
“厂长，有人突然冲出来拦车，我去看看情况。
“老陈驾驶多年，这次差点出意外，怒火中烧地下了车。
李怀德也被吓了一跳，心头火起。
但他并未下车，这种事让司机处理即可，身为厂长，没必要亲自理论。
但他仍坐在后座，透过挡风玻璃观察外面。
只见两人交谈了几句，竟扭打起来，这成何体统？
李怀德打开车门下车，问：“老陈，怎么回事？”
“厂长，那人说是给您送礼的，我正拦着他呢！”司机老陈解释道。
“什么？”李怀德惊愕，他收礼物吗？
当然收过，但这样堵在厂门口送礼，难道是嫌他的职位太稳当？
“胡闹，你这人是谁？”李怀德直接上前质问。
崔大可见到领导来了，立即堆笑鞠躬：“领导好，我是机修厂食堂股的崔大可，来找您汇报工作，带了些乡下的土特产，不值钱，不成敬意！”
李怀德几乎晕倒，就送来这些？
“你……”李怀德指着崔大可，气得浑身颤抖，不知该如何回应。
但这事不能就此作罢，否则影响太坏。
已有工人出来，看见崔大可递东西，若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保卫科的人呢？” 李怀德一喊，保卫科的人立刻赶过来，毕竟他们刚才一直在监视着。
“厂长，您有何吩咐？” 保卫科的人急忙询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怀德转头质问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
“他是机修厂的，有工作证。
“ 保卫科的人如实回答，“对了，他刚才看见了何师傅，还想把东西交给何师傅，但何师傅没理他，说不认识他。
“哼，“ 李怀德更加恼火，人家何雨柱不要的东西，现在居然想转送给我？
“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这算怎么回事？在厂门口一个个送礼，成何体统？” 李怀德非常生气，然后上了车，“明天我要得到结果。
“是！” 保卫科的人一听，立即执行命令。
毕竟这人确实讨人厌，但他们保卫科的人，只是讨厌而已，并非来捣乱的。
崔大可看到这情况，以为是要抓他。
“不，我不是坏人，我是同志！” 崔大可还想挣扎，但他哪是保卫科的对手，直接被按住带走，物品被没收，人关进了小黑屋。
随后的审讯中，崔大可并不强硬，很快就坦白了一切。
保卫科的人也感到惊讶，只是一件小事，但这人也真够大胆的！
他竟然主动上门送东西，不过送的是什么呢？
只是些土特产罢了
何雨柱对后续的事情毫不知情，直到第二天上班时，李怀德来找他，问他那人是谁。
何雨柱如实相告，毕竟去机修厂的任务是李怀德安排的，他们只有一面之缘。
但崔大可这人也真是，竟敢拦截李怀德的车，不怕被撞吗？
这个人看上去也挺像个主角，与南易相比，崔大可娶了美女医生丁秋楠，而南易则是娶了寡妇梁拉娣，接下来的发展一直是崔大可压制南易，就连经营餐馆也比南易更成功。
如果不是剧情需要，像崔大可这样的人怎么会失败？
商场如战场，没有不狡猾的商人！
在何雨柱看来，最后南易应该去给崔大可打工，这才是他们角色设定应有的发展，不是吗？
开餐馆没有超过一倍的利润，你还开什么餐馆？
而且崔大可做的那些花哨玩意儿，才符合消费者的心理需求，好吃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
想吃得好，谁还会去大餐馆？
“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 李怀德气愤地说。
“没错，他就是个小人，但他是怎么留在机修厂的？” 何雨柱疑惑道：“还有，你看看他拿的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他自己下乡采购的吗？”
“这可是违规的，机修厂这样做会有问题啊！”
“没错！” 李怀德闻言，心里一沉，“你们机修厂收的是什么人？”
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万一被上级误会，他该怎么办？
“我马上处理！” 李怀德转身离开。
何雨柱微微一笑，他确实给机修厂出了难题，毕竟崔大可是个麻烦人物。
如果他留在机修厂，何雨柱可能不会多管闲事，但现在他主动找上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人见识短浅，进城没多久吧？
他在机修厂那一套或许管用，但面对李怀德这样的大人物，收礼的代价可不是小数目，一根小黄鱼起价！
崔大可确实时运不济，就连机械厂的刘科长也因这件事受累。
这件事是他经手处理的，崔大可想去钢铁厂，他会同意吗？
就像丁秋楠的情况，她希望工厂能出具介绍信让她考大学，但没人答应，原因很简单：你走了，我们去哪里找医生？
这种耽误别人前程的行为，崔大可这次并未追着丁秋楠不放，尽管他动心了，但他一心只想去钢铁厂，并未打算结婚。
毕竟还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但现在看来第一条路已走到绝境。
李怀德此刻怒火中烧，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崔大可。
他可以接纳有用之才为自己所用，但崔大可算不上人才，这个人厚颜 ，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绝不能留下。
崔大可失去了工作，户口虽已迁入，但不符合规定。
李怀德甚至致电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对此事表示了不满。
京城的街道主任级别不低，是处级，但在钢铁厂面前却显得较低。
王主任也很生气，因为这是你们下属机械厂的问题，他们提供了工作证明，我们迁户口难道不对吗？
然而，无奈的是，交道口街道的居民大多是东直门外工厂的工人，钢铁厂是其中规模较大的一个。
王主任只能承诺立即改正崔大可的户籍问题，但必须由钢铁厂亲自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