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襄樊，北伐桥头堡
关平、廖化等人奉关羽之命在汉水上下游搜集大小船只，并临时打造木筏，为渡河之用。十余日后，关羽即亲自带五千士兵渡过汉水，进驻樊城，关平、文布跟随关羽一同前往。
樊城内的景象跟襄阳一样，焚烧过后荒无人烟，只不过襄阳城池尚算完好，而樊城的城墙去年就被泡的松弛。关羽命士兵将士兵分为两部，一部抓紧修筑城墙，一部周边农田抓紧春耕补种。安排好后，关平囤驻樊城，关羽、文布返回襄阳。
关羽不留在樊城，一方面是襄阳位于南岸，更能及时接收成都与宜都方向的消息，另一方面是襄阳有岘山，树木繁盛，可以造船。自从去年丢弃战船，南奔江陵之后，关羽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再练出一支强盛的荆州水军。
于是关羽在襄阳重新打造战船、操练军队，并教导文布练兵之法，将行军、结阵、旌旗、鼓号、移营、攻守等技巧倾囊相授，仿佛当年教关平一样。
文布知跟随在当世顶级名将身边学习的机缘难得，就连关兴都不曾有此机会。
粮食问题果然跟张昭说的一样，襄樊周边破败不堪，荆州兵加秭归兵共一万六千人，粮食问题捉襟见肘，一直需要靠庞林、史郃从宜都方向征集的粮草走陆路运往襄阳。由于南郡这一重要产粮地的丢失，庞林、史郃也是勉力支撑。西城、上庸、房陵三郡人少粮稀，支援有限。虽然文布、廖化等一直在实施屯田，但需秋季才能收获，眼下只能是维持士兵最基本的需要。
汉中的情况也是一样，汉中之战虽然赶走的曹军，但是汉中大部分百姓尽被曹操迁走，还要靠诸葛亮从蜀中移民充实汉中人口。
鉴于此情况，刘备君臣经过商议，还是决定等今年秋收之后，府库充实，再行北伐。关羽的任务是牵制曹军中线的南阳军团，为成都大军出汉中夺取关中、陇右创造条件。上庸守将孟达、上庸太守申耽、房陵太守邓辅、南乡太守郭睦皆属关羽节制。
关羽因此调整部署，将集中在襄阳的部队分散到下辖诸县及旁边的房陵，力保今年的耕作，待到秋收结束之后再云集襄阳。
年中，成都的法正、黄忠相继去世。刘备痛失一文一武，痛心不已。
转眼来到十月，益州与荆州各地军民都在忙于秋收。
廖化、关平带领一万一千荆州兵负责襄阳郡的秋收，邓凯带领五千秭归兵负责房陵郡的秋收。
襄阳城内。
关羽召众人商议，制定战术，研究如何完成牵制南阳之敌的任务。
关羽说道：“汉中王已定计要在秋收之后北伐，估计快则半月、慢则一月，成都必有明令。诸位有何见解。”
王甫说道：“襄阳郡北有曹仁控制的南阳郡、南有朱然控制的南郡、东有文聘控制的江夏郡，本就是个突出部，防守压力巨大。我军的任务既是牵制，应先在汉水北岸的樊城集结数千人，待汉中王主力出兵之时，我军大张旗鼓，制造声势，向新野推进，吸引曹仁来战。若曹仁只派出少许兵力抵挡，则歼灭之，以吸引曹仁的主力。若曹仁亲自率主力前来，我军则退守樊城，依靠城防与之周旋。”
关羽摇摇头道：“国山之计虽是稳妥，但过于保守，恐牵制作用有限。”
关平说道：“父亲说的是。目前我襄阳郡有兵一万一千人，房陵郡有秭归兵五千人，上庸的孟达将军有兵五千人，父亲可调遣之兵达两万多人，完全可以大干一场。”
关羽点点头，又看向文布说道：“伯昭有何见解？”
文布拱手说道：“末将以为可用十二个字概括：一个侵略如火、两个声东击西。”
关羽瞬间来了兴趣，示意文布说下去。
文布继续说道：“襄阳、樊城经过今年的修缮，城防坚固，只要用人得当，仅需少量兵力驻守即可无虞。所谓侵略如火，即关将军亲率大军出樊城，闪击新野。新野驻军少，必不能挡，而我军夺取新野后继续推进至宛城城下。曹仁非关将军对手，若其敢出战，关将军可一举破之，占据宛城。
“若曹仁据宛城而守，龟缩不出呢？”潘濬问道：“去年襄樊之战曹仁已被打出阴影，恐不敢正面迎击关将军。”
文布说到：“若如此，曹仁必向洛阳求救。曹丕得知，必派大军来救宛城。而我与孟达将军可趁关将军攻击宛城之时，攻略西侧的南乡郡，进而控制丹水、封锁武关。武关乃南阳通往关中之要道，封锁了武关，便切断了南阳曹军与关中曹真的联系，这是第一层声东击西。此时汉中王逼近关中，即便曹丕后悔，想调援军进入关中，也无法从武关通过，若其绕道走崤函古道，则耗时日久。如此一来，汉中王拿下关中的把握便大大增加，这是第二层声东击西。”
“妙。”关羽叹道。：“如你所说，我应先于汉中王打响此战。”
“正是。”文布说道：“第一战必须由关将军发起，吸引来曹军主力，为汉中王争取在关中的局部优势。”
“太大胆了。”王甫、潘濬不禁脱口而出。他俩看着关羽文布，感觉像是在看两个疯子。
廖化也感觉这个计划太过大胆，手指在地图上比划着，说道：“若是曹军援军放弃宛城，转而全力攻击武关，你不是很危险？”
文布略一思索，慨然答道：“无妨，那就再来一次夷道保卫战吧。”
“伯昭既有此意，我随伯昭前去。”潘秘起身说道。
潘秘想到当初在夷道城时的经历，虽然辛苦惊险，但却十分值得回忆。
文布看说话之人是潘秘，高兴的说道：“若得文隐相助，此功必成。”
潘濬看向儿子潘秘，担忧的说道：“秘儿，你既愿前往，我不阻拦，只是要万事小心。”
潘秘说道：“父亲放心，我相信伯昭。”
“哈哈哈。”关羽掠起胡须笑道：“诸位不必担心，有关某在，必然不会让伯昭的西路军面临险地。”
听到关羽如此说，潘濬才稍稍放心。
关羽对廖化说道：“元俭，将此计划写成文书，马上差人送往成都。”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