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私事
美妇人是闻家的当家主母,是闻虎林的夫人,亦是闻有融的母亲,是修真界中另一世家大族慕容家的嫡女。
以她亲自带着府兵出来找人来看,关于她身体有恙的传言也就不攻自破,反倒是她为了她儿媳妇不孕不育借口寻医的猜测被证实。
而从她亲自蹲守揭榜人这事来看,这位慕容夫人对这事非常看重,以至于不惜抛弃自己的名声和身份。
当问舒奕他们跟着慕容夫人到了闻家,该说不愧是有人族数一数二高手坐镇的世家大族,其家宅占地之广,和没有被毁前的云问宗不相上下。重要的是闻家家宅不会陈旧,而且人丁兴旺。
慕容夫人带着问舒奕他们还没入府,外面已经能看到有很多家仆在进出忙碌,更不要说进到里面以后,看到的人更多。
殷鳞晟在问舒奕耳边小声吐槽:“你看看人家这建筑多气派,人丁多兴旺。哪像你那破烂宗门,才二三十个人,还天天都只能缩在山门大阵之内。”
问舒奕修正他的话:“不是‘你’而是‘我们’的,你现在也是我宗弟子,请你记住这一点。”
“嘁。”殷鳞晟嗤笑,那不过是问舒奕自己以为的,他可从来没有答应。
回府以后,慕容夫人直接遣退了下人,只余自己和问舒奕与殷鳞晟他们。
慕容夫人并不拐弯抹角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便问:“二位揭我闻府悬赏,可见应当是对自己医术十分自信吧?”
殷鳞晟直接否认三连:“不是我,不关我事,是她!”一指问舒奕。
问舒奕淡淡道:“我对自己的医术还算有自信,但到底结果如何却还得先看过病人才知道。我观夫人面色红润,元气充足,应当不是病人。”
慕容夫人略微一愣:“姑娘好眼力,仅仅只是这么看就能看出来,我愿意相信姑娘的本事了。”
“病人确实不是我,而是我的儿媳。”
“我看二位面生得很,想来应该是外地来的,所以不知道我们家的事。虽然是家中私事,但对医不忌言,事关我闻家子嗣我会与二位直言,还望二位可以为我闻家保守这个内宅私事。”
问舒奕:“自然。请夫人将病人叫来吧,我给他看看是什么情况。”
慕容夫人朝外唤了声:“去将少夫人叫来。”门外侍候的仆人立刻应声离去。
不消多久,一位年轻女子独自进来,先后给慕容夫人和问舒奕几人见礼:“母亲,您唤我来有何事?”
慕容夫人与这少夫人之间平日里的相处应当还算融洽,儿媳来了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月妙啊这是为娘今日寻来的名医,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和她说过了大致情况,但大夫说情况究竟还是得见见病人,我便遣下人去唤你了。”
慕容夫人说话时声色和煦,甚至温柔,但林月妙听了这些话脸上声色却有些低落。
“一切但听母亲的安排。”
“好。姑娘还请你为我儿媳妇瞧瞧?”
一般大夫替人看病,望闻问切少不得得来上一来,可当林月妙把自己的手腕伸向问舒奕的时候,问舒奕却拒绝了她。
“姑娘这是?”
慕容夫人和林月妙具是不解。
问舒奕道:“少夫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可……”慕容夫人有些犹豫,但还是在纠结过后决定说出来:“可是我儿媳与我儿成亲多年,这肚子却一直都没动静,怎么可能没问题呢?”
“如果说是因为他们夫妻感情不睦,那还情有可原。可他夫妻二人感情很好,我这儿媳还是我那儿子自己看上的姑娘,来求我去提的亲。若非是身体的原因,又还能是为什么?”
殷鳞晟在旁听着几个女人的谈话,并不插嘴,毕竟他对她们现在在谈的话题并不了解。只是他有些意外,像他们这种世家大族内宅私事,这慕容夫人竟然会允许他这外人还是男性也留下。
他又看向问舒奕,想看看问舒奕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问舒奕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整个人都很平静,给人以沉稳的感觉,此时道:“夫人先别着急,虽说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和睦,冒昧一问,二位房事频率如何?”
林月妙顿时就红透了脸,就连慕容夫人都老脸一红,眼神往旁边的少年身上瞥了下,有些窘迫。
刚才想着这少年是和眼前这姑娘一起的,也许是学徒之类的也说不准,便没让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先在外面回避等候。着实是没料到问舒奕作为一个姑娘家,竟然能这么直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殷鳞晟觉得奇怪,怎么那慕容夫人突然就看向他了。莫不会是瞧他年轻俊郎,看上他了吧?
不行,年纪太大了,不合适。
问舒奕也注意到了慕容夫人那一刹那的眼神,转而对殷鳞晟说:“你先去外面等我吧,接下来的内容你不大适合在场。”
殷鳞晟心里嘀咕,有什么不合适的,又不是只有人族才要为生命鼓掌,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么?
但还是出去了。
等殷鳞晟出去了,慕容夫人和林月妙才松了口气。
问舒奕笑着解释:“那是我的弟弟,我带他出门游历长长见识。一开始没想到夫人是这种私事,请见谅。”
“无妨无妨,那我们继续吧。”
被赶出来后,殷鳞晟就等在外面的偏厅,下人很快就端上刚备好的茶水点心。殷鳞晟百无聊赖,此时门外匆匆走进来一男子。
那男子看着也很年轻,是个相貌上和屋里的慕容夫人有五、六分相似的青年。
青年进来就看到了殷鳞晟独自一人在喝茶,先是走过来和他打招呼:“这位小公子可是今日揭了悬赏的神医?”
殷鳞晟一指里面:“我不是,那名医在里头呢。”
“那公子是……”
殷鳞晟想起刚才被赶出来的时候,问舒奕对慕容夫人她们的解释:“我是神医的弟弟,她让我在这里等她。”
“是、是吗。”青年有些局促,也一同坐下。
“在下闻有融,里面那两人乃是在下的母亲与贱内。”
然后两人就没了交流,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