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着边际的话
惠子在房外练功,见师兄来到,收住架 势喊:“师兄,到屋里坐。”
三郎说:“我不进去,只来问一声,和你叔叔打电话没有。”
惠子劝着:“师兄,上一次偷袭,虽然我叔叔嘉奖了我们,但对结婚这事他没批准。没办法,他还是说待圣战后。师兄,大风是吹不走月亮的,你就耐心等一年半载。”
犬养三郎怨恨的说:“一开始不是三个月结束圣战吗,现在一打就是七八年了,这哪是个头啊?我们的青春随着炮声的轰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惠子耐心的劝着:“师兄,你应该把眼光看远点,看到胜利的曙光和我们美好的未来。为我们的蓝图而努力吧。”
三郎怅然的说:“我不愿听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只想到目前,今天还好好的活着,明天出征就抛尸荒野,让野狼野狗吃掉。”
他说时肚里像有一根棍子在搅动。使他疼痛难忍,一手护着肚子,默默的沮丧的走了。
惠子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眼里不知不觉的饱含泪水,声音都嘶哑了的喊着:“师兄。”
犬养三郎听到喊声也没回头。
田中惠子觉得头昏目眩胸部痛。赶紧用手捂住胸部,哇的一声,从胃里涌出一股又苦又涩的水来,赶紧吐掉。随之泪水也顺着鼻梁流下来。一只乌鸦哇哇哇的从头顶飞过,给这愁闷的心情又平添了几分悲凉,她回到房里,倒在床上睡了。
犬养三郎闷闷不乐的离开了田中惠子,慢慢的在街上闲荡。看到春香酒楼几个字,就觉得饥肠辘辘。
小二迎上来说:“太君,楼上请。”
犬养三郎来到楼上。
小二端来牛肉,一壶女儿红说:“太君,您慢饮。”
当官的无事,当兵的更是逍遥。小二从楼上下来又有两个日本人进来。
小二说:“太君,楼上请,”
两人一上楼看见犬养三郎。
狗婆欢喜的喊:“长官,你也在啊。”
犬养三郎邀请说:“狗婆,狗剩,来喝一杯,我们兄弟好久没在一块喝过酒了,今天陪哥喝上一杯。”
狗剩客气的说:“长官,这怎么要得呢。喝你长官的酒。 ”
犬养三郎生气的说:“我不知跟你们说过多少遍,在军营里喊长官,出了军营就喊大哥。”
狗婆笑笑说:“大哥,是我们称呼惯了。”
小二赶紧拿来两个杯 子,两双筷子,又端来菜和酒。
犬养三郎说:“来得正好,这一壶我已经喝完了。”接过小二手里酒壶,就给杯子里倒酒:“今天我们兄弟三人不醉不休。 ”
千代子和樱子见她睡得死死的就没喊,就坐在床边。只好守护着。当惠子醒来向屋外一望已经是黑夜了,看到坐着两个影子。
惠子一惊坐起:“谁?”
“课长,是我和樱子。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端饭来。”千代子说完出去了。
犬养三郎狗婆狗剩还在款酌慢饮。
狗剩看了犬养三郎一眼问:“大哥,你今天的脸色怎么不好看啊?”
犬养三郎阻止他说:“喝酒,问那伤脑筋的事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酒明日忧。”
狗婆却带有伤感的语气说:“是啊。大哥,今天不知明天的事?我们十多个兄弟渐渐少了。”
犬养三郎惭愧的说:“都是大哥无能,没能好好的保护好你们。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吟时,连喝几杯。
狗婆劝着:“大哥,你别喝这样急,喝急了会醉。 ”
狗剩也劝着:“醉酒伤身,大哥,你就别喝了。”
犬养三郎怨声连连:“一醉解千愁,这个该死的战争。”
狗婆说:“大哥,你醉了,说这样的话如果有人汇报到小野长官那里。大哥你会要上军事法庭的。我们走吧。”
犬养三郎否认说:“我没说什么啊。”
狗剩也跟着说:“大哥,你是没说什么?我们走吧。”
犬养三郎起身一连几个踉跄,狗婆和狗剩上前扶着出了酒楼。
三郎打着酒嗝的哆嗦说:“天这么快就黑了啊。”
快活楼姐妹的那娇艳之态,甜甜的拉客声真让人沸腾翻滚。
犬养三郎建议说:“去快活楼。”
一轮浩月从山坡上缓缓的爬上了树梢,把整个大地都蒙上了一层银灰色的月光。繁星闪闪,虽然进入了秋季,略带凉意的晚上,知了还在远一声近一声的歌唱。从居民住房的窗口突出亮光,若明若暗,街上还不少行人。
惠子来到犬养三郎的住处门却锁着,自言自语:“他到哪儿去了,莫到快活楼去了啊?”
后面响着喀哒,喀哒木拖鞋拖地的声音,来了两个武士。
惠子转过身迎上去问:“你们看见过犬养长官没有?”
二人笑笑的问着:“长官好。”
惠子厉声:“说啊。”
一武士说:“长官,我们不知道。”
惠子说:“不来点硬的你们是不会说真话的。”冷不防伸脚一扫腿,二人倒在一处。一个要爬起,惠子一脚踩住问:“你们的长官上哪儿去了?”
另一武士说:“长官,真的不知道。”
惠子用力。
另一武士哎呀的叫:“我说,我说,他去快活楼了。”
惠子怒气冲天的说着:“他真的去快活楼了,支那人就是支那人,这个花花公子。”
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向快活楼小跑而去。
狗婆狗剩踉跄的跟在犬养三郎后面来到快活楼。门前站着几个姑娘热情的上前拖着。犬养三郎随着她们的拉扯进了屋。狗婆狗剩也被姑娘挽着时,后面的人扭了他们的头也拖进屋里去了。
大厅里静悄悄的,犬养三郎这时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平时的快活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场所,今天怎么这样静得出奇。他知道情况不对头,正要转身出去时,大厅的门一响关了,旁边的姑娘死死的缠住他的手。
犬养三郎酒已经醒了一半,瞬时把气一提,猛的把膀子往两边一甩。两个化装姑娘的队员被这一甩,一个碰在柱子上,一个的头碰在墙壁上流了一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