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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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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赵保养完车,老早就在大厦外面的露天停车场的专属车位坐等周浔衍下班。

    远远地他看到老板从旋转门里转出来,他立即跑下车,去打开后座的门。

    “周总,现在去海华吗?”

    周浔衍轻点一下头,坐进车。

    小赵坐上车,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钱包,取出里面的一张身份证,转头递给周浔衍。

    “周总,保养完车内精洗时,4s店的工人,在主驾驶位,门和座椅缝隙里找到了一张身份证。”

    这车也就老板平时开开,小赵想可能是他哪个朋友的身份证,坐他车时,不小心掉进去去的。

    说来也是怪了,怎么会弹飞这么远。

    周浔衍两指夹着身份证,接过去。

    车里暗,而且又是傍晚,他看不清楚上面的头像和字。

    小赵回头启动汽车,车出库,像出口方向行驶。

    周浔衍打开车顶灯。。

    照片上的人留着到脖子的长头发,但这是个男人,样貌俊逸,并不女气。

    陌生而又貌似在哪里见过。

    直到他看清姓名一刹,黑瞳骤缩。照片中这人的脸与浮现在脑海里高中时期那个叫冀小留的人脸,重叠到一块,竟是同一人。

    周浔衍脖子发硬,往后一靠,重重撞在皮座靠背上,身份证从手里坠落。

    冀小留!

    他的身份证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车上?

    “阿衍,我前两天用你车带了个朋友,我们是同事。他的钱包落我车上了,我把你的车钥匙带香港来了,现在他需要办事情,要用到身份证,你的备用钥匙还记得在哪里吗?”

    陈乐央之前在医院和他说的话,不断在他耳边回响。

    陈乐央。

    所以她的那个同事冀小留?

    那莫老师是他。

    计老师冀老师。

    “年轻的?”

    “老的”

    “听声音不像”

    “嗯,是他把我背下山,不但救了我自己还受了伤。是一起来坛黎的老师,他说明天想请我吃个饭,聊聊工作上的事。”

    都是他。

    所以她今天去赴约的人正是冀小留。

    那么拌住她的人是詹明娆还是冀小留??

    陈乐央到底欺骗他多少,因为什么?保护他?怕他再伤害他吗?

    ……

    周浔衍紧阖双眼,伴随着他闭眼动作,左眼一颗泪,淌落下来。

    冀小留终于醒过来,陈乐央以有事情为由,跟他告别,然后火急火燎打车回到冀小留居住地,又驱车赶往海华西餐厅。

    一路折腾,赶到海华已经七点,比原计划超时了一个小时。

    一进餐厅,她远远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形单影只的周浔衍。

    桌上一道菜都没上,周浔衍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脸来看她,只是眸色黯淡无光,脸上半点笑意都没有,有种说不上来的古怪。

    陈乐央,心想是不是自己晚来,让他干等这么久,所以不开心?

    她收拾好呼吸,拉开椅子坐下,把在隔壁蛋糕房买的现成的包装好的小蛋糕放在桌上,“阿衍,我不是说你先来的话,可以先点单。”

    她招来服务员,“你好,我需要点单。”

    服务员划开平板,双手递给她。

    陈乐央选了两个套餐,把平板还给服务员。

    她知道他再生气,扬起笑脸,平视他的正脸,轻松说起“我和明娆时常来这儿吃,她家的鹅肝三吃做的非常地道和我在德国时吃的几乎分辨不出区别。”

    周浔衍不接话,表情像是被冰冻了一样。

    怎么办?

    要么哄哄他?

    陈乐央往前探身,握住他的两只手,摇了摇“阿衍,不要生气嘛,我错了,好不好?”

    这是她婚后第一次和他撒娇。以为会有作用,没想到适得其反,他的脸色反而变得更阴沉。

    周浔衍:“你下午和谁在一起?”

    “明娆啊。”陈乐央不假思索地回。

    他低声质问:“陈乐央你到底有几副面孔?”声音像从冰窖里冒出来,冷气四溢。

    陈乐央缩回手,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中午冀小留说的那些话,本就搅得她心情混乱不堪,好不容易调整好,这会儿还要被周浔衍冷言冷语。她心里悲伤像爬墙的藤蔓,一点点像四面八方蔓延。

    陈乐央咽下酸楚,强颜欢笑,“阿衍,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菜上来了,服务员给他们面前各放了一份。

    或许他只是要发泄一下,发泄过后就能好。

    陈乐央抿抿唇,拿起刀叉,插//了一片牛肉放嘴里咀嚼。

    拉凳子的声音,她蓦地抬头,见他以离开了椅子。

    “阿衍。”她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发泄怒气,只因为自己迟到了一个小时,他就这样。她委屈得哭出声,“你想干什么?”

    周浔衍在听到她哭声后一顿足,但之后还是大跨步离开了这里。

    陈乐央无心在吃,拿起桌上的小蛋糕,结了账,追出去,可他却早已没了身影。她开车回家,快到家门口时,她靠边停车,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才缓过来。

    明明昨天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远处没有路灯的树下,有辆保时捷停靠在那儿很久,车里有人却没开灯,整辆车隐没在黑暗中。

    “周总,老板娘开进去了。”小赵提醒周浔衍。

    小赵猜想老板和老板娘一定是又吵架了。刚才在海华西餐厅,老板阴着脸出来,命令他马上开车。

    可刚开出停车场,老板又让他找个不显眼的路口靠边停车。起初他还不懂他什么意思,直到老板娘的车开出停车场,老板让他跟上才明白。

    老板是在担心老板娘。

    周浔衍:“回去。”

    小赵先把周浔衍送进地库,等他下车,他再把车停在地面车棚。

    周浔衍回到房里,看到了坐在沙发前等他的陈乐央。

    陈乐央走上来,一下扑进他怀里,真诚道歉“阿衍,今天这事是我的错,答应过你陪你好好过生日的,可我还迟到一个小时。对不起,对不起。”

    在餐厅他等待她说句真话,也不想再大庭广众下弄得很难看。

    看来她仍然没想明白。

    周浔衍忽然双手扣住她的双肩逼迫她直起身,看自己的眼睛,压制的怒火已有燃烧的迹象,他第二次问她,“陈乐央,你下午是和谁在一起?”

    陈乐央头皮发麻,觉得他目光似乎已经洞察一切。难道说他知道她没和詹明娆在一块?会不会是他打电话去明娆那儿了?她心里各种猜测,慌乱而无措。

    所以他是气她没和他说实话吗?

    陈乐央不得不承认,“我确实和冀老师在一块,他中午喝的有点多,酒精中毒,我跟他一块去的医院。”她不敢用“陪”字怕有牵动他哪根神经。

    周浔衍闭起眼,在抬眼时,眼白上多了几条红血丝,“陈乐央,请问冀老师是谁?”

    陈乐央往后退一步,突然惊觉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她和冀小留在餐厅时候被他看到了?没等她想明白其中因果,周浔衍将握在手里很久的身份证立起来放到她眼前给看,“冀—小—留。原来冀老师是他。”

    陈乐央垂下眼皮,看着他手里的身份证,上面照片旁边清清楚楚印着冀小留的名字。

    那张遗失的身份证还是被他找到了。

    铁证如山。

    陈乐央连连地往后退,小腿肚撞到玻璃茶几,她一屁股跌坐下去。

    她隐瞒他,欺骗他,所做的一切,不管出发点是什么样,现在他心里自己已然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你真好演技,莫老师……冀老师你们两个是串通好的是不是!”他逼近,“陈乐央你在担心什么?你保护他,不让我发现他的存在,是怕我在对他动手是不是?”

    陈乐央急于否定,她恐惧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喉头紧张到嘶哑劈裂,“不是,不是的。你听我说我我不是这么想的。我之所以不跟你说,是不想你在回忆起那段伤痛的过往。”

    他弯下上身,眼底惊痛一片,反射着细碎的光,声线暗哑而透着绝望,“陈乐央你到底哪句是真的?你认为我已经忘了吗……请问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他泛红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深恶痛绝地狠狠朝她扔出身份证,身份证擦过她泪水斑驳的脸庞,落到她的背后的地毯上。

    周浔衍的泪光刺痛了她的心,他对她说的话,让她恨不能以死谢罪。是啊,怎么可能忘记,他承受的痛,每天每夜在提醒他,让他怎么忘记。

    陈乐央双手支撑着茶几,仿佛什么东西哽住喉头,她要用很大力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阿衍,我和冀小留也才刚见面不久,是你去香港那段时间,我去明娆的画室,遇到了他。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老师,他钱包掉我车里那次,我真的只是好心带他一程,再后来去坛黎,他因为救我而被猎枪打伤手掌,我承了他这么大情,他说要请我吃饭,我拒绝不了。”她把和冀小留之间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并向他保证:“我保证都是真的,真的。我保证。”

    真的这是真的。

    阿衍请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周浔衍直起腰身,两行泪水跟着他身体的动作落下来,有一颗砸在了陈乐央手背上。

    这样的他,她从没见过,陈乐央心痛的几乎开裂,她扑上去抱住他,额头埋在进他的胸膛,哭着祈求,“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不会骗你,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浔衍的右眼从餐厅回来就一直在抽痛,或许是受自己情绪影响,这会儿疼痛加剧。他大力扒开陈乐央的手,想去书房,可走了没几步,眼球突然巨痛,就好像被几十根扎同时扎进去,他痛得闭上眼,手按右眼,头脑发昏,连站都站不住。

    “阿衍,”陈乐央见状冲上来扶住他。

    周浔衍痛得无法睁眼,可他恨她的欺骗,恨她把他当猴耍,所以他不要她靠近自己。是以,他用劲全力挣开那只被她扶住的胳膊,把她推到一边。

    “出去!”

    陈乐央没有防备,踉跄后退,却撞道墙边的北欧风落地花瓶,“清零哐啷”花瓶倒地碎裂一地,她侧摔在地上,但万幸没有碰到花瓶碎片。

    但还是她摔的不轻,一时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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