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蔑视皇家
一个月后，转眼又快要到一年的中秋。
江婉最近这一个月整日就是给杨成远二人讲课，番邦安定，而北冥州再次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如今北冥的产盐量已经能够自给自足，甚至还能将多余的盐卖去西凉州。
这日午膳后，江婉倚靠在榻边看书，开始温习起自己大学的课程，杨成远和孙克风进步的速度很快，已经掌握正常初中和高中的阶段的课程，这才倒逼着江婉不得不抓紧温习大学课程里的知识点，好能更轻松的给二人讲解。
看的正入神的时候，玄夜走了进来。
“主子，老太傅进京了。”
江婉微怔，“太傅？”
她对玄夜口中说的这位太傅全然没有任何印象，甚至都未曾听程渊说起。
江婉放下手里的书，“你说的这位太傅是何人？本宫好像从未听人提起。”
“这位老太傅是太皇上的老师，已经请辞十年没有回京城了。
外界都传言这位老太傅对太上皇极为严苛，属下刚刚看到老太傅刚刚已经被太上皇接进了宫中，就来禀报给主子。”
江婉心中思忖，不过是皇上的老师，玄夜为何这般紧张兮兮的。
但她也没再多想，“好，本宫知道了。”
玄夜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担忧的神色，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主子一下。
“主子，这位老太傅不比普通人，是个奇人，性情多变，主子若是能躲着一些就尽量躲着一些。”
江婉有些诧异，心想这个老太傅真的竟这般厉害？让玄夜都这般害怕。
她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程渊那边就派人来传消息了，让江婉同他一起去见老太傅。
正好江婉也好奇这个老太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等江婉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程渊和程泊霆、萧兰宜三人都已经在御书房里，身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江婉先给几人行了一礼，随后程泊霆才开口介绍，“婉儿，这位是我们北晋的老太傅，也是我的老师，朕这一身的本领可都是老师教给朕的。”
齐玄之坐在椅子上，轻轻抬眸上下打量着江婉，那种眼神让她觉得有些浑身不适。
“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这句话齐玄之是坐在椅子上说的，甚至连身子都没动一下，全然没有把江婉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所有人都觉得周围的空气在这片刻之间冷凝了几分。
江婉的唇角微微勾起，淡淡道：“刚刚就听闻来太傅进了宫，都说太傅身子骨是个硬朗的，现在看太傅连给本宫行礼都站不起来，本宫医术高明，可需要本宫给你看看？”
程泊霆心中一惊，他之所以不敢得罪他这位老师，可不是因为尊敬他，而是自己的治国还有如今的身手都是老太傅教给他的。
外界传言齐玄之的身手深不可测，无人能伤他分毫，若不是程泊霆幼年时，这位老太傅得了先皇的手中一味珍贵的药材，老太傅以教程泊霆治国和武功为交换，他断然是不会留在北晋的。
太傅冷哼一声，“这不是侯府从小养大的，就是不知礼数，就算是先皇来了都要让老臣几分，你一个黄毛小儿的皇后，竟敢如此羞辱老夫。”
这回轮到程渊不愿意了，直接拍桌大怒道：“齐玄之！朕念在你是父皇老师的份上，敬重你，可你这般年纪竟然如此不识抬举！”
齐玄之眼眸微闭，一副不屑的神情，一副你没资格跟我说话的样子。
见程渊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程泊霆拍了拍他的手臂，“渊儿，你先坐下！”
又朝着江婉使了个眼色，那眼神似乎是在告诉她安心。
“老太傅，渊儿和婉儿年纪小不懂事，你不必与他们一般见识。
但朕自幼得老太傅的教导，朕以为老太傅也是识礼之人，如今这般是已经不拿我皇家当回事了不成？”
齐玄之抬眼，眼神犀利的看向程泊霆，嘴角微微一勾。“看来我离京的这些年，你的翅膀是硬了！都敢顶撞起老夫来了。”
话音刚落，齐玄之就与程泊霆动起手来，不过程泊霆的武功都是齐玄之教的，程泊霆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就算程泊霆的武功再高，在齐玄之的手里连五招都过不了。
程渊直接怒了，一直将自己真正实力隐藏的程渊，直接去拦下了齐玄之的一击。
齐玄之先是被这突然的打断惊讶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便开始与程渊过招，与此同时，程渊身边的暗卫全部都围了过来。
程渊一掌打在了齐玄之的左肩，齐玄之脚下的步子朝后退去了几步，随后收手开始哈哈大笑。
“好小子！不错！”
其余暗卫迅速将齐玄之拿下。
“怎么？泊霆，你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如今试试你这些年有没有退步都不行了？还想杀了老师不成？”
没等程泊霆开口，只见齐玄之俯身朝着江婉行了一礼，“今日本事想看看被外界传的玄之又玄的皇后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老夫的性子向来如此，多有得罪了。”
江婉皱了皱眉，想不到这个齐玄之将对皇室如此不敬，现在还想以性子向来如此就想要一笔带过，天下哪里有这等便宜的事，她是不在乎礼教，可对于这般轻视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的人她也不会放过。
“太傅这是想一句性子向来如此，就想将自己的大不敬之罪抹去？”
江婉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这让齐玄之有些摸不准这个皇后是否也像程泊霆那般不敢得罪自己，还是只是调侃几句，不过今日他的确是低估了程渊那个黄毛小子。
齐玄之再次大笑起来，“老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就算是先皇在这，也不敢这般同老夫讲话，你个小丫头倒是有些胆识。”
江婉还想反驳，却被程泊霆拦了下来，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老太傅，我看这样的玩笑以后还是莫开，你若是这把年纪想要回京养老，朕自然会遵从先皇当年的承诺。
可若是老太傅你一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朕不念往昔的情面。”
齐玄之心中一震，这程泊霆的胆子如今竟然大了许多，到底是他这个外界传言纨绔的儿子给的他这般勇气，还是面前这个不知避讳锋芒的皇后给他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