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真相
这是一个古怪的空间，上没有天空，下没有大地，空间内却是雾光缭绕，光源不知来自何处，宛如人间仙境。
正中央一座青石台如恒古伫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如汉白玉般的石柱，石柱上纹绘着诸多奇形怪状的符文。
“哈哈哈，我还一直在疑惑，怎么连老子都感知不到阵眼所在，原来是域外空间。”
“这不是域外空间。”低沉沧鸣的声音响起。
“哦？说说看！”
张扬转过身望去，饶有兴致地望着空间中央的空间秩序守护者。
此刻，他依旧是一道虚影，高达五米，静静漂浮着，四肢伸展，齐腰的长发遮住了面孔，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实相貌。
诡异的是，虚影的周边漂浮着九颗白色光团，仔细看去，这些光团并非如禁锢空间那般巨大，只有拳头大小，而且是由一个个古怪的符文构成，围绕着虚影缓缓蠕动。
“嗯？”张扬眉头大皱，道，“那帮混蛋可真够黑的，纵然一抹意识，都被他们分割成了九份，怪不得你会狂暴和失去记忆。”
空间秩序守护者似乎并不在意，而是继续着之前的话题。
“这里不是域外空间，却是是介乎于域内和域外之间，高于这片星空的空间，却低于域外空间，类似于通往域外通道的灰层空间，真正的域外空间，唯有脱胎换骨的蜕凡境才能生存。”
说完，他凝视着张扬，沉声道，“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谁！”
张扬没有回应，而是以自嘲的口吻自语道，“灰色空间，好，好一个灰色空间，抬头可窥视域外空间的秘密，低头又可视域内空间的一切，不错，真的不错，堪比神灵。”
“你是谁，我能感觉你很强。”似乎觉得一句很强难以表达，他又补充了一句，“非常强，可是你并非蜕凡境！”
嗯？
张扬讶然，询问，“看来你的意识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啊！”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很模糊，我好像叫东宇，其他一切记不起来。”
“那你的本尊呢？”张扬不确定询问，“你的本尊不会被人毁灭了吧？”
“纵然四十九界也没有谁能够毁灭我的本尊。”他伸展着四肢，齐腰的长发狂乱飞舞，平静说道，“虽然我无法感应，想必应该是被人暗算了。”
“哈哈，你倒是挺直接的。”
“我有很多事情无法记忆，但也只是如此而已，不过我能够感受到，你对我没有恶意。”
冷笑一声，张扬俯视着灰色空间内的一切，道，“你毁了我的九天十地，而且，我有不少故人应该都是被你所杀。”
“你既然知道我是无形秩序链的空间守护者，就应该清楚我的职责，或许，我也是被人利用……”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张扬打断他，眸中乌光闪烁，“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杀不了我！”
张扬不语，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的确无法杀死空间秩序守护者，纵然将眼前这一抹意识泯灭，他依旧会复活。
“你和我说说这灰色空间吧！看在东宙的面子上，暂时不于你计较。”
张扬是人，不是神，虽然在以往无数年中，他甚至数百次穿越于域内域外，对于连接域内域外的灰色通道自然熟悉，但是却没有真正在意过。
“可以！”空间秩序守护者平静回答，又道，“不过，我需要你的帮助！”
“到了外面你的意识会彻底溃散。”
“我知道。”
……
张扬所在的这片空间，被称之为域内空间，因为人们都知道灰层通道的存在，知道穿越灰层通道后，还有别的世界，而那个世界被称之为域外世界，也有人称之为四维空间。
早在八十年前，人类通过次空间技术就探索到传说中的四维空间，并且通过一种符文和科技的结合手段，甚至能够捕捉到四维空间的某些信息。
但是，也仅此而已。
时至今日，人类依旧无法真正触及域外空间，原因无他，人类的无法承载域外空间的恐怖波动，纵然是灰色通道的波动都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即便是高科技产物也不行，不过，也有例外，如若人类突破身体三大极限，成就域级之上，方可勉强进入灰层通道，但仅仅是进入，依旧无法真正进入域外空间。
除非，能够变成和域外空间的生物一样强大，对于域外空间的生物，人类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他们是一群强大的存在，被称之为蜕变者。
蜕变者的存在并非传说，因为当今科技已经完全证实域外生物的存在，而且，域内人类同样有途径进入域外空间。
突破域级之上，脱胎换骨，成为蜕变者！
这么多年来，不少人都说过这样的话，其中不缺权威人士，而且裁判所曾经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只要突破域级之上，完全有能力进入域外空间而毫发无损。
可是，究竟怎样才算脱胎换骨，说说也就罢了，真正做起来谈何容易。
不过这些年来关于蜕变者的传闻一直没有中断过，但凡历史上牛逼轰轰的大人物，一旦消失，就有人猜测可能进入灰尘通道进军域外空间了。
而现在张扬和空间秩序守护者所在的空间，不是域内也不是域外，确切的说，甚至都不能算作灰层空间，而是人为制造，不过这种空间的存在，很难被探知，不但可以窥视域外，而且可以探视域内，正因为如此，张扬一直无法感应到阵眼所在。
所以，当空间秩序守护者述说完之后，张扬也隐隐明白了灰层空间的真意，在空间领域方面，他虽有独到之处，但若论全面了解，毕竟没有空间秩序守护者全面。
当张扬微微沉吟时，他再次开口，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纵然你被禁锢，我想你清醒的时候绝对能够进入这里吧，为何不再这里呆着？”
他怔怔凝视着张扬，许久，抬起手臂，指向了最中央的青石祭台。
循着方向望去，当他看清上面之物时，张扬的眸子徒然扩张，绕是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他都忍不住爆了句‘我靠’。
只见青石祭台中央处，镶嵌着一个金字塔形状的纹路，刚进来时，张扬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雕刻，现在仔细看去，他一直平静的表情甚至开始扭曲。
嗖的一声，他出现在青石祭台前，盯着上面金字塔纹路，一道道粗鲁的咒骂声震荡空间。
“他妈的！”
“这帮孽障！”
“玩儿的还真不是一般大，他娘的，很好，连老子的命格都能收集起来，老子还在一直疑惑九天十地怎么会无端的运转。”
此时此刻的张扬那双深邃的眸子中充斥着无尽的乌光，周身黑芒涌动，犹如诸多蛟龙一样在他周身缠绕。
不远处，空间秩序守护者齐腰的长发顷刻飞扬，一双眸子当即泛出两道青芒，死死地盯着张扬身上盘旋着的龙影，第一次，他的脸色变了，就连符文构成的身躯都在轻微颤抖，似乎下一刻即将溃散。
“这……力量！不再衍术之内，我为何会感到熟悉，我为何会生出想要不顾一切灭杀的冲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而，张扬根本没有在意空间秩序守护者的骇然，两只眸子死死盯着金字塔的刻纹。
不，这他娘的不是狗屁刻纹，而是完全由四十九颗龙之离殇碎片组成，换言之，这是张扬曾经崩碎的命格碎片！
四十九颗命格碎片组成一个完整的金字塔，这是命格实质化的完整形态，可是张扬却知道，虽然这些命格碎片看似完整，实则还少了关键一颗。
衍术五十，塔顶隐隐缺了一角，如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那一颗张扬却是知道下落，被叶诗诗生生活吞了。
震惊之余，张扬又暗自庆幸，这算不算冥冥中自有定数！如若五十块命格碎片被集全的话，那么……
噌的一下转过身，他紧紧凝视着空间秩序守护者，忽然哈哈大笑，笑声桀骜癫狂。
“很好，我说你怎么不敢出现在这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帮孽障竟然想要用命格来控制你的残念，造出另外一个空间秩序守护者的傀儡！高，实在是高明极了！”
这一刻，所有不通达的念头，当看到这些命格碎片之时，全部迎刃而解！
将空间秩序守护者的一抹意识禁锢，分为九份，使其记忆分离，使其陷入紊乱，为了加大一份保险，甚至不惜用四象之势削弱十八年，加速其分裂速度。
而雷鸣的四象雷鸣之势则是最后一道程序，如若不出意外，他必将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决然爆裂四象雷鸣之势，届时，纵然无法起到伤害作用，却是将空间秩序守护者这抹意识削弱到了有史以来最虚弱阶段。
这时候，一直抽取着空间守护者力量的命格碎片，将会趁虚而入，彻底占据他的意识，或者是抹除原本的意识，形成一个新的意识，而这意识的来源就是源自于命格碎片。
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想要制造一个强大的傀儡，到时候肯定会注入到空间秩序守护者的本尊当中，做到完美操控！
精心的准备，完美的算计，甚至连空间秩序守护者的剩余价值都能够算计到。
张扬伸出手臂，轻轻触及金字塔表面上的符文，一触之下，当即收回。
“果然如此，里面的能量完全变异，不是你的，也不是命格原有的，而是变异为另外一种。”
说着，张扬转身，凝视着空间秩序守护者，平静说道，“你真想出去？”
齐腰的长发缓缓飞扬，看不清他的相貌，却是一直在静静凝视着张扬，闻言之后，久久没有回应。
许久。
他沧鸣的声音才响起，颇有一股不平静。
“是的！请你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