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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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与克里斯的交锋，竟然没有增加恶意。
难道因为克里斯的恶意对着的是孟泛操控的尸体，是他所认为的班森，而不是真正的自己。反倒是白毛酒吧那一夜，加上刚刚自己为了获取尸体杀死的身负命案之人，增加的恶意值很多，目前的恶意值已经达到了七。
当然，如果抛弃底线，将那几人折磨致死，收获的还会更多，
但他的底线本来就不高，不能再往下了。对于恶人来说，他虽然认为，人性复杂，不是简单的黑和白，一个做了许多错事的人也许会在某天幡然醒悟，也许是因为年岁已高，看淡了世间争斗，怀着愧疚，带着良知，为自己的前半生赎罪。但即使这样，他做过的坏事也不会消失，产生的影响，和别人被毁掉的人生，早已经成为事实。
未来是不确定的，做了许多错事的恶人可能会因为某些事而蜕变，行善天下，甚至被受害者原谅，但这样可不行。
哪有放下屠刀，就能成佛，这样的美事，他一天是坏人，一辈子都是坏人！再说了，未来谁又能看的见呢，未来的事他爱怎样怎样，但现在，他只要是个恶人，做过了杀人的恶事，孟泛就会毫无心理负担的进行杀戮。
他会选择将其杀死，但起码目前为止，不会进行折磨的行为。
他从不认为自己具有夺走别人生命的权力，但他却具有夺走别人生命的实力。
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
也许有天，自己也会被别人审判，被别人诩为恶。
但自己做的事，造成什么后果他都不后悔。
这世间，从来如此，活的悲苦的人善于与别人的悲苦共情，更能发现隐藏的不公，也许屠龙者终成恶龙，但当他选择杀人时，就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他不会用什么烂大街的正义当借口，他只是一名恶魔，未脱离愤青的恶魔。站在正义与邪恶的交界，如果他会被人以正义凌迟，万劫不复，他也会跃向“自己”。
不过，
他也会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底线，这种东西，只要触碰一次，享受到了带来的便利，就如同开启了潘多拉魔盒，一发不可收拾。
旅馆中，副局长伊恩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老式电话。
“科尔，也许我们该向科雷家族开战，不是吗？”
他的身边，科尔低着头道：长官，科雷家族送来了一笔数额可观的补偿。
“混蛋，他们烧了警局！咱们这些年帮他们做的事还少吗！”
“先生，警局的重建可以从平民身上榨取，不是吗？亚瑟先生也有办法保留我们的脸面。”
副局长的脸黑了又黑，最终终是吐出一句
“多少。”
科尔附耳，说出了具体数额。副局长黑着的脸终于缓和，
“而且，霍兰上校丢失的那一批枪械，其实在他们手中。弗利兹港赌马场的那位罗兹先生在劫了这烫手山芋后，将它们暂时交给了科雷家族保管，而至于报酬，则是赌马场的一半股权。亚瑟野心很大，他答应了此事。现在，他愿意交出来，作为激怒您的赔偿。”
三个月前，霍兰上校为了剿灭外敌国家，向女王申请了一批物资。但是这物资在经过弗利兹港时消失，都说是赌马场的黑帮家族劫了去。
“他的条件是什么？”
“亚瑟先生希望将自己在这场事件中的责任撇清。”
“他是想借我们的手除掉罗兹。天啊，亚瑟真是疯了。他就这么信任我？”
“谁会愿意跟恶魔为敌呢？”
整个室内陷入沉寂，终于，伊恩挥了挥手，让科尔出去，自己需要好好想想。
在科尔走后，副局长伸手向办公桌上的电话。
可就在此时，门被打开，
“天啊，班森，你竟然还活着。”
名为班森的警员将门关上。
“副局长，我幸运的活了下来，这事是科雷家族干的，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刚刚副局长与科尔的所有谈话，都被他用穿石行木能力听了个透彻。不得不说，刚刚的谈话给了孟泛极大的信息，让他意识到副局长和科尔与科雷家族之间的关系。
这科尔隐藏的极好，原身包括警局大部分人认为科尔是正义凛然，警局之星，但绝不会想到，他和副局长收受了科雷家族的贿赂，西弗镇的这趟浑水，比他预想的还要深。
“运气好，我当时好像看到了科雷家族的人。他们在放火。”
“哦天啊，放心，班森，我一定会将他们抓起来。”副局长指了指电话。
“我目击到科尔与科雷家族的放火者克里斯见过面。”
孟泛更改了原先设计好的说辞，他开始循序渐进，虽然没有实证，证明是科尔暴露了自己调查圣会的信息，但是如果说谎，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他会毫不犹豫，他要将科尔搬到科雷家族的阵营，挑拨副局长的信任，先让他对刚才与科尔之间的谈话，产生科尔是否有私心的想法。
刚刚的谈话让孟泛得知，副局长很可能知道能力者的存在。
“我曾经见到过，具有超能力，或是魔法的人被普通人杀死。”
随着这一句话，伊恩的脸上出现震惊，
“你见过巫师？”
孟泛挑了挑眉，原来这里的能力者被称为巫师吗？
“没错，我见过，而且克里斯就是恶魔索命的凶手！火灾中，我看到他操控火焰烧死了其他警员。”
“哦，该死，班森，你一定是被火灾吓傻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人存在。”
孟泛用手拍了拍左胸，“做为虔诚的圣会信徒，我向伟大的神，莫尔斯大人保证，刚刚的一切都是真话。”
“我一定给你个合理交代。”
孟泛站在原地，信息长河开启，信息长河没有用在克里斯身上，当时被出现的幻觉阻止，现在用在副局长身上，想看看他要怎么给自己交代。
要给圣会打电话要求协助？
圣会果然涉及能力一道，不，是巫师，但是，又有新的疑问出现，克里斯如此招摇，他不怕圣会制裁？
他开口道
“副局长，我常常幻想，以凡人之躯猎杀一名巫师。那会是永远的勋章，不是吗？”
“混蛋，你太小瞧巫师了！”
“子弹难道无法洞穿巫师的头颅？”
孟泛开口，同时，恶意增强启用。
原本就一肚子火的副局长，此时只觉血热，压下的怒气又升起
“巫师的身体难道不是血肉，而是钢铁？”
孟泛还在继续，
副局长拍桌：混蛋，你给我滚蛋！
孟泛起身，向其鞠了一躬，
“副局长可以考虑。但不要暴露我还活着的信息，因为我是目击者，还有，离开之前，请原谅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副局长，塞西船舶旗下的铁厂火炉爆炸是否跟斯密家族有关？”
那座铁厂，是塞西船舶制造公司旗下的工厂，位于弗利兹港。
“毫无关系！”
“好的，警官。”
孟泛离开了，他只是试探性问问看看操纵火焰能力者针对斯密家族是否有复仇原因。只不过，名为守陵人的神赐予了克里斯能力，这件事，让孟泛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大坑
如果守陵人具有赐予别人能力的能力。
那自己这祈祷任务，需要获得别人能力，以后估计要跟守陵人打很多交道了
这无疑是追着他啃。
守陵人就是介入的异常，
他又为什么要介入
这次的祈祷任务究竟是自己介入他，阻止他完成什么，还是他介入了自己的祈祷任务，
第二项可能更大，守陵人的目标是什么？
是杀死自己吗，那又为什么？
是与神对立吗
孟泛揉了揉太阳穴，信息不足，难以推测。
关上门，孟泛又启动穿石行木能力，进入伊恩隔壁的房间，那房间的床上，躺着被自己打晕的同事，恶意增强开启。
坐在凳子上的副局长越想越气，此时的他绝没有想到，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都要持续在一种断断续续的愤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