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不作不死
“何雨柱同志，你有什么事吗？这么着急？”杨厂长破天荒的摇下了车窗。
这时候坐小汽车，一般很少降下车窗，因为道路也不是很好，打开窗容易搞的灰头土脸的。
能坐小汽车的都是高级干部，坐车要么去上班，要么去参加会议或者接待，因为搞的灰头土脸的，那可就不太好看了。
但是傻柱身上散发的味道，让杨厂长有些顶不住，好在这是下班儿回家，回家后再收拾一下也来得及，才开了车窗。
他是军人出身，尸体腐烂的味道都闻过，甚至能在旁边面色不变的吃饭，如果仅仅是个把月没洗澡洗衣服的馊臭味，不会影响他的表情。
但是吧，遇上了傻柱，他突然觉得他的经历有些不够丰富了，傻柱身上的味道怎么形容呢？
众所周知，傻柱是一个没人照顾的单身汉，平时也不怎么收拾，什么床单被套什么的，几个月甚至一年不洗不换，都是基本操作。
加上这是北方，是四九城，此时的背景是缺水、医疗条件匮乏，所以洗澡什么的，是不太勤快的。
如果仅仅是一点长久没洗澡换来的馊臭味也就罢了，偏偏，傻柱还是个厨子！
厨子就要接触油烟味儿，各种调料味儿，常年工作，又不太注意清洁，即便人没有腌入味儿，衣服也腌入味儿了。
平时里还好，傻柱这么一跑，体温升高，加上出汗，各种奇奇怪怪的油烟味儿和馊臭味儿混合发酵，谁也顶不住。
“杨厂长，您说这个，我今儿还真得向您告一状了。”傻柱听到杨厂长提起这事儿，眼前一亮。
他故意跑远了一些，让自己更累，就是为了让杨厂长注意到，进而让杨厂长提问。
“哦？你要告谁的状啊？”杨厂长皱着眉头。
他拉傻柱一把，是因为傻柱做饭确实不错，今晚他家要来几个客人，想着拉傻柱去给他做顿饭。
而且有施恩在前，可以要求傻柱别到处乱说。
根据他对傻柱的了解，这样的可行性不低。
“还能有谁？二食堂的食堂主任呗！”傻柱双手一拍，极度愤慨。
“这不是要去您那儿做饭吗？我就想着回食堂把我那些家伙什给拿着，结果食堂主任偏偏不许，说那是食堂的东西。”
“我告诉他，这是我自己做的，独门秘方，别家做不出来。他不听，就说这是食堂的东西做的，硬不给我，还让人把我赶了出来。”
“我本来想跟他好好理论理论的，但是想到要去您家里，怕时间来不及，只能先回家拿了调料，您看，这不是跑个来回，有些急了吗？”
傻柱疯狂给食堂主任上眼药，眼底有着窃喜。
不过也没有胡编乱造，只是在情节上做了点删减，即便到时候杨厂长问起来，他也可以说是没想到杨厂长会在意这些小事。
“胡闹，你没有说，你是去我家？”杨厂长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的看着傻柱，好像这件事不可原谅一般。
“额……您不是说这事儿保密嘛，我就没说。但是我说了我拿调料有大用，他担待不起！不过他没听。”
傻柱愣了愣，这不是你要求我保密的吗？
“哼！如果是你的劳动所得，那就应该是属于你的，新社会了，不允许有人占有他人劳动所得的事情存在。”
“你放心，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杨厂长没有继续保密与否的话题，而是转过头说起了劳动所得的事儿。
“谢谢杨厂长，还好有您给我们这些人主持公道，不然……那二食堂的主任也不是个东西，新招来的厨子厨艺根本不行，但是他侄子拜了那个厨子当师父，我怀疑……”
傻柱兴奋的在哪儿喋喋不休，想继续给食堂主任上眼药。
但他没注意，杨厂长转过身去之后，脸上满是不满之色，眼中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
好容易终于熬到了家里，杨厂长让警卫把傻柱带厨房去，这才清净下来。
“小贺，你觉得何雨柱这个人怎么样？”傻柱离去后，杨厂长对着秘书助理小贺问道。
刘秘书在他身边挺久了，即将下放到分厂任副厂长，这个小贺是他看好的下一个秘书人选，这段时间正在适应秘书的工作。
小贺闻言，看了看杨厂长的脸色，很正经、严肃，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该说什么。
“厂长，我和何雨柱同志不熟悉，以前从未接触过，只能从短暂的接触去判断，看法可能有失偏颇。”
“我认为，何雨柱同志是一个守信的同志，并没有借用您的名头，从食堂要来配料，遵守约定。”
“但是呢，可能是何雨柱同志以工代干的时间较短、文化程度呢，较低，并没有经历组织熏陶，也没有适应自己新的工作和身份。”
“以至于政治头脑较为幼稚，政治素养和个人觉悟方面，还有很大进步的空间。”
秘书和主官的关系是非常亲密的，秘书基本上是主官的心腹，知道许多主官的秘密和关系网络。
所以像这种非正式场合，双方的交流一般是轻松愉快的，但是这时候杨厂长摆出正经的样子，明显是在不满傻柱，所以小贺就在挑缺点……也不用挑，这些都表现的很明显。
如果不是杨厂长捞他，他可能会坐牢的情况下，不说低调做人，刚出来就去食堂闹了一场，还被赶了出来，这都不能说是幼稚，简直就是愚蠢。
本身已经是干部身份了，还是他自己通过不太光明的手段获得的这个身份，却丝毫没有转变头脑的意思，这是能力不足。
另外，食堂主任至少曾经并且是多年担任傻柱的领导，而傻柱却喋喋不休的在杨厂长面前控诉他曾经的领导。
要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这叫举报，但是傻柱说的是什么？要么是含沙射影，要么是若有似无，或者干脆是食堂主任平时工作中他觉得做的不对的地方。
这是什么行为？想要打击报复？
“嗯，何雨柱这个人，诚信方面还是值得称道的……”杨厂长点了点头，
“这样，现在有点晚，他一个人回去挺危险的，等下饭做好了，你让小陈送一送他。”
小贺点点头，他只能说不作不死，这次之后，杨厂长不会在理这人了。
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不知道傻柱以后会不会突然想通，然后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