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老牛认功
初掌神器的秦亦安，心中难免会有一些迷茫和疑惑。
然而，面对元老从见面起就不断给予的谆谆教诲，他静心回味，认真领会其中深意，细细品味每一句话所蕴含的道理。
此刻，所有的迷茫和不解都随之风消云散，他的内心变得清澈透亮。
与元周告别之后，秦亦安在心中默念离去。
下一刻，他身形逐渐模糊，随后缓缓消散。
当元周再次望去时，他已经离开了神狱。
秦亦安并不知道，元周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消失的身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口中喃喃自语。
“神狱重现于世，大人交给我的使命也算是基本完成了，只是不知道我还能够坚持多久……”
……
秦亦安感觉一个恍惚，同进入神狱一般无二，视野所见瞬间发生了变化。
眨眼间，场景已然完成了切换，他犹如穿越时空般回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外界。
站在原地，他有些茫然失措，环顾四周。
他发现自己重新出现在了宁河水面的木台上，身旁是迷茫的秦海和秦霜儿二人。
秦亦安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对着二人正欲说些什么。
突然瞟到木台前方水面，正漂浮着一条十数丈长的蛇尸，其身上鳞甲光泽黯淡，显得毫无生机。
这应该就是水蛇妖宁南的躯体了吧，秦亦安心想道。
这一幕也让他心中泛起了波澜，半天前还耀武扬威，如今却已沉尸于此。
果然如元老所说，要时刻保持警惕，小心谨慎。
突然间，他听到秦海和秦霜儿二人的惊呼声，转头看去，发现他们都被眼前的蛇尸吓到了。
此时，一道黄色身影闪到跟前。
定睛看去，原来是黄牛妖，同样也在咋咋呼呼，颇为惊诧地看着水蛇妖尸体。
它正想对秦海解释之前是因为被水蛇妖偷袭，所以才来不及解救他们，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水蛇妖和他们三人都一并凭空消失。
没想到秦海抢先一步上前躬身大拜，郑重地对黄牛妖道谢：“感谢牛兄的救命大恩，击杀了这条水蛇妖，救我女和侄儿脱离蛇口，请受在下一拜！”
话音刚落，黄牛妖已瞪大了牛眼，眼珠子都快掉出来般，令秦亦安下意识想伸手去给它接住。
秦海还以为它是不满意自己仅仅只表达了感谢，便郑重地表示自己会兑现承诺，回返书院后第一时间替它争一副敕令。
黄牛妖前一刻正准备否认是自己击杀水蛇妖，下一刻却硬生生憋住了。
只见它表情庄严肃穆，哼哼了两声后微微昂起牛头，淡然道：“小事而已，当不得秦兄如此大礼。不过确实是耗费了我老牛所有灵力储备，使出了传家妖技才扑杀此獠！”
它说完，圆咕噜的牛眼缓缓来回扫视，眼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其实在三人一妖消失后，黄牛妖早就想离开了，只是因为舍不得秦海的承诺，便一直留在附近河岸上观望等待。
在场唯一知道真实情况的秦亦安不再看向这一人一妖，感觉像演戏一样，便转头望着远方。
实在是无法解释神狱，也就没法吐露实情。
但他随后在秦海的拉扯下还是与秦霜儿一同拜谢，毕竟这牛妖也确实相当于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它拖住了水蛇妖，自己都不一定能坚持到神狱登场。
一番大恩不言谢的戏份完美演出完毕后，秦亦安盘算了下时辰，发现神狱中的时间流逝和外界基本等同。
随后秦海和秦霜儿也解释他们的遭遇，说各自被困在了一个奇异空间内，整个空间皆是迷雾，还以为中了妖魔幻术，感觉大致待了半天时间，又突然回到了木台上。
秦亦安猜测定是神狱所为，但无法解释，便随意附和了几声，表示自己也是同样遭遇。
最后他再深深补了句感叹：“此等遭遇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但他心中也有一丝疑惑：自己可否带人去到神狱呢？下次再问问元老。
……
此时岸上一片空旷，众多村民大多已离开，只剩零丁人员躲在河边一处树林中仍在观察。
一棵躯干足有一人环抱粗细的大树上，一胖一瘦两名身穿麻衣的汉子正躲在树叉上望着宁河河面。
“老六，你看看那是不是水君大人的尸体啊，真他娘的大！”
“老四，你说我们要是把那条蛇弄过来，下个火锅喝点小酒该有多香啊！”
“你个傻叉，尽知道吃，那可是河神水君啊！”
“唉呀，老四你这还信仰着河神呢？就一蛇妖而已，都不知道怎么就凭空消失，再出现就死了，不吃太浪费，再说我还从来没尝过蛇妖的味道呢，要不给你弄个蛇羹？”
被称呼为“老六”的是其中身形稍胖之人，正对身旁“老四”的话不以为然，说完后还舔了舔嘴唇。
“好啦老六，少胡扯了，别忘了村长交代给我们的任务！”
“明白！不就是盯住河面，有一切情况及时跟村长报告嘛，哎，放心吧，我眼睛都没眨一下！”
老四不再理会身旁之人，知道他就那个性子，转头看向河面。
“哎，老四，你是吃蛇肉火锅还是想喝蛇羹啊，还没回答我呢？你理下我啊，老四……四哥？”
“老六，你给我闭嘴，我他娘的要吃新鲜的！新鲜的窝草——”
“哎，好你个老四，怎么还骂人呢！”
老六没有听到回复，转头看向老四，结果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样子，便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
他惊讶地看到一道龙形妖物从半空中往河面直扑而下，其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瞬息间就飞到了河心上空。
“嗷——”
天空中随之传来一阵巨大的咆哮声。
这道龙形妖物身躯庞大，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乌黑色，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闪烁着寒光。
它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郁的墨绿色烟雾从中喷涌而出，迅速弥漫开来。
“这……这不会是……真正的蛟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