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湖畔别墅杀人案（五）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狄仁杰和李元芳在远处观察着生怕事态进一步恶化，还好最后没有发生更严重的冲突，要知道不良人这个群体多数都是滚刀肉，一怒之下重拳出击，甚至是怒而杀人都是常有的事。
他们有自己信奉的信条并不受法律的约束，政府甚至都对他们这个群体没有特别好的办法，能抓的当然是要抓的，杀人放火的更加是不能置之不理的，只不过他们就如蝗虫一般，抓不完，也杀不尽，渐渐的不良人群体成了一只附在神都这座城市上的一只蚂蝗，身躯越来越大已经和神都算是共生的状态了。
要说不良人是什么时候发展成如今这个规模的，那还得从周国经济高速增长的那个时期说起，那时全国都在大力发展经济，神都作为周国的首都是最先开始号召全国人民来发展的，大量的劳动力涌入神都，由于贫穷这些人被神都的原住民称为“不良人”。
船舶业，铁路业，建筑行业，餐饮行业……这些人活跃在各行各业中，神都也在他们的努力下发展成了如今全世界最大和最繁荣的城市，但是随着神都的发展到饱和状态，劳动力开始过剩，这些人渐渐被国家和这座城市遗忘。
这些人当中也有在这一时期完全摆脱贫穷身份改头换面踏入上层社会的，但是更多的都是丢失工作无家可归的人，工作需求的减少导致竞争的加剧，为了养活家人，要和曾经的工友朋友，甚至兄弟争夺工作机会。
如何竞争？
当然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赢家。
流血事件开始了。
一旦这道口子被打开后，人内心深处的天性被激发，冲突每天都在上演，从一开始的拳脚到棍棒，最后更加具有杀伤性的武器上场，那段时间喊杀声充斥着整个神都，人人自危。
直到政府派军队管控才渐渐平复下来。
不良人也将竞争转移到了地下，到最后他们将神都分为东西南北四市，每个市都有一位不良帅，不良帅负责管理每个市的不良人，制定自己的规则，这套规则在不良人中凌驾在法律之上，随后不良开始在神都发展灰色产业，赌场，ktv，青楼，码头……,
这些地方隐藏在神都的繁华之下普通人看不见的角落，这座城市也终于是给了这群曾经为它奋斗过的人们一处安身之地，只不过这个安身之地是见不到阳光，而且狭小的。
随着地盘被划分，神都的表面恢复了平静，但是犯罪依旧充斥着这座城市。
……
“这群人好像是北市张放的手下。”李元芳指了指离开的人群道。
“张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以前曾经被你送进去吧？”狄仁杰道。
北市的不良帅张放，主要经营的是赌场和高利贷行业，6年前曾经因为暴力催收高利贷将欠债的人四肢砍断，并且逼迫其妻女卖淫还债，虽然他当时已经是被通缉的人员，但是因为手下的不良人保护始终都无法将他缉捕。
最后是李元芳带特战队冲进张放的家中将他缉捕，当时李元芳一人就将张放手下20个身手非凡的手下撂倒，这件事也让李元芳在警备司名声大震。
“没错，这家伙最后被判15年现在应该还在牢里蹲着呢。”李元芳笑着说道。
“走去找他的小弟聊聊，看看元彬是怎么招惹到他们了。”狄仁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张放手下的不良人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里坐了下来，小饭店里其他的客人早就因为他们的到来作鸟兽散，经营饭店的小夫妻尽量保持着笑容，战战兢兢的招呼着这群大佛只希望他们能够吃完饭赶紧离开不要把自己的小饭店打砸了，至于饭钱那更是没有想着能要了。
附近路过饭店的人看到这阵势都是赶忙绕路快步离开，胆子更小一点的甚至直接转头离开，此时正是饭点的时间硬是再也没有一个客人进店。
“老板，随便给我们炒两菜多加点辣，再来一大碗米饭，饿的不行了。”
狄仁杰和李元芳走进这家小饭店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吆喝道。
突然传来的陌生声音瞬间将店内的不良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除了领头的光头依旧依靠在凳子上摸了摸自己光头不耐烦说，“我们来了已经5分钟，这么长时间都不上菜是想让我的兄弟们都饿着肚子吗，难道你是不想做我们的生意？”
“咚咚。”剩下的不良人不约而同的用筷子敲击桌子发出阵阵的响声。
可怜的夫妻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双腿打颤只能赔罪道，“大哥我们哪里有这个意思您稍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去做，您别生气，今天免费算是给大哥赔罪。”
“喂，那边那个光头，你们这么多人，人家店里就两个人5分钟怎么给你们上菜，难不成你们今天本来就打算来吃白食？”狄仁杰嗤笑道。
噌的一声，除了那光头其他人立马站了起来，将狄仁杰和李元芳两人围住，其中一个黄毛突然出脚将两人眼前的塑料桌子踢翻，狄仁杰平静的看着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看来想好好找他们聊一聊的美好愿景是破灭了。
“人家夫妻俩开这小店也不容易，你把他们的桌子踢坏了，可是要赔的哦。”狄仁杰点燃一根香烟淡淡的说。
黄毛愣了一下，这两人怕不是还没有明白自己处境，居然还敢口出狂言，说时迟那时快就是一拳直冲狄仁杰的面门而去。
就当拳头马上就要打到狄仁杰的脸上的时候，一旁的李元芳一把抓住了黄毛的手，稍一用劲，黄毛的吃痛的大叫起来，看上去不起眼的用劲，黄毛的手腕像是要断了一般。
一旁的不良人看到自己的兄弟吃了瘪作势就想一拥而上教训狄仁杰和李元芳二人。
“先别动手。”
此时坐着的光头也站了起来，摸着自己的光头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围着两人的不良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给光头。
“两位兄弟看起来挺眼熟的，混哪个市口的？，东市还是西市的？”
李元芳一把放开黄毛的手，啐了一口不屑的道，“什么东市，西市，老子是特区的。”
退到一旁的黄毛看到光头走了过来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捂着受伤的手恶狠狠的道，“什么狗屁特区听都没有听到过，冒犯我们马哥，今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兄弟们干他们，给马哥出气！”
一旁的不良人平时都是骄横惯了，之前已经是憋着一股气了，现在又有黄毛怂恿，嘶吼着一拥而上。
“慢……慢着……他们是……”光头此时好像是意识到什么，锃亮的光头上顿时冒出了细汗，特区他们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吗，神都并不存在特区这个行政区域，在神都中心区域由于都是政府办公的区域，这块区域对于不良人来说是一块禁地，久而久之”特区“这个叫法也渐渐在不良人的上层中传开了，作为张放手下的得力干将的光头哪里能不知道特区是干什么的。
怪不得这两人长的这么眼熟，原来是特区的人，这群愣头青，没脑子的家伙今天要把我害死。看着失控的局面，光头脚步微微后退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先跑了。
面对一拥而上的不良人，狄仁杰识趣的后退了几步把地方让了出来，毕竟武力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地方，李元芳一人就足够收拾他们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群不良人虽然都是年青力盛的小伙子，也是长年在街头打架出身，但是面对李元芳这位从警备司特战队出身的最强特战队队长来说显然是不够看的，对于李元芳来说对付他们就像对付小孩一样简单。
事实也确实如此，上来的人看似势大力沉，实际上胡乱出拳没有章法，李元芳在人群中一边灵活的躲避每一下拳脚，一边进行着回击，不会十几个人就纷纷倒地哀嚎起来，四周的座椅也四下分散了一地。
光头哪里能想到这结束的这么快，自己才刚刚转身想跑呢，自己的兄弟已经全躺下了。只能是停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正考虑着要不要冲出去，一直手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说光头，张放自从进去了以后，你们北市的不良人就这个水平了吗？这么不禁打？”
哪里是他们不能打，这些不良人虽然没有混市口多久，但也是跟着自己打出来的，怎么到你嘴里就不能打了。是你太不是人了。
“呵呵，这位长官，我们可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只是出来吃个便饭，没想到闹了一个误会你看。”光头讪笑道。
“闹了误会？既然误会你干嘛要跑啊？”
被戳穿了想法的光头干笑着转过身，与李元芳四目相对，仔细看着眼前的人，往事渐渐浮现在自己眼前，6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就是被这个人无情的蹂躏，自己的不良帅在自己眼前被眼前的人带走，从此这个人就像他的噩梦一般，好不容易6年时间已经把他忘了差不多了，如今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你……你……”极度的紧张感让光头的舌头都开始打颤。
“你什么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李元芳道。
“你是李元芳！“阎罗”李元芳。”光头总算是说了出来，呼吸也开始紧促起来。
“既然认识我，那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有事问你。”说完也不给光头答应的机会一把将他拎到了狄仁杰跟前。
“这位是……”光头问道。
“他是李元芳，我自然就是狄仁杰。”
狄仁杰三字恍如一颗炸弹在光头的脑子里炸开一般，今天是什么倒了什么霉怎么遇到这两位杀神。
“呵呵，原来是狄大人……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光头硬着头皮问道。
“你别紧张，你也知道我们两个如今已经不是特区的人了，也不会抓你进去，只是有个小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狄仁杰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说。
“狄大人客气，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知无不言。“光头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说道。
“你们刚才找的那个男人和你们有什么过节？”狄仁杰点上一根烟同时也给光头递了一根。
光头刚刚想接烟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住了，显然他没有想到狄仁杰会问这个问题。
“这……这……这……”
“你他妈舌头又打结了！？“一旁的李元芳作势就要上前，吓得光头立马捂住头。
“欸，元芳，你不要暴躁，我们又没有恶意，不好意思啊，元芳这毛病很多年了一直改不掉，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脾气就上来了。”狄仁杰笑着把点燃的打火机递到光头跟前给他点燃香烟。
“那个人叫元彬是天语画廊的老板，这个人我们观察了很久了是个有钱人，今天就想过来要点零花……”
“啧。”还没有等他说完，狄仁杰不满的啧了一声，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光头，我看你今天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李元芳一把拍在光头的肩膀上一使劲立马将光头的肩膀按脱臼了。
“啊……”痛苦的声音瞬间传来。
“唉，我们现在又不是特区的人，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你告诉我们又能怎么样呢？这不破化你们的规矩吧？”狄仁杰劝道。
“说不说？不说另外一个肩膀再给你松一松，就是不管接。”李元芳威胁道。
“说说说，我们不良帅接到的委托，让我们给元彬带句话，瀛洲有个老板提醒元彬，之前答应的事情别忘记了。”光头忙不迭地说道生怕说慢了自己另外一个肩膀也脱臼了。
“就没了？”李元芳皱眉道。
“真的没有了！”光头慌乱的回答道。
“瀛洲的老板叫什么名字？”狄仁杰问道。
“这……这……这我真的不能说啊，这我要是说了我就没命了，我不能坏了规矩。”光头求饶一般的望着狄仁杰。
“行了，不为难你了。张放已经放出来了？”狄仁杰问道。
“我们不良帅去年就因为表现良好放出来。”
张放因为表现良好放出来？15年监禁只坐了了5年时间就提前出狱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也没有再跟他耗下去的必要了，“老板，今天店里打杂的损失他们会招架赔偿，影响你们今天的生意他们也会加倍赔给你们的，是不是？狄仁杰看着一手捂着肩膀的光头道。
得到了确认狄仁杰和李元芳二人就向门口走去临走时不忘加了一句，“如果他们反悔不给的你来长安街630号”大唐侦探事务所“找我，我叫狄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