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人诛心的盛总
吃饭的日子定在1月10号,林又最近在跟着导师做实验,白天没时间,所以约到了下午6点。
江流把车停在离学校一个路口的距离,接上林又。
为了这次见面,从没去过专卖店的她,下血本买了一身衣服,付钱的时候心头直滴血,两个月的生活费说没就没。
但毕竟要见盛弋的家人,总得穿的体面一些。
车沿着宽阔的街道开出市区,一个小时后驶进一座漂亮的独栋别墅。
盛弋就站在大门口,宽松的浅咖色圆领毛衣,衬得他多了几分温柔。
“你来了。”他走了过来,头发柔顺的垂着,挡住锋利的眉毛,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岁出头。
“嗯。”林又有些紧张地看向一旁。
“很漂亮。”盛弋看着眼前的人,眼底浮起笑意。
今天的林又,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
中款纯白呢子大衣,腰带系成蝴蝶结,搭配深棕色长筒靴,衬得腰细腿长。乌黑的长发编成松散的麻花辫,柔柔的从耳后垂到胸前,清纯又略带一丝妩媚。
“谢谢。”林又莞尔一笑。
盛弋自然地揽上她的肩膀,林又想要躲开却被告知,演戏要演全套,这是为了帮她更好地进入角色。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但她还是选择了乖乖听话,心底暗暗发誓,今天一定要当好淑女,一雪前耻。
院子里的一花一木都别具特色,草坪修剪的整整齐齐,一汪清泉顺着鹅卵石铺成的水道,蜿蜒向前,空气中能闻到清雅的梅花香。
舒清也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见盛弋去接人半天还没到,就耐不住走了出来。
“妈,你出来干嘛。外面冷,别又感冒了。”盛弋大步走了过去,把人往屋里推。
“没事,我哪有那么金贵。”舒清也笑着拂开他的手。
“阿姨好。”林又走到近前,礼貌的打招呼。
“林又,你好,快进屋,进去说。”舒清也亲切地拉起林又的手,往房间走去。
进入门厅,林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双手递了过去,“阿姨,给您带了个小礼物。”
舒清也惊喜地接过,“谢谢。”
屋子里很暖和,林又外套刚脱下来,旁边就有人上前接了过去,林又微微一愣,随即道谢,她还是不习惯被人服务。
“是嫂子来了吗?”一个漂亮的女孩从楼梯上探出头来。
听到这个称呼,林又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那是我妹妹盛夏,在英国读生物学,跟你一样,今年大二。”盛弋在旁边解释道。
说话间人已经噔噔噔跑下了楼梯,伸出手来,“你好,我叫盛夏。”
盛夏长发微卷,眼神清澈,笑起来的卧蚕很好看。虽然长的跟盛弋一模一样,但性格和气质截然不同。
一冷,一热,两个极端。
“你好,我是林又。”林又微笑着回握上去。
“走吧,去餐厅。”盛弋重新搭上林又的肩,把人往身边搂了搂。
盛夏一个单身狗,感觉受到了暴击,抗议道,“哥,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
盛弋瞥了她一眼,“少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妈,你看他。”盛夏转头向舒清也告状。
“行了,别闹了。”一点成年人的样子都没有,舒清也无奈地笑笑,
餐厅的视野开阔,落地窗外正对着花园,深灰色的鱼骨拼木地板,古朴又静雅,白色大理石椭圆餐桌上,骨瓷餐具闪着光泽。
林又挨着盛弋坐下,舒清也和盛夏坐在对面。
每上一道菜都有人从旁介绍。
酸辣藕带,果木熏鱼,辣炒雪花牛肉,杏仁豆腐,辣子鸡,佛跳墙,翅汤鲈鱼,清炒时蔬,虫草珍菌鸽子汤,最后一道甜品是南瓜琉璃果子。
每份菜量都不大,摆盘十分精致。
盛弋跟家人偶尔聊几句,间或问到林又,她便礼貌地回答,其余时间就安静地夹着最近的菜。
看她有些拘束,舒清也笑着说,“饭菜可还合口味?我听小弋说你喜欢吃辣,就让孙姨做了几个。”
没想到盛弋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难怪那几道有辣椒的菜都没人动,林又更觉得不好意思,“很好吃,让阿姨费心了。”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家里也没什么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舒清也说。
“嗯嗯。”林又点点头。
“哥,我有个问题。”盛夏一边喝着鸽子汤一边说。
“别问。”盛弋简单粗暴地拒绝。
“切。”盛夏翻了个白眼,亏得昨天盛弋亲自来接她的时候,还小小感动了一把,结果转头就翻脸。
用完餐,林又习惯性地想帮忙收拾碗筷,被盛弋拦了下来,“不用你,去去客厅坐吧。”
舒清也看在眼里,满意地点点头。
夜幕降临,四个人围坐在客厅的壁炉旁,悠闲惬意地喝着茶,聊着家常。
盛夏终于忍不住,往盛弋身边靠了靠,悄声说,“哥你可以啊,从哪骗的小美女?”
盛弋嫌弃的把她推到一边,“不会说话就别说。”
盛夏眼珠一转,又挪到林又旁边,笑容洋溢,“我哥怎么追到的你啊?”
盛夏实在想象不出来,她这个浑身上下就嘴硬的哥哥,是怎么追到这么温柔可人的林妹妹的。
林又有些紧张,火光照耀的脸颊微红,“也没有吧,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盛夏感慨地摇摇头,“你可真好,真是便宜他了。不得让他带你去什么旋转餐厅,摆上花跟气球,告个白才行啊。”
林又笑笑不说话。
她本就不在意这些所谓的仪式感,更何况两人也不是真正的情侣。
“你们怎么认识的?”盛夏十分好奇,一个总裁,一个学生,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故事一定很精彩。
“一次意外他帮了我。”林又回道。
“哦,英雄救美的那种,然后就一见钟情啦?展开说说嘛。”盛夏灿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林又不擅长撒谎,再问下去怕穿帮,赶紧用眼神向盛弋求救。
盛弋开口了,嘴角带着笑,眼神却很冷,“盛夏,你很闲是吧。presentation准备好了?4篇期末论文写完了?我要没记错的话,最近一篇essay的截止日,应该是明天吧。你去年挂了几科来着?”
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来零下50度的话,想起询问实验进度的导师,同为科研狗的林又,瑟瑟发抖。
盛夏的脸,肉眼可见的青绿了,憋了半天从齿缝吐出一句,“好,算你狠,见色忘义。不就嫌我是个电灯泡么,走就走。”
盛夏所在的学校已经进入了期末考,m大挂科超级狠,此时她亲爱的同学们都在图书馆里头悬梁、锥刺股,通宵备考。
为了见林又,她冒着挂科的风险专门飞回来,结果还要被亲哥哥杀人诛心。
刚才还阳光明媚的盛夏,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从沙发上弹起来,“林又,他要敢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妈,我管不了,自然有人管得了他。”
说完忿忿不平地走了。
真大义灭亲,林又看向盛弋的眼神都多了层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