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念之人的忧愁伤心事
汤煜在鼎盛楼下的马，徒步回小院子，心里盘算着挣钱的路子。
关萍已经在院子门口等候多时，见到汤煜从小巷口过来立刻跑了过去，“汤煜哥哥。”
“萍儿？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汤煜一惊，看清来人后轻声问道。
“我白天四处找没找到你，听我哥说你去了武斗场，我害怕你又受伤，就跑过来看看。”关萍嘴角含着微笑挽住汤煜的胳膊，见汤煜没事就放心了，与心心念念的人一起走入巷中。
“我没事的，下次不要晚上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遇到危险怎么办？”汤煜侧脸看着关萍，发现她刚好在盯着自己，不由得会心一笑。
“汤煜哥哥怎么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关萍轻声问道，
“平时马车必须停在巷口的小懒虫，怎么会今天突然愿意多走几步？”汤煜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鼻尖轻轻刮了一下，惹得关萍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小巷很窄，马车进不来，关萍的马车每次只能停在巷口。然而临着小巷的街道也不是很宽敞，关萍的马车停在那里别的马车就只能绕路。乞丐没走之前问过明烛，为什么教棋之外不能教教他的学生德行，每天把马车停在那里堵路。明烛当时只是笑道，萍儿心地善良，知书达理，身体上的些许懒惰我不忍苛责。
“我这么晚了来找你，你竟然说我懒。哼！”关萍皱了皱鼻子故作生气道，高高的昂起头颅。
“哦对，我忘了，小懒虫脾气还很大。”汤煜立刻道，
“汤煜！你想干什么！”关萍在汤煜胳膊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汤煜疼的龇牙咧嘴，连忙求饶道。
“错就完了？我要你补偿我！”
“怎么补偿？”汤煜闻言笑了起来，色眯眯的在关萍身上打量了一下。
关萍今天穿着一身墨绿色短衫长裙，腰间系腰带，使得完美的展现出初具规模的身材。
“我听林姐姐说，城北有个烟雨江南，建在淮河之上，登楼要坐船上去，而且那里的歌姬全是大秦乐坊出身。你陪我一起去！”关萍缓缓说道，
“城北？好远的，今天天都黑了，我们改天再去吧。”汤煜失望至极，
“没关系的，我去问先生借匹马，很快就到了。求求你了，我自己一个人不敢去，我们一起嘛。”
“你会骑马么？”
“我……我不会。”关萍忽闪着大眼睛犹豫道。
“行吧，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汤煜闻言大喜，认真道，
汤煜果真只借了一匹马，换了身衣服，然后两人乘一骑，飞快远去。
关萍从后面抱着汤煜，丰盈的胸脯贴在汤煜后背上，不由得脸色有些潮红。
一路上关萍指路，汤煜一路纵马狂奔，不给关萍松开手的机会，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到了烟雨江南。
汤煜看着水中的高楼有些恍然，他没想到关萍要来的是这里。
“到了，我们去那边一起乘船上去。”关萍兴奋的看着眼前景色，虽然是晚上但是河两岸灯火通明，河面波光粼粼，处在河中央的高楼装饰的像一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在一众看客中丝毫不吝惜地展现着她的风采。
汤煜牵马跟着关萍到了岸边，立刻有小二过来将马暂时牵走。
等到二人的船走到楼下边的时候，一道清脆且妩媚的女声从楼上传来。
“汤公子！”
汤煜抬头看见刚刚分别的苏小姐。苏玲珑还是那身粉色裙子，正在二楼饮酒，看见汤煜便举着酒杯轻轻喊道。
汤煜朝她点点头，示意见过了，并未言语。
随着小船靠近高楼，关萍已经能清晰地听到，楼上的音乐声，男人的高喊声，以及女人娇吟吟的笑骂声，更甚至还有不时传来的高昂的呻吟声。再加上看清楚楼上女子的衣着时，她也渐渐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白嫩的脸颊上刚刚在骑马时未褪去的点点粉红在此刻更加浓重。
关萍也看向苏玲珑，见她身姿妖娆略施粉黛也是位千里挑一的美人，一双眉眼妩媚多情的模样此时正紧紧的盯着汤煜。相比于其他女人的衣着暴露，苏小姐的衣服算是十分正常了，但也是令关萍有些不敢直视。
关萍心中涌起阵阵的危机感，十分后悔将汤煜带到这里，扯了扯汤煜的袖子，“我们要不回去吧，汤煜哥哥，我今天又不是很想听大秦乐坊了。”
“好。”汤煜更是心惊胆颤，小镇上来的他哪里见过这等奢淫场面，要不是身体好恐怕现在早就鼻血喷流了。怪不得这里要建在河上，实在是有伤风化。
然后立即让船家调转方向准备逃离。
“哈哈哈，小妹妹难道是吓到了么？放心吧，姐姐不会抢你男人的。”见他们要走，苏玲珑心思急转，她可不想汤煜就这么走掉。
关萍闻言并未理会，而是转头问道，“汤煜哥哥，你和楼上那个女人认识么？”
“今天在武斗场时与她同路，我跟着陆明台把她送到了这里，我与她不熟！”汤煜如实回答，特意强调了不熟二字。
“汤公子！奴家与公子今日许诺句句属实，若是公子当真不动心为何来此？”苏玲珑见关萍不为所动，又对着汤煜展开攻势。
“汤煜哥哥！她许诺你什么了？你不是说你们不熟么？”关萍闻言像只受惊了的小兔子一样，飞速拉着汤煜问道。
汤煜内心一万个草泥马奔腾，狠狠的看了楼上的苏玲珑一眼，今天事情不搞清楚是回不去了。拍了拍关萍软弱无骨的小手轻声道，“先松开。”
关萍看看汤煜的表情，想到楼上还有个女人在看戏，悻悻然松开了汤煜的手。
汤煜捏了捏她的脸颊，出声安慰道“今天下午楼上的那个女人说，想让我教她舞剑，我在这里的开销她负责。我没搭理她，我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今天晚上又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还能不相信我么？”
关萍眼波流转，紧紧地抱住了汤煜，低声道，“对不起汤煜哥哥，我就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我怎么忍心对不起我的萍儿呢，毕竟小懒虫愿意为了我一个人从城西走到城南呢。”汤煜替她擦了擦眼泪，柔声道。
关萍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那我们走吧，不理楼上那个坏女人了。”
“不着急，她故意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我当然要好好问清楚她想干什么？”汤煜眯起眼睛，缓缓道。他要搞清楚是不是陆明台今天下午在武斗场，在背后给他找麻烦。“船家，我们退回去。”
“你要进去么？”关萍紧张地问道。
“嗯，待会儿你在船上等着，不用跟我上去。我弄清楚情况就下来。”
苏玲珑见情况不对早就跑回房间里躲了起来。刚才汤煜凶狠的眼神分明就是要活剥了她一样。
汤煜来到楼内，立刻有老鸨走了过来，声音像只公鸭子，嘎嘎道，“这位公子，你瞧着面生，第一次来吧？”
老鸨上下打量了汤煜一番，不像是有钱的主，估摸着是瞎晃荡走错地方了。抱怨一句拉船的也真是什么人都往里面送。就想着把汤煜打发走。
老鸨当然不知道船夫愿意将汤煜拉进来全是因为关萍在一旁，关萍一身锦服，眉清目秀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
“我是来找人的，苏小姐在哪？”汤煜看着露出胸口一坨肥肉的老鸨，心里一阵犯恶心。
“苏小姐？我们这里可就一位苏小姐，您找错人了吧？那可不是您能消遣的主。”老鸨鄙视道，心里悄悄骂了一句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
关萍还在外面等候，汤煜直接推开老鸨，不管她在地上撒泼打滚。朝着楼上喊道，“姓苏的你给我出来，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我们没完！”
一时间，不少人朝楼下看来，议论纷纷。
“神经病啊，在这里吼什么。”
“穷小子看看你哪样，就你还想见苏小姐？”
“定江城到底有没有管事的主了？什么人都能搁这里叫。”
“……”
“快看，苏小姐真的出来了！”
“我靠，真的是苏小姐，这样的美人多看一眼都是福气啊”
“别胡说，苏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苏小姐怎么能只看外貌。”
苏玲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直勾勾的盯着楼下的汤煜。
汤煜立刻来到六楼，径直走进苏玲珑的房门，苏玲珑叹了口气，跟着进去时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在外人眼中，苏小姐叹出那口气的表情可是千娇百媚，足以令他们对楼上的两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遐想连篇。
“刚才那个穷小子进到苏小姐房间里了！”
“完了，苏小姐的贞洁被这个恶人，呜呜呜～”
“那小子该不会是京城来的皇族吧？”有人猜测道。
“至少是一品大员的公子！”有人肯定道。
老鸨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苏小姐你不是说你做清倌么？你这么弄让我这青楼怎么开啊！”
房间内，汤煜单手掐住苏玲珑的脖子。苏玲珑两脚离地，因为呼吸不畅被憋的俏脸赤红。
“说，今天下午还有今天晚上是不是陆明台指使你这么干的。”汤煜语气冰冷，丝毫不在意苏玲珑因为剧烈地挣扎，而从香肩滑落的衣服，胸前的一片花白更是不断跳动。
“呜！呃！我……”苏玲珑张着嘴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汤煜松手将她丢在地上，自顾自地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
“汤公子，我没有……”苏玲珑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模样凄惨正常男人都会心生怜惜。
汤煜打断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说实话，你应该清楚，我杀了你陆明台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苏玲珑左右为难，经受不住压力干脆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快说！”汤煜才不会管她。
“我若是说了，我求求您能保我活着。”苏玲珑转而满面的泪水，哀求道。
“说吧，你死不了。”汤煜皱了皱眉，他没想到苏玲珑怕陆明台怕成这样，看来没少被虐待，真是畜生啊这个家伙。
苏玲珑见汤煜答应，爬起来坐在地上，双手搂膝，护着身前雪白，犹豫道。
“从下午分别到现在都是陆公子指使我这么干的，我并不知道您已经有妻子。”
“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干？他这不是闲的脑子有病么？”汤煜无语道，他想了一圈没想明白陆明台拆散他和关萍有什么好处。
“陆公子说，让我想尽办法……把我的身子给您，其余我并不清楚。”苏玲珑抬头偷偷看了汤煜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她胸前，放心说道。说完还故意将腿弯稍稍伸展，顶了顶胸口。
汤煜自然看见了苏玲珑的小动作，恨不得上前踹她一脚。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朝那边看的。
“你是陆明台什么人？”
苏玲珑立刻道，“我是陆公子死士，身子还是干净的，请汤公子放心。”
“你离我远点！”汤煜指着扑上来的苏玲珑，厉声道。
“你刚刚不是想我保你么？行！但是以后陆明台有什么消息你必须告诉我。”汤煜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办法还不错。
苏玲珑看汤煜盯着她点头，以为他要开始了，于是主动脱起衣服。
“神经病！”汤煜怒骂一声，急忙从窗户上跳了下去，一层层的跳到了一楼。
关萍正翘首以盼等候多时，见汤煜过来起身朝他挥了挥手。
“汤煜哥哥。”关萍奇怪的打量着汤煜，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们回去吧。”汤煜一个箭步跳到了船上，坐下喘了口气。
“刚才里边在喊，我都听到了。”关萍坐在汤煜身边，小声道。
“几个神经病，不用管他们。我在房间把那个苏小姐打了一顿，她都招了。她做的一切都是陆明台安排的，然后又是林俞如故意把你引到这里，他们两口子合起伙来算计我们。”汤煜真气坏了，林俞如看着端庄贤惠的，竟然也不是好人。
“呵呵呵。”关萍看着汤煜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汤煜哥哥那个苏小姐叫苏玲珑。”
“啊？你怎么知道的？”汤煜问道。
“现在整条淮河上都在传，你把江南烟雨的花魁苏玲珑给霸王硬上弓了。”关萍嘟起嘴巴，看着淮河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