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做戏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准备，朝廷已经制作出了一批雪花盐，可以用于售卖，李二准备开始用仙人提供的方法来赚世家的钱。

    他特意召来了长孙无忌，赋予他一项重要任务：给世家大族们营造出一种假象，即朝廷似乎正处于弱势，并询问他们如何才愿意恢复对朝廷的铁器供应。这以此麻痹世家大族，让他们误以为自己的计划即将得逞。

    长孙无忌听说此事与武媚娘有关，立刻答应了下来。自从此前向李二推荐了武媚娘后，他的梦魇完全消除，能睡上好觉了。

    武媚娘作为计划的制定者，同样被李二委以重任，负责在市集中开设一家店铺，并招募精明能干的掌柜来打理。

    李承乾的责任尤为重大，他被委派去盐店闹事，将这家小小的盐铺推上风口浪尖。

    武媚娘带领着两名侍卫离开了皇宫，前往她几天前精心挑选并租下的店铺。

    店铺内已经井然有序地摆满了精美的盐盒，这些盐盒里盛放着他们精心制作的盐。为了确保盐的安全，朝廷特意派遣了军士来看守，但这些军士毕竟只是普通的士兵，若论起经营之道，他们便显得捉襟见肘了。

    为了让这出戏更加真实，武媚娘不惜花重金聘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掌柜。

    她指着那些精致的盐盒，向掌柜详细介绍道：“这些珍贵的盐被称为雪花盐，它们来自一个极为特殊的盐矿，纯净无瑕，没有任何异味。我们定价一两盐的售价为一两银子，而且无论客人如何讨价还价，价格都绝不会降低。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持其稀缺性，每位客人每次只能购买一升。”

    掌柜听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岂有不卖货给客人的道理？”

    武媚娘微笑着解释道：“这雪花盐的开采难度极高，我们东家希望更多的达官贵人能品尝到这种盐，积累更多的客源。因此，我们决定限制购买量，以确保更多人能够买到雪华盐。当然，随着产量的提升，我们会逐步取消这一限制。”

    掌柜听后恍然大悟，赞叹道：“高明！”

    可他的心中仍然有所忧虑，问道：“只是，这盐的价格如此之高，真的会有人愿意购买吗？”

    武媚娘淡定地回答：“这一点你无需担心，你做好自己的任务即可。至于销量如何，那并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

    说着，武媚娘递出了十两银子：“这是预付给你的工钱，请收好。”

    掌柜接过银子，心中的疑惑顷刻间烟消云散，他感激涕零地连声道谢。

    武媚娘嘴上说着不用道谢，心底里却向掌柜道了个歉。这十两银子并非仅仅是工钱那么简单，它还包含了掌柜未来挨打时的补偿。

    掌柜又向武媚娘询问了几个问题，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接手了店铺的运营，武媚娘则是放心的离开了店铺。

    与此同时，长孙无忌也前往了王家。王家作为五姓七望中的一支。王家在长安的主事王乾近日来有些许担忧。

    他们已经停止向朝廷供应铁器近十日了，然而朝廷却迟迟未有反应，这让王乾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已经暴露了。然而，随着长孙无忌的到来，王乾心中的疑虑顿时消失。

    他毕恭毕敬地将长孙无忌迎进府中，奉为上宾，并亲手为他沏上了一杯香茶。对于长孙无忌这样的朝堂重臣，平日里王乾想要见上一面都难如登天，如今他却屈尊降贵亲自来访，这必然意味着朝廷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需要王家帮忙。

    王乾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长孙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长孙无忌沉稳地回答道：“朝廷近日在市面上难以收购到铁器了，不知王家主是否了解其中的原因？”在五姓七望中，王家的冶铁技术堪称一绝，因此长孙无忌选择来拜访王家也是合情合理的。

    王乾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长孙大人有所不知啊，朝廷正在四处修建水泥路，并给参与修建的民夫提供曲辕犁作为报酬。这导致百姓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去为朝廷做工了。我们王家的冶铁作坊也因此受到了严重的影响而停工了。”

    他话锋一转又说道：“曲辕犁确实是个好东西啊，可是不该推广的那么着急，欲速则不达，这样不仅不能在短时间内为每一个百姓提供曲辕犁，反而会影响正常的农耕生产。”

    实际上像王家这样的大族早就已经安排了人去修建水泥路，这项工程实际上对冶铁作坊的运作并未产生任何干扰。但是他们不能自己背锅，只能把锅甩给朝廷。

    长孙无忌听后恳切地说道：“如今朝廷已经因为没有铁器而无法生产出足够的曲辕犁，还请王主事以及王家能够伸出援手，为朝廷供应一些铁器。朝廷不仅会加价购买，而且会赠与王家大量的曲辕犁。”

    王乾脸上浮现出一副为难的神色，眉头紧锁。他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无奈与迟疑：“此事我无法做主，需得修书一封，请家主定夺。”

    在他心中，这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已经开始构想，将来如何利用这个局面，煽动民夫向朝廷施压，讨要曲辕犁。若朝廷无法满足民众的需求，必将陷入困境，甚至可能引发民变。

    到那时，世家便可趁势而出，以掌控所有曲辕犁为条件，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在王乾看来，曲辕犁这种神奇的农具只能掌握在世家手中，成为他们控制粮食供应的有力工具。

    长孙无忌察觉出王乾的犹豫，他深知此刻的退让是为了更大的胜利。于是，他放低了姿态，恳切地说道：“王主事，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您尽早与家主通信，早日为朝廷提供铁器。”

    就在此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这人是长孙无忌的亲信，平时负责为他传递消息。

    长孙无忌见状怒斥道：“如此不懂规矩，成何体统！”然后，他迅速平复情绪，向王乾致歉：“王主事，下人疏于管教，让您见笑了。”

    王乾挥了挥手，表示并不介意。长孙无忌这才转向那名下人，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下人紧张地凑到长孙无忌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长孙无忌听后，脸色骤变，神情变得异常凝重。

    他立刻向王乾告辞：“王主事，突发紧急情况，我需立刻处理。明日再来拜访，请多包涵。”说完，他急匆匆地离开了王家，甚至连王乾的回应都未及等待。

    王乾目送着长孙无忌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虑。他立刻召唤来自己的心腹，沉声吩咐道：“速去查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