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缺钱缺粮

    “这乃是仙人的高见。”武媚娘恭敬地回答。

    “仙人认为府兵制必须废除？”李二继续追问。

    “并非如此，陛下。各种兵制各有其长短，并无绝对的优劣之分。只有最符合当前情况的兵制，才是最合适的。”武媚娘耐心解释。

    “那么府兵制的问题何在？”

    “府兵制的问题，并非在于眼前，而是在于未来。”武媚娘缓缓道出。

    “府兵们自筹军费，为的就是攒下家资，以图日后安稳。”她进一步解释。

    在府兵制下，士兵们的作战范围原本相对固定，大多局限于几百里之内。虽然征期有时稍长，但士兵们一旦完成任务，便能迅速归家，因此怨言并不多见。然而，随着大唐疆域的日益扩张，府兵们所面临的挑战也逐渐加剧。他们花在路上的时间越来越长，长途跋涉使得体力消耗巨大，最终让他们不堪重负。

    原本，每府的士兵每年仅需服役三十至四十五天，这样的安排相对合理，士兵们也能有充足的休息时间。但当唐朝的兵锋直指中亚，士兵们需要从长安远赴高昌、龟兹乃至葱岭，光是行军就超过一个月。长时间的行军和作战，让府兵们承受了沉重的负担，他们的身心都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因此，士兵们对府兵制的抵制情绪日益强烈。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武媚娘轻声念出这句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思。

    这句诗同样打动了李二，他听后脸上露出动容之色：“那仙人的意思是？”他追问，显得颇为急切。

    武媚娘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大唐应该由府兵制向募兵制转变。”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与府兵制相较，募兵制无疑更具优势，避免了诸多弊端。”武媚娘进一步阐述道，“在募兵制下，国家承担士兵的薪俸与粮草，招募武艺超群的勇士入伍。这样，不仅大幅减轻了对普通百姓的依赖，即便国家控制的户籍有限，也能从流民中选拔出足够的兵员。这些士兵长期服役，接受系统的专业化训练，他们的战斗力自然远胜于短期集训的府兵。”

    “此外，”武媚娘继续补充，“募兵制下的士兵享有相对的自由，他们的服役不会累及子孙，因此也更容易得到社会的认可与接纳。这样既能减少士兵们的抵触情绪，也有助于国家的长期稳定与发展。”

    “不过，”武媚娘话锋一转，“募兵制的确存在消耗过大的问题。这些士兵不从事生产劳动，还需朝廷发放军饷。贞观年间，大唐灾害频发，国力尚不足以全面推行募兵制。但未来的大唐，国力日渐强盛，定能承担起这一重任。陛下需要做的，便是提前布局，为转变做好准备。”

    “三五十年后，府兵制必将难以为继。在崩溃之前，陛下必须未雨绸缪，确保大唐军队的稳定与强大。”武媚娘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大唐未来的深思熟虑。

    李二听后，对武媚娘的观点表示了认同。他深知府兵制的确存在诸多问题，而募兵制虽然消耗大，但长远来看，却是更为可行的选择。然而，他也明白维系募兵制的困难，需要深思熟虑，稳妥推进。

    对于募兵制而言，兵员的招募与士兵的训练固然是重要环节，但最为棘手的莫过于如何保障充足的粮饷供应。大唐的农业基础尚显薄弱，民众的温饱往往依赖于天时的眷顾。

    “媚娘，你所言甚是有理。”李二深思熟虑后缓缓开口，“粮饷问题，无疑是推行募兵制的关键所在。因此，我们必须从两方面着手解决：一是大力提升农业生产水平，以增加粮食产量，确保军队的基本口粮需求；二是优化军队编制，精简兵员，以降低军饷的消耗。”

    武媚娘赞同地点头道：“关于粮食问题，我会尽力向仙人求助。毕竟，仙人先前赐下的曲辕犁已使耕种效率有所提升。大唐可鼓励农民积极开垦荒地，并广泛推广先进的耕作技术，这必将促使粮食产量大幅提升。当然，若仙人能再赐下更高产的稻种或其他增产之法，那将是锦上添花。”

    李二听闻武媚娘提及仙人的助力，心底里不禁也有几分期盼，作为曾经的领兵大将，他深知粮草对于军队的重要性。这位仙人的神通广大，若能得其相助，大唐的农业生产定能迎来质的飞跃。

    “媚娘，你所说极是。”李二激动地说道，“仙人之力，非我等凡人所能揣测。若真能得到其相助，大唐的粮食问题必将迎刃而解，再无后顾之忧。”

    回到寝宫后，武媚娘又找上了沉卓。

    “大唐百姓过的好苦，贞观初年自然灾害很多，经常吃不上饭。”她感慨道。她是衷心希望百姓们能丰衣足食。当然，要是有多余的粮食能支持募兵制就更好了。

    沉卓一愣：“你居然还知道这个？”

    在很多人的传统观念中，贞观之治被描绘为一段仓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然而，实际的历史却远比这复杂和残酷。贞观初年，大唐并非如同外界所想象的那样富饶而安宁。相反，它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和困境。

    那时，自然灾害频发，水旱蝗灾接连不断，给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困扰。由于生产力水平有限，加之灾害的破坏，粮食产量锐减，百姓们经常吃不饱饭，甚至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许多人因为饥饿而流离失所，四处乞讨，生活陷入了绝境。

    很多穿越小说都提过这件事，但他没想到武媚娘这个连马蹄铁和曲辕犁不知道的人居然也会知道这些，也许是某部电视剧里提过吧。

    因为，如果她真的看过穿越小说，就不用来问自己答案了，很多小说里早已给出了解决方法。

    沉卓详细介绍道：“要提高产量，首要途径是扩大耕地面积，其次可以考虑使用化肥农药来增强土地肥力，最后则是选用更为优质的种子。”

    “曲辕犁的引入显著提升了农民的耕作效率，从而有助于扩大耕地面积。至于化肥农药，大唐的情况完全没有办法进行研发，只能采用一些较为传统的方法来提升土地的肥力。至于好的粮食种子，尽管大唐完全没有育种技术，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早已为人类挑选出了更优质的种子。”

    “宋代传入的占城稻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这种稻种早熟且耐寒，与晚稻配合种植，可以实现一年两熟，极大地提高了粮食产量。倘若大唐能早些引进并大力推广种植，贞观初年那段艰难时光里的饥荒，或许能够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武媚娘在听完占城稻的介绍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么，这种占城稻究竟在哪里可以找到呢？”

    沉卓答道：“占城稻，顾名思义，自然是源自占城，不过占城附近的地域也有种植。大唐时期的广西、安南、林邑附近应该可以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