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百姓还不够惨
于是，武媚娘打算前往长安周边的县，看看有没有她博取名声的机会。
时隔多年，武媚娘终于又踏出了长安城的土地，前往长安附近的新丰县，新丰县的街道不像长安城那样熙熙攘攘，但由于处于大唐首都圈之中，依旧相当繁华。武媚娘身着华丽的衣裳，在侍女的陪同下悠闲地在街上游玩，侍卫们则身穿便服，在远处监视并保护武媚娘。
她的美丽与气质引来路人的纷纷侧目，她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只是微笑着欣赏着周围的风景。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街道的宁静。几个纨绔子弟嬉皮笑脸地围了上来，他们看着武媚娘的美貌，眼中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
面对这些纨绔子弟的恶行，武媚娘并未惊慌失措，反倒是暗自窃喜。居然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她一直在等着这个机会，只要惩治了这些纨绔子弟，她在百姓中的名声必然会上涨一大截。
她假装无视了这些人，任由老百姓们被吵闹声吸引。前排的百姓看到了纨绔子弟的相貌后，想要逃跑，却被后排围观的人挡住了去路。很快，武媚娘的周围的就围满了人。
这就像是为她搭建了一个舞台，给她提供了一个展示机会，她语气坚定地斥责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她的声音异常响亮，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番话让周围百姓替她捏了把汗，同时也逗笑了拦路的纨绔子弟们。
武媚娘的话清亮而坚定，让纨绔子弟们怔了一瞬间，但随后他们爆发出大笑。
“我们？我乃是勋国公的养子张术，你长得如此标致，何必出来抛头露面，不如跟了我，保证你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领头的人站出来嬉皮笑脸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轻薄与无礼。
勋国公张亮乃是一名将才，深受李二重用，玄武门之变前秘密联结山东豪杰，为李二造势，李元吉曾告发张亮不轨，但张亮紧守秘密，面对拷问一言不发，最后被李渊释放。
他在李二上位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乃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但他晚年愈发昏庸，收了五百养子，最终因谋反被杀。
武媚娘冷笑一声，她的心里非常开心，她不怕这些人的身份显赫，就怕他们籍籍无名，他们的身份越显赫，武媚娘能得到的名声也就越高。
她在心里暗想着，既然你们作恶多端，那就用你们的命来当我爬上去的基石。她缓缓地说道：“你们真是大不敬，别说是勋国公的养子，就算是勋国公本人，敢碰我也是灭族的大罪。”
那些纨绔子弟听了武媚娘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哄笑声越来越大。他们似乎觉得武媚娘的话十分可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灭族大罪？哈哈，真是笑话，你以为自己是皇室血脉？小娘子，你就算编故事也要编的合理点。你说的话谁都不会信。”张术身侧的纨绔子弟嘲笑道。
武媚娘面对纨绔子弟的嘲讽，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她知道言语之争无法解决问题，真正的力量才能让人信服。她静静地等待着，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六名皇家侍卫迅速来到武媚娘身前，他们身着便衣，但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肃杀之气却让人不敢小觑。他们行礼后，便站在武媚娘身侧，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张术见状，突然是一愣，但随即又笑了起来。他自恃身边打手众多，对付这六个护卫似乎并不放在眼里。他嘲讽道：“才六个护卫，神气什么。我身边的打手可有三五十人，对付你们绰绰有余。”
他的话语刚刚落下，那六名皇家侍卫便动了。他们的动作迅捷有力，只见一阵风刮过，他们便已经来到了打手们的身前。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侍卫们就将那些打手制服在地。张亮的养子和他的手下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被打倒在地。
虽然他们也还了几下手，将其中五名侍卫打伤，但受伤的侍卫依旧站的笔直。根据双方的状态，三岁孩童也能一眼分辨出谁胜谁负。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街上的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看着那些被制服的打手，再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侍卫，心中不禁对武媚娘的身份产生了敬畏。
张术趴在地上，满心不甘地嘶吼：“有本事别跑，等小爷带更多的人来！”此刻，愤怒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如果他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猜到武媚娘的身份不一般。这些护卫的实力竟如此强大，他们的主人又该是何等尊贵之人。
武媚娘轻轻一笑，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术，语气平静而威严：“你还想跑？你可知道，你打了什么人？”武媚娘走到受伤最重的那名侍卫身前：“他乃是皇家侍卫，你打了他们，便是打了皇帝的脸面。打了皇上的脸，你可知后果会如何？难道说你想造反？”
武媚娘的话，就像一股清泉瞬间浇熄了张术心中的怒火，瞬间让张术清醒了几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威风凛凛的皇家侍卫，心中的愤怒与不甘渐渐被恐惧所替代。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皇家侍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武媚娘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对围观的百姓们说道：“这些纨绔子弟横行霸道，今日我看到了，便会为大家做主，如果还有谁有冤屈，都可以说。”
没有百姓上来说话，新丰县虽离长安不远，但勋国公的名声实在太响。
武媚娘看着这一幕，暗想着果然如此，她顺势说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他？这是大唐，是皇上的大唐，不是勋国公的大唐。我乃是皇上的才人武媚娘，虽无实权，但我可以将你们的冤屈直接告诉皇上。皇上英明神武，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百姓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似乎都在讨论着这位突然出现的武才人以及她所说的话。
片刻后，终于有一个人鼓起勇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低头弯腰，恭恭敬敬地向武媚娘行礼，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小人有些冤屈想要诉说。张术经常到小人的店里吃饭，却从未给过钱。小人本是小本经营，实在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百姓们纷纷点头附和，显然也有不少人受过张术的欺压。武媚娘看着这位勇敢的百姓，心中暗自给他鼓了个掌吗，她知道，只要有第一个人站出来，后续就会有其他人站出来。
武媚娘安抚道：“你们不必害怕，有我在此，定会为大家主持公道。还有谁有冤屈都说出来，我会将你们的冤屈如实禀告给皇上。”
果然，随着武媚娘的话音落下，百姓们纷纷鼓起勇气，将自己的冤屈一一说了出来。他们诉说着被张亮养子欺压的经历，有的被强行收取高额费用，有的被无理殴打，还有的甚至被霸占了田地。
武媚娘静静地听着，眉头越皱越深。并非是因为百姓们过的惨，而是因为百姓们过的不够惨。虽然他们偶尔被张术等人欺压，但是张术等人非常节制，只会雁过拔毛，不会把百姓们搞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就连强抢民女，也会给对方家里送一些钱财，避免他们将事情闹大，如果对方反抗的厉害，他们会直接揍一顿，然后找下一个。
在武媚娘眼中，这群纨绔和话本里的那些纨绔差别太大了。她原本以为这次能够借此机会扳倒张亮，为自己积攒足够多的声量。
但现在看来，这些冤屈似乎都只涉及到张术的一些小恶行，并不足以引起皇上的重视，更别提能让自己借此机会揽到多少名声了。
在武媚娘看来，这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加起来都比不上殴打皇家侍卫严重。
武媚娘甚至觉得，如果她将这些事汇报给李二，李二有可能说她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