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帮助江家
她去了地牢,也看见了原主的父亲,一个上了年龄的有些狼狈的中年男人,此刻他蓬头垢面,满身污泥,哪里还有平日的风范。
对他,江玉燕并没有多大的情义。
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朝代,除了嫡子最受重视外,像她们这些女子,大多都只是家中利益的纽带,有用最好,没用那就一脚踹开。
此时,江父抬起了头,看见江玉燕,满是欣喜。
“玉燕,你是来救爹出去的吗?”他抓着栅栏,万分焦急:“你可要和皇上说说,爹真的没有贪污啊。”
江玉燕冷眼看着他,“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当真是没用的东西。”
给不了她帮助也就罢了,还拖她的后腿。
江父一愣,没想到江玉燕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向温和柔弱,平时在家跟他说话可是大气都不敢出。
“玉燕,你这是……这是得了宠后,就不把爹放在眼里了吗?”
他伤心欲绝的假意抹泪,江玉燕看都不想看,这个时候知道来找她,早的时候可是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原主。
“行了,收着你的眼泪,用不了几日你就会出去,别人拷打,你闭上你的嘴死不承认就行。”
“真的吗?可是我这把老骨头,哪里扛得住……”
“我已经打点好一切,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你自己看着办,要死还是要命!”
“好,我听你的!”江父激动之余,又咬牙切齿的骂:“不知是那个黑心肠的,竟陷害于我!”
“是不是陷害,总归你肯定会受些处罚。”江玉燕语气冰冷。
江父又开始掉起了眼泪,“玉燕,你爹一把老骨头,真受不住酷刑,你定要快些把我捞出去,爹真的是被陷害的。”
江玉燕压根就不会有半分用情,讽刺着:“这不也怪你蠢嘛,会叫人找到破绽陷害,脑子放聪明些,也不至于会落到这样的下场,你这官我看也用不着做了,还是辞官回家种地罢。”
江父被怼得面色难看,却也不敢反驳,如今也只有江玉燕才能保他。
江玉燕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去。
“等等——”
“怎么?”江玉燕已经有有了不耐烦。
“玉燕,你的娘亲身子这几天越来越不好了,我如今入狱,你要多……”
江玉燕回首冷眼盯着他:“别想拿这些来约束我,否则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是。”
江父被吓得浑身一颤,也只得应着。
江玉燕回了宫,她还没去找皇上,皇上就率先来找了她。
“朕听闻你去探望过你父亲。”
江玉燕垂着眼睑,低声道:“嗯。”
“玉燕,你知道朕的,朕身为天子,要一视同仁,你父亲犯了错,朕也得公事公办。”
皇上也是怕江玉燕会记恨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情。
江玉燕却没显露什么,只是点头应和:“嫔妾明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错,自该按律严惩。”
皇上松了口气,继而又叹息一声,拍着她的肩膀宽慰她:“你放心,即便你父亲出了事,朕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江玉燕咬了咬唇,抬起眸时,一双杏眼盈盈秋水,叫人好生心疼。
“今晚皇上还走吗?”
她这般样子,谁还舍得走,皇上也是被勾得三魂丢了七魄。
“朕不走,朕陪着你。”
江玉燕被他揽入怀,他却看不见江玉燕如寒窟般冰冷的目光。
这边灯才熄灭,立马就有华妃的人急匆匆的赶来。
苏培盛瞧见是颂芝,连忙将其拦下。
“皇上在内和江贵人歇息了,不得闯入。”
颂芝可不听这些,只是转告:“我家娘娘说了,她身子不爽利,想请皇上陪她一会,劳烦公公告知一声。”
苏培盛可不敢,皇上本就喜爱江玉燕,他要是进去叨扰了,惹来了皇上的不快,这责任谁承担。
“奴才给华妃娘娘请个御医可好?”苏培盛对华妃也是敬重,可颂芝此番前来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华妃可是让她盯着点江玉燕,不能让她在皇上枕边吹耳旁风。
颂芝立马呵斥:“华妃娘娘的病灶御医也看不出,要是耽搁了娘娘见皇上,你担待得起吗?”
苏培盛左右为难,一个是不能得罪的华妃,一个是正得圣宠的江玉燕。
而这时,江玉燕走了出来。
“什么事?如此喧哗?”
苏培盛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连忙上前禀报:“江小主,华妃娘娘想请皇上去她的寝宫一趟。”
江玉燕抬眼看了看颂芝,颂芝对上次的事仍然心有余悸,默默侧了侧身,害怕却也不退让。
“你家娘娘只要有人一侍寝,就这不对劲,那不对劲的。”
江玉燕冷笑:“你们家娘娘要是实在不舒服,就亲自过来好了。”
说罢,她就关上了门,并嘱咐了苏培盛一句:“别惊扰了皇上,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
从始至终,皇上都没说过一句。
颂芝气坏了,立马就小跑回华妃寝宫。
华妃气冲冲的赶到时,苏培盛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就狠狠扇了苏培盛一巴掌。
“狗奴才!”
苏培盛眼神阴沉的退让开,而华妃对着房门故作委屈的就开始喊:“皇上,世兰是真的身体不适,求你陪陪臣妾都不愿吗?”
可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动静。
华妃不死心,又开始喊。
“皇上,难道世兰还比不上那个贱人吗?”
隔着房门,皇上终是开了口。
“掌嘴!如此喧闹,简直是失了贵妃的仪态!”
字字诛心,华妃一顿,怎么都想不到皇上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莫说如今,就是以前,皇上都是对她宠爱有加,事事顺她的意。
此刻,华妃的眼泪是真落下来了。
可皇上根本不会怜悯。
“朕说的话听不到吗?”
众目睽睽之下,不可一世的华妃颤抖着举起了手,最终落在自己的脸上,声音脆响,就像是她的尊严碎了一地。
至于屋内,江玉燕绕着发梢,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勾笑。
皇上则是眼底迷离不已,他中的术法又加上香的熏染,此刻完全就是她的傀儡。
他在梦境中翻云覆雨,享床第之乐,怎么会忍受华妃的打扰。
江玉燕就坐在床榻上,双腿交叠,脚尖晃了又晃,眼底尽是轻蔑的看着皇帝。
她扬起了手,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随即又是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外面的声音掩盖了里面的动静。
江玉燕使的力都不会在皇帝身上留上伤痕,但都是内里慢慢有,一夜过后,他除了感到有些酸胀之外,再察觉不到其他。
皇帝只要同她侍一次寝,便相当于是在透支自己的寿命。
可惜,他还以为自己重振了雄风,恨不得日夜要她侍寝。
江玉燕一脚将皇帝踢开,每次侍寝,打他都把自己累得腰酸背痛。
一夜过后,华妃从江玉燕的寝宫走回去,失魂落魄,发丝凌乱,就连嘴角都有血丝溢出,眼角的泪还未干透。
“华妃娘娘。”
颂芝万般担忧的看着她,华妃却只是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直至颂芝又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泪水不断的往下掉落。
“本宫以为,本宫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没想到……”
华妃哭得都声音哽咽起,从未有人见过华妃娘娘如此狼狈,颂芝也只能轻声安慰。
可是很快,华妃神情又变得狠戾起来。
“定是那个江玉燕,她给皇上迷惑得都不再看本宫了,对!”越想,华妃越笃定:“就是她!这个贱蹄子,我迟早要她好看!”
颂芝想说什么,最终却是闭上了嘴,只是迎合。
而也是这夜过后,皇上要彻查江家贪污的事,不光是因为他对江玉燕有情谊,更是因为江玉燕拿出了江父被陷害的证据。
“皇上,年氏在江家安插了人,里应外合,正巧又遇上了嫔妾父亲替县令办事,便借机诬陷。”
人证物证都有,但江玉燕的对立面是年氏,纵使皇上再宠爱,都要有几分考量。
“玉燕,朕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
江玉燕打断了他的话语:“嫔妾知道皇上的为难,嫔妾不求别的,只求能让嫔妾的父亲免了牢狱之灾,旁的嫔妾都不追究。”
她这番话,可谓是帮他做足了考量,皇上也越发心疼,大手一挥,就要彻查此事。
此刻,还不能动年家,且不说年家是大功臣,掌管了兵符,就说系统的提示,那过不久可就外敌入侵,年氏得上前线,姑且不能动。
但华妃,是不能过得太滋润的。
江玉燕想着昨夜华妃的惨状,不由冷笑,将军之女,装了个满是情爱的脑子,落到原文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除此之外,皇上还升了她的位分,由贵人升为了江嫔,也算是对她的慰籍。
不过江玉燕并不稀罕这升的分位,她请皇上放她出宫,要回一趟江家。
皇上允了,还派人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