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丽夫人重新挂上牌子
而另一边,这个在唐婉容临死前生下来的孩子身体健康的过分,被德妃细心教养着,才半岁就会“咿咿呀呀”的叫人了,加之皇后娘娘常常把孩子抱过去逗弄,皇上也多看顾了这孩子了两分。
本身就算在皇宫里面,小孩子的存活也是极为艰难的,若是给孩子取了名字、上了宗谱,那画面也太难看了些,所以皇宫里面的小孩通常会在年满一周岁之后才正式取名。
由于这个孩子虽然半岁就已经可以翻身了,皇帝对他又多了几分看顾,加之这到底是皇帝的长子,所以当即拍板决定现在就给这个孩子取名。
内务府帮忙拟定了几个名字呈上来让皇上和皇后挑选,但是皇帝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不太满意。
内务府的太监跪在长乐宫的地下,手里高高的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了几张纸。
皇后和皇帝亲密的靠在一起。
皇后先拿起一张。
“陛下,臣妾觉着这名字不错。”
皇后把红纸递给了皇帝,皇帝接了过去,仔细端详着,又在心中揣测了一二。
“不好,这个名字太文弱了。”
皇帝到底对自己这个长子有着期望,希望他能够文武双全。
皇帝摇了摇头,将红纸放在了一旁。他又拿起来另外一张,看了几眼后,也轻轻放下。
“这些名字都太普通了,配不上朕的第一个儿子。”
皇帝的目光在托盘上扫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到了最上面的那张红纸上,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内务府再去想想,重新拟一些名字。”
“是,奴才遵旨。”
内务府的太监赶忙磕头应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退了出去。
“陛下,这内务府又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虫子,怎么能知道陛下想给长子取的名字呢,若是想取个合适的,不如陛下自己取一个,如此也合了陛下的心意。”皇后提议道。
皇帝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朕希望朕的长子未来能够平安顺遂,文成武就,能够帮助朕安邦定国,就取名叫蓟北吧。”
皇后微微皱眉,说道:“这名字虽然寓意好,但是到底直接了些,不够文雅。不如叫做‘承乾’吧,有继承乾坤之意。”皇帝听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就叫承乾。”他转头看着皇后,温柔地说:“还是皇后得朕心。”
皇帝温柔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叫人去内务府传话说已经给皇长子取好名字了,叫他们再挑个吉日开宗祠给皇长子上宗谱。
其实这个名字皇帝如何想不到,只是不愿意自己提出来,承乾承乾,这名字寓意极好,但皇帝如今也就二十岁,潜意识的就不想面对这个名字,只是对于皇后提出的建议,皇帝心里也是赞同的。
这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只是目前而言,皇帝还是心疼自己的皇长子的,也就同意了。
内务府得了皇帝的旨意,连夜翻了好几本黄历,找到最近的吉日就是八天后,上报给皇帝后,皇帝也同意了这天开宗祠。
既然要开宗祠,那肯定得做好准备。内务府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提前散了一个月的月利给下头的人,又从其他无人的宫里调了好几个闲散的丫头去帮忙,伊影阁也把底下的低等丫头都遣去内务府帮忙了。
就钟慧的话来说,本来伊影阁就没有主子娘娘居住了,这底下的小丫头本来就是来伺候伊影阁几个大丫头的,大丫头也是丫鬟,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放他们去帮忙,岂不是会说自己这些丫头越俎代庖了。再说这个孩子是伊影阁前主子娘娘唐婉容拼命生下来的,若不是内务府没有接大丫鬟去帮忙,钟慧自己也想去。
玉书听到钟慧的想法,觉得她进步了很多,也颇为欣慰。
很快,到了皇长子进宗祠这天。
皇宫中举办了隆重的宴会,庆祝宗祠的开启以及皇长子有了自己的名字。各种皇亲国戚都来到外宫殿,又被太监引进了相对应的位置。
众人纷纷献上珍贵的礼物,表达对皇长子的祝福。
在宴会上,皇帝宣布了皇长子的名字——赵承乾,并赐予了丰厚的赏赐,只是皇长子目前明面上的母亲是德妃娘娘,所以赏赐都被抬进了德妃娘娘宫里。
赵承乾被奶娘抱出来,小小的他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的眼神清澈明亮,透着聪明伶俐。
皇后微笑着看着赵承乾,心中充满了母爱。她希望赵承乾能够健康成长,成为一位优秀的皇子。
其他妃子也送上自己的祝福,盯着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都想上去抱一抱这个孩子,只觉得手痒的厉害。
丽夫人虽说一直告病修养着,但在赵承乾入宗谱那天还是早早的起来梳洗,又捡了两个自己做的络子和两块玉佩,用银子做的项圈连在一起,就送去给了赵承乾。
到底是自己妹妹拼死生下来的孩子,丽夫人多少还是想看顾一二的,只是皇帝薄情,不愿意把孩子给他母家姐妹扶养,这对于丽夫人来说,也是能猜到一二的。
宴会结束后,赵承乾被送回了德妃宫中。德妃慈爱地抱着他,轻声哄着他入睡。
皇帝则难得的到了丽夫人宫中。
丽夫人和皇帝是相携回宫的,进了正殿之后丽夫人就撒娇的拖着皇帝的衣袍进了里屋,娇娇媚媚的坐在床上,又让皇帝坐在床另一头。
“妾请陛下安,妾身子不好,陛下当真一天也不来看妾。”
丽夫人含羞带怯的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被说了有些心虚,但见丽夫人如此娇媚,也不是很怪罪的样子也就放下了自己的心虚,转而大掌握住丽夫人肩头,把她带到自己怀中,轻轻笑着说。
“朕的芷儿莫不是忧心朕忘了你。”
丽夫人靠在皇帝胸膛,纤纤玉指拧起一张卷子,眼角含泪。
“哪能怪陛下忘了妾啊,妾身子弱,刚进宫就一连告假了一年之久,哪还能怪陛下,妾自己都要羞死了。”
看着丽夫人娇媚的样子,皇帝越发觉得心头有火在烧。
皇帝轻拍着丽夫人的背,安慰道:“朕怎会忘了你呢?身子不好就好好休养着。”
丽夫人破涕为笑,娇嗔道:“陛下金口玉言,妾身可记住了。”随后,她话锋一转,问道:“听闻陛下已为皇长子赐名赵承乾,不知此名有何深意?”
丽夫人心里早已暗暗有了揣测,只是拿出来试探皇帝一二。
皇帝解释道:“承乾者,承继乾坤之意。朕希望他将来能成就一番伟业。”
丽夫人微微颔首。“妾哪懂这些,只知道陛下说的都是好的,想来这个名字也是极好的,妹妹在地下也能心中宽慰。”
说罢她又扭过身子作拭泪的模样。
“妾在宫中,因着身子不好难得出门,每次都是妾这个妹妹带了些东西来瞧我,半年前,妹妹告诉我母亲走了,结果没几天妹妹也走了,妾当真……”
丽夫人拧着手帕搭在脸上,双掌捂住脸,“嘤嘤”出声,又不好肆意的哭出声来,只作出一副心酸模样,却又隔着帕子偷着去看皇帝的神色。
皇帝倒没表露出其他,面上露出非常虚伪的难过。
“芷儿别难过,朕年前就听说了此事,因着你身子弱一直没敢告诉你,怎么唐婉容那个不懂事的跑在你面前来乱嚼舌根。”
皇帝本来有些心里发虚,自己早已知晓丽夫人母亲病重的事情却并未告知,但又听见唐婉容说出的事情,有些怀疑丽夫人的病情加重就是因为唐婉容说出的那些事情。
丽夫人连忙按住皇帝的手。
“陛下莫怪,妾的妹妹只是一心为了妾好,若是母亲走之后妾才知晓,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皇帝反手就是捏住丽夫人的手。
“陛下听妾陈情一二,自从妾身入宫以来,陛下对妾身关爱有加,妾身感激不尽。妾之妹妹进宫,陛下也是千娇百宠,如今诞下长子离世了,妾知晓陛下心中悲痛,妾又何尝不是。陛下怜惜妾这病痛的身子,让德妃姐姐扶养皇嗣,妾很是感激,只是妾如今也好了些许,陛下……”丽夫人轻启朱唇,柔柔地说道。
皇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轻抚着丽夫人的脸庞,柔声说道:“朕已将承乾交于德妃扶养便无转还,你若是思念孩子就日夜去看顾着,也算全了你们姐妹之情。”
“只是孩子……芷儿还年轻,如今身子也大好了,朕还盼着能和芷儿有个一儿半女的呢。”
丽夫人羞涩地低下头,心中暗自唾弃,但又实在无可奈何,只是尝试一二能否带回孩子就被敷衍回来,她就知道,陛下从没想过让自己扶养大皇子。
丽夫人咽了咽口水,咬牙片刻才重新恢复原先那副娇弱的模样,在灯光下低垂着眉眼。可谓是灯下美人,飘渺仙人。
“妾一定会努力给陛下诞下皇嗣的,只是妾父亲,遭遇了如此双重打击,怕是遭不住啊。”
虽说唐芷心里头全是对唐得狩的厌恶,但是为了自己的地位也好,妹妹和母亲对父亲的感情也好,如今这宫唐家也只有自己一个女儿了,丽夫人还是咬咬牙说了这句话。
陛下奇怪的揣测着丽夫人,只觉得她今日有些反常,往日是绝记不会说自己父亲一句好话的,怎么今日这样行事。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唐爱卿为国操劳多年,朕自不会亏待他。”
丽夫人连忙谢恩,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感受,怕是忍着厌恶为父亲讨赏赐,一方面觉得皇帝愿意为了自己应下这句话而感动,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父亲占了自己光,那是万般不愿。
皇帝握住丽夫人的手,又将她拉进了两分,丽夫人娇娇弱弱的被拉的一下子扑进皇帝皇帝,又情怯怯的抬起眼睛,蒲闪的睫毛扫下来,眼珠子黑黑润润的,可怜可爱。
皇帝忍不住,低头索吻。
春光旖旎。
夜间叫完水后,皇帝和丽夫人相拥在一起休息,心中自然全是满足。
“芷儿,明日你的牌子便可以重新挂上了,再关在殿里,都要发霉了。”
皇帝微微侧过头去,调笑的说着。
“陛下又拿妾开玩笑,妾身子自然好些了,挂上也是理所应当的,妾谢陛下怜惜,只怕是陛下想念妾吧。”
丽夫人趴在皇帝胸口,乖顺的侧头看着皇帝,促狭的皱了皱鼻子。
“你这丫头,多大个人了,还整天撒娇爱痴的。”
“妾只对陛下这样,陛下要不喜欢,妾以后也不在这样了。”
虽然说着赌气的话,丽夫人却连头都不愿意转,还是那般直勾勾的盯着皇帝。
皇帝被这般盯着自然心里满足,哈哈大笑,抚摸着丽夫人的头发,“就你嘴甜,朕喜欢还来不及呢。”丽夫人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丽夫人的牌子果然重新挂上了。早起不需要向皇后请安,春枝扶她起来梳洗打扮。原先另一个一等丫头正在年前到了年纪,被丽夫人求了恩典放出宫去了,也没再寻丫头的大蒜,如今身边就只有春枝一人。
春枝也是自小跟着丽夫人的,自然知道丽夫人对唐得狩的态度,想到早起听见陛下说的那些话,不由得有些憋闷。
“娘娘为何还帮老爷说话,成日里那起样子,全是沾了女人裙带的光。”
见丽夫人没有阻止自己,又继续说:“往日里有太太,然后把小姐送给王爷,见小姐不帮着说话,又把唐芹小姐送进宫里来,结果两个人在都这般……小姐竟还主动帮忙。”
丽夫人端坐在梳妆台前,神态自若,悠闲自得地整理着自己的妆容,她那美丽的脸庞在镜子中清晰可见,春枝正拿着乌木梳子梳理着她绸缎般的头发。
春枝站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讲述着,当春枝终于结束了她的长篇大论时,丽夫人才轻轻地斥了一声。
“还说,越说越过分了,真是越大越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