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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下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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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所有的门开着

    希梅内斯

    让所有的门开着吧,

    今夜,也许他

    今夜要想回来——

    已逝的他。

    全部敞开,

    看看我们像不像

    他的身;看看我们是不是

    他的魂的一部分,——

    他那已交给空间的魂,

    看看巨大的无限

    能否抛一点给我们,以我们

    渗入我们;能否让我们

    在这里死一点儿,而在彼方

    在他身上活一点儿。

    敞开

    整座房子吧!就如同

    是他的身体

    显现于蓝色的夜里,

    以我们为血,

    而以星星为花!

    飞白译

    十月

    希梅内斯

    我躺倒在大地,面对

    卡斯蒂利亚无语的原野,

    笼罩于秋季明净的落日

    那甜蜜的金光之下。

    犁头徐徐地并排行进,

    剖开肥沃黑土的表层;

    朴素的手掌张开了,

    种子落进深裂的内脏。

    我想掏出我自己的心,

    以它全部高超而深沉的知觉,

    掷进温润泥土的宽阔犁沟;

    如果掷碎了它,播种了它,看

    春天是不是会向世界显示

    它是永恒的爱的一株纯洁的树。

    秋天序曲

    希梅内斯

    我在打开的窗口期待着你,秋天。快来

    凉爽我的鬓角,

    用迷途的玫瑰的

    慷慨而神秘的芳香。

    早来的时刻已经藏进阴影。一切

    都以另一种方式结束。

    爱情从辽阔的路途迟迟而来,

    怀着紧张的脉搏。

    生命是那么遥远。亲切的景色

    编织出一条花边和泡沫。

    在那边宁静的叶簇深处

    游乐的赞歌

    互相参差交织。

    柔情在徘徊不安。

    泥土里升起

    活跃的清新气息……秋天,我在渴望。快来

    抚爱我的鬓角。

    王央乐 译

    掀开的夜幕

    希梅内斯

    一条黑牛,夜正离去——

    满布哀痛的肉体,充满着恐惧,神秘,

    面临着一切塌落的恐怖,冷汗,

    它狂吼着,悚然而巨大,

    白昼来临,一个纯洁的孩子,

    寻找着信任,爱情和欢笑——

    一个孩子,从远远的,远远的地方来

    在秘密的深处

    在开始与结束会合的地方,

    在某个未知的光与影的草地

    在一瞬间,玩耍。

    1917-1923

    安妮 译

    星期日

    希梅内斯

    给你,我的誓言;给你,

    我的心,为了讨你的喜欢;

    现在已经到了春天,

    充满着花香鸟语!

    彩云在天空铺开

    光华灿烂的喧嚣,

    一阵村野福祉的气氛。

    一阵欢乐的升腾。

    给你,我的誓言;给你,

    我的心,为了要你的爱情……

    道路上的孤独,

    进入了节日丰饶的海,

    松林牧歌的涛声,

    柑桔洁白的精髓。

    ……现在已经到了春天,

    充满着鸟语花香!

    把你泡沫般美丽的生命

    给了我痛苦的灵魂吧,

    看看你那玫瑰的波浪

    是否拖得走浓雾的黑渣。

    给你,我的誓言;给你,

    我的心,为了讨你喜欢;

    现在已经到了春天,

    充满着鸟语花香!

    王央乐 译

    我不再归去

    希梅内斯

    我已不再归去。

    晴朗的夜晚温凉悄然,

    凄凉的明月清辉下,

    世界早已入睡。

    我的躯体已不在那里,

    而清凉的微风,

    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

    探问我的魂魄何在。

    我久已不在此地,

    不知是否有人还会把我记起,

    也许在一片柔情和泪水中,

    有人会亲切地回想起我的过去。

    但是还会有鲜花和星光

    叹息和希望,

    和那大街上

    浓密的树下情人的笑语。

    还会响起钢琴的声音

    就像这寂静的夜晚常有的情景,

    可在我住过的窗口,

    不再会有人默默地倾听。

    江枫 译

    你与我之间

    希梅内斯

    你与我之间,爱情竟

    如此淡薄、冷静而又纯洁,

    象透明的空气,

    象清澈的流水,在那

    天上月

    和水中月之间奔涌。

    林之木 译

    音乐

    希梅内斯

    突然间,喷泉

    从裂开的胸膛迸出,

    激情之流冲决

    黑暗——犹如裸女

    敞开阳台之窗,

    向星空哭泣,渴望

    那无名之死——

    这将是她疯狂的永生——

    并且永远不再复归

    ——裸女,或泉水——

    留在我们中而又进出

    既真实而又虚无,

    她是如此不可拦阻。

    (飞白译)

    深深的沉睡的水

    希梅内斯

    深深的沉睡的水,你不再要什么光荣,

    你已经不屑于给人娱乐,成为瀑布;

    夜晚,月亮的眼睛抚爱着你的时候,

    你的全身便充满了白银的思想……

    痛苦的静止的水,洁净而沉默,

    你已经蔑视闹闹嚷嚷胜利的荣耀;

    白天,甜蜜而温暖的阳光射透你的时候

    你的全身便充满了黄金的思想……

    你是那么美丽,那么深沉,我的灵魂也一样;

    痛苦向着你的宁静而来.来思念,

    而正在你安详的平和的岸边,绽发出

    最最纯净的翅膀和花朵的典范。

    (王央乐译)

    古老的花园

    希梅内斯

    我站在古老花园的铁栅栏前

    探出身子四望;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沉浸在

    怀念故乡的睡梦中。

    在浓密的树丛上边,

    在午后明净的蓝天,

    正抖动和闪耀着

    宝石般的光辉。

    远处一片阴森森,

    从那里缓缓地传来

    叹息似的流水的回声,

    水流声声恰如声声亲吻。

    我的目光像做梦一样迷失在

    那早已没有了花瓣的

    凋谢的花朵,

    带着一片灰暗的绿叶,

    在清凉而颤动的空气中

    转着圈,跌落在地上。

    ……枝叶不停地摇撼,

    我不知什么神秘的力量在作乱:

    从背阴的密林间,

    好似飘来一团香云,

    摹地伸出一枝神奇的玫瑰花,

    她那极其柔软的身段,

    久久地、孤零零地袒露在

    轻薄飘洒的面纱后边。

    她的双目紧盯着我的眼睛.

    旋即又在雾气中遁去,

    黯然而忧伤地

    沿着小径的去路隐退……

    从深深的浓密的小树林里,

    传来单调的隐约的响声,

    那是水流的回答,

    一声滴答便是一个亲吻。

    不远处,在洋玉兰花上面

    在午后透亮的天际,

    明晃晃地颤动着

    一颗闪光的泪珠。

    ……那花园重又隐入

    悲哀的梦境,

    一只高大的迷人的夜莺

    正在寂静的远方哀鸣。

    (望霞译)

    明澈的溪流

    希梅内斯

    明澈的溪流,宁静

    而妩媚;峡谷清幽,

    两岸风光秀美,

    白的是杨,绿的是柳。

    ----峡谷宛如幻境,

    还有心脏在搏动,

    梦寐中犹闻妙曲,

    笛音中伴着歌声。----

    溪流妩媚“柳枝

    好似未醒贪睡,

    倒挂在平静的溪面,

    亲吻着明澈的流水。

    胡安·拉蒙·希梅内斯是20世纪西班牙新抒情诗的创始人,他的诗歌作品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他的诗歌风格多变,从早期的自然描绘到晚年的诗歌理论研究,都展现了他对文学的深刻理解和独到见解。希梅内斯的诗歌不仅带着突出的音乐性,还充满了朦胧的色彩和淡淡的哀愁,如月光下的犹豫,低沉哀切。他的作品《让所有的门开着》、《我躺倒在大地》等,都体现了他的这种文学风格。12

    希梅内斯的诗作《让所有的门开着》表达了一种对逝者的怀念和对生命意义的探索。诗中通过让所有的门敞开,希望看到自己是否像逝者一样,是否拥有他的灵魂的一部分。这种对生命和死亡的深刻思考,是希梅内斯诗歌中常见的主题之一。

    《我躺倒在大地》则是一首表达对生命、自然和宇宙的深刻感悟的诗。诗中通过与自然的亲密接触,表达了诗人对生命、爱和永恒的追求。这种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是希梅内斯诗歌中的另一大主题。

    希梅内斯的诗歌不仅在西班牙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也对其他拉美文学大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他的作品《春天的歌谣》、《小毛驴与我》等,都是他文学成就的体现。他的诗歌韵律精巧,不事雕琢,自然清新而又意蕴深厚。

    天空恬静而晴和,

    苍穹低垂、浮游飘舞,

    薄雾团团色如银,

    拂弄着水上波、岸边树。

    ----我的心梦见了

    秀美的溪岸、清幽的峡谷,

    一直飞到那静谧的浅滩,

    准备登上轻舟赴远途。

    可是,刚刚踏上山径,

    止不住留恋的热泪涌流“

    尽避不知道谁是吟唱的歌手。

    王国荣 译

    胡安·拉蒙·希梅内斯

    希梅内斯

    他曾将自己神奇的想象

    丢失在无垠的白色

    雪花、晚香玉和盐矿。

    如今白色走在

    鸽子羽毛

    织成的无声的地毯上。

    它经受着一场梦

    没有眼睛,没有动静。

    但是内心却在颤动。

    他曾将神奇的想象

    留在无垠的白色上

    那是多么纯洁的漫长的创伤!

    在无垠的白色上。

    雪花、晚香玉、盐场。我觉得,而且一直觉得,写成文字的诗歌,是不可言传、无法用口头表达——请恕我重复——也无法实现的一种表现形式(正如音乐等形式一样)。而文学则是具体的、可以表达、可以触摸到的表现形式。既然我相信心灵是内在的不可表达之物,是不可表达的内涵,那么,我当然很清楚书面的诗歌也就必然是心灵的,而文学则不需要、甚至也不必要成为心灵的,因为它的命运不同。

    冥思默想不可捉摸的事物,就是泛神论,神秘主义(我并非针对宗教方面的神秘主义而言),以及爱,也就是相互交流、发现、进入自然和心灵,进入有形和无形的现实,进入一切事物的双重性,它的绝对的阴影是双重的虚无。人是通过感觉、思想和语气而进入这种境界的。而其无声的或书面的成果则是普遍的情感(让我们扔掉那个如今甚为流行的小字眼“世界性的 ”[cosmic] 吧!)

    由于我们的冥思默想,创造出了我们认为自己了解的现实,和我们认为我们所不了解的超凡之物,这就使得诗成为我们内心的一个亲密而深邃(既崇高又深远)的融合体。它既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损失,又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收获。同时,这种驱使我们行动起来的最内在的现象,既然像任何一种热情一样,都是有韵律的,那么我们以及别人所写的诗,也不可避免地是有韵律的,是音乐性的,而不是图画性的。因为在音乐和舞蹈亦即强烈的狂欢中,不是用眼睛观察外部的事物,而是把眼光转向自己内心。因此,真正的舞蹈家、绝对韵律的诗人大卫们说,在舞蹈时你必须注视着内心。由于在如此强烈的狂欢境界和忘我的情况下,意识不起作用,诗就必然是直觉的,同时也必然是本能的、单纯的。因为它身兼二任,既是进行创作和思考的主体,又是创作和思考的对象,所以它也并不要求繁赘的修饰。在现实里的诗人,不论他沉默还是正在写作,都是一个无形的舞蹈者,他即使从事写作,那也是出于一种通常的弱点。如果他言行一致,就不应该写作。只有文学家才应该写作。

    小银和我

    作者:[西] 希梅内斯 著

    出版社: 天地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21-01

    文学和一切必需写作的东西一样,都依靠眼睛。它像绘画那样,是装饰性的、直率的、表面的。因为它不是被创造出来的,而是被人加以比较和评论的,是摹仿出来的。文学是译本,诗则是原文。如果诗涉及的是深厚的感情,那么文学涉及的就是肤浅的感情。如果说诗是直觉的,因而更加简洁、流畅,像一朵花,一颗果实,如果说诗是浑然一体的,那么文学则由于受到外部事物的支配和干扰,需要把它们组合起来,因此就只能是生硬、勉强、杂乱、标新立异的。

    我相信艺术(和科学一样)有两类:一种是创造性的艺术,一种是摹仿性的艺术。例如,创造性的艺术有舞蹈、诗歌和书面的抽象推理(written metaphysics)——抽象推理与其说是科学,不如说是艺术。摹仿性的艺术例如绘画、雕塑、小说等。抽象的戏剧属于创造性的艺术,轶事性的戏剧则是摹仿性的。

    小毛驴之歌

    作者:[西] 希梅内斯 著 孟宪臣 译

    出版社: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0-07

    书面的诗歌像别的创造性的艺术一样,不论如何完美,总是天然的,换句话说,它之所以十全十美,正因为它是天然的。文学不管多完美,总是有人为的痕迹,愈有人为痕迹则愈完美。我们通过文学可以达到相对的美,可是诗却远远地超越了相对的美,它所追求的是绝对的美。我们永远无法达到绝对美的境界,除非它自己来和我们发生接触,除非它来到我们身边,除非我们坐卧不宁、满腔热忱,我们才配得到它。所以,人们采用柏拉图式的说法,说诗人是一个媒介,是一个可以企及的神附上了身的人。我并不认为诗人需要什么神,不过,既然人的内心的神就是真理,那么,他确实可以是媒介,是人自己编造出来的媒介,说他可以和绝对之物沟通,说他理解绝对之物。因此,神可以是诗人,诗人也可以是神。这并不是说诗人的宇宙逊于神的宇宙,只要我们假定上帝创造了有形的事物,把无形的留给自己,或者留给我们作为一种奖赏,那么诗人却不需要有形的事物,他逗留在无形的事物中,把他的发现和一切愿意要它的人共享。

    由于诗“存在”于它自身,所以它是虚无,也是一切,是过去,也是未来;是行为,是动词,是创造,因而是诗歌、美和一切其它的事物。浮夸的文学通过复杂的款式得到镜子一般反映出来的美就一定满足了,诗歌的摹仿者在仿制诗歌作品的时候,文学通过它的镜子就能获得一线诗的光辉。

    人们通过书面诗歌不可能完全达到这一点,而且永远达不到,这是十分明白的事。由于这个原因,真正的诗歌作品不可能完美无缺,也不应该要求完美无缺。一部小说、一座雕塑,可以是尽善尽美的,可以是完成了的,结束了的,我认为,这也就等于死亡。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真正的诗人对正规的写作“形式”很少作出让步。他们几乎经常是,或者,至少在他们最出色的诗里,使用已经创造出来的形式或者把文学家僵硬的形式变成灵活的形式。在所谓的形式问题上,文学使写作变得复杂起来。而诗人们,夜莺们,他们不注意事物的表面,有时就掉进了贪婪而妒忌的文学家和恶意的批评家所设下的陷阱,染上了一些形式方面的毛病。于是他们就使自己的美德变成了耻辱,也搞起文学来了。

    远方的花园:希梅内斯诗选

    作者:[西] 希梅内斯 著 赵振江 译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出版时间: 2022-09

    诗和文学的距离,举例来说,就好比是爱和欲之间的距离,是声色之恋和性欲之间的距离,是说话和唠叨之间的距离。因为文学是吹牛,是夸大,是风流荡子的做派,文学是根据它的环境来决定其重点、根据流行风尚来决定创作手法的。可是,诗的修辞如果不是思想和心灵的产物,只是词句和笔尖的产物时,诗就变得复杂难懂。因此,修辞学是文学创造出来的,它是一些机灵的作家手里变的戏法。

    有不少舞文弄墨爱变戏法的修辞学家以为他们只要祭起手头一件有限的法宝——概念的科学,就可以引诱诗来上钩,就可以占有它的肉体和灵魂。他们自以为找到了诗的心灵,诗的内核,他们以为自己“写作”了诗,“实现”了诗。幸亏诗永远不会被所有通常是个可敬的人所“实现”,它总是逃掉。而真正的诗人,因为他习惯于和真理生活在一起——也知道怎么样让它逃掉。确实,那诗的美妙境界,那强有力的狂欢,那有节奏的醉人的快乐,那决定诗的基调的无法形容的激动人心的奇迹,的确是一种逃遁的形式,是表现自由的一种热情奔放的形式。

    有这么一种文学,写得也还算流畅华丽,结构也还算紧凑恰当,它企图通过虚假的诗意来表现爱。然而没有什么比它离开诗和爱更远的了,没有什么比它离开用爱写出的诗歌更远的了。文学家经常玩弄处于深刻的运动中的感情。他只要求表面的生动。他说诗人几乎没有什么动作,是个无用的可怜虫。别的人被闪闪发光的闹剧和容易赚来的哗哗响的钞票弄花了眼睛,也跟着说狂热的诗人、夜莺诗人是无用的可怜虫。

    勇敢的船长

    作者:[西] 希梅内斯 著

    出版社: 河北美术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23-01

    真正的诗歌就在于它那深刻的感情,它那充沛的、深邃的倾向,就在于它那直观的抽象推理(intuitive metaphysics)。人们认为某个概念化的文学家要比某个主观的诗人更为深刻,说这话的人,他们忘了有许多不同种类的深刻:有概念的,有想象的,有思想的,有感情的,等等。这就像说一只西瓜比一朵蔷薇花更深刻一样。无法类比的事物是不能加以比较的。文学在风格的深厚方面、比喻方面、概念方面、理智方面可能非常深刻,然而,另外还有一种更深的深度,这是一种莫测高深的深度,它的真实感是无限的。

    …………

    现在我要用几句话把我刚才说过的东西归纳一下。我每次谈到诗的时候总是用这些话作为结束:文学是一种文明的状态,诗却是一种存在于文明之前和之后的优美的状态。

    (本文原题为《希梅内斯:诗不是文学》转载自微信公众号:诗歌poetryart,选自《欧美古典作家论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0)

    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飞鸟集》八二 郑振铎 译 一九二二年六月

    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2

    我少年时候的生命如同一朵花一般——当春天的微飔来求乞于她的门上时,一朵花从她的丰富里失去一两瓣花片也并不觉得损失。

    现在少年的光阴过去了,我的生命如同一个果子一般,没有什么东西耗费了,只等着完完全全地带着她的充实甜美的负担,贡献她自己。

    ——《采果集》二 郑振铎 译

    二〇〇九年六月,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新月集·飞鸟集》——

    my life when young was like a flower--a flower that loosens a petal or two from her abundance and never feels the loss when the spring breeze es to beg at her door

    3

    我的思想随着这些闪耀的绿叶而闪耀着,

    我的心灵触着这日光也唱了起来,

    我的生命因为偕了万物一同浮泛

    在空间的蔚蓝,时间的墨黑中,正在快乐着呢。

    ——《飞鸟集》一五 o 郑振铎 译 一九二二年六月

    my thoughts shimmer with these shimmering leaves and my heart sings with the touch of this sunlight;my life is glad to be floating with all things into the blue of space,into the dark of time

    4

    这正是应该静坐的时光,和你相对,在这静寂和无边的闲暇里唱出生命的献歌。

    ——《吉檀迦利》五 冰心 译 一九五五年四月

    i ask for a moment's indulgence to sit by thy side

    the works that i have in hand i will finish afterwards

    away from the sight of thy face my heart knows no rest nor respite,

    and my work bees an endless toil in a shoreless sea of toil

    today the summer has e at my window with its sighs and murmurs;

    and the bees are playing their minstrelsy at the court of the flowering grovenow

    it is time to sit quiet, face to face with thee,

    and to sing dedication of life in this silent and overflowing leisure

    5

    “海水呀,你说的什么?"

    “是永久的疑问。”

    “天空呀,你怎么回答?”

    “是永久的沉默。”

    ——《飞鸟集》一二 郑振铎译 一九二二年六月——

    "what language is thine, o sea?"

    "the language of eternal question"

    "what language is thy answer, o sky?"

    "the language of eternal silence"

    6

    时间等着,群星守着,风静止着,沉默很沉重地压在我心里。

    ——《采果集》二四 郑振铎 译

    二〇〇九年六月,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新月集·飞鸟集》—

    威权对世界说道,“你是我的。”

    世界把威权囚禁在座位之下。

    爱情对世界说道,“我是你的。”

    世界却给爱情以她屋内的自由。

    ——《飞鸟集》九三 郑振铎 译 一九二二年六月

    自由的鸟说,“在栅栏中间,哪有展翅的余地呢?”

    “可怜呵,”笼中的鸟说,“在天空中我不晓得到哪里去栖息。

    自由的鸟叫唤说,“我的宝贝,唱起林野之歌吧。”

    笼中的鸟说,“坐在我旁边吧,我要教你说学者的语言。”

    自由的鸟叫唤说,“不,不!歌曲是不能传授的。”

    笼中的鸟说,“可怜的我呵,我不会唱林野之歌。”

    他们的爱情因渴望而更加热烈,但是他们永不能比翼双飞。

    他们隔栏相望,而他们相知的愿望是虚空的。

    他们在依恋中振翼,唱说,“靠近些吧,我爱!”

    自由的鸟叫唤说,“这是做不到的,我怕这笼子的紧闭的门。”

    笼里的鸟低声说,“我的翅翼是无力的,而且已经死去了。”

    ——《园丁集》六 冰心 译 一九五八年五月《泰戈尔诗选》

    the tame bird was in a cage,

    the free bird was in the forest

    they met when the time came,

    it was a decree of fate

    the free bird cries,

    "o my love, let us fly to wood"

    the cage bird whispers,

    "e hither, let us both live in the cage"

    says the free bird, "among bars, where is there room to spread one's wings?"

    "alas," cries the cage bird, "i should not know where to sit perched in the sky"

    the free bird cries, &39;my darling, sing the songs of the woodlands&39;

    the cage bird says, &39;sit by my side i&39;ll teach you the speech of the learned&39;

    the forest bird cries, &39;no, ah no! songs can never be taught&39;

    the cage bird says, &39;alas for me, i know not the songs of the woodlands&39;

    their love is intense with longing, but they never can fly wing to wing

    through the bars of the cage they look, and vain is their wish to know each other

    they flutter their wings in yearning, and sing, &39;e closer, my love!&39;

    the free bird cries, &39;it cannot be, i fear the closed doors of the cage&39;

    the cage bird whispers, &39;alas, my wings are powerless and dead&39;

    9

    “我相信你的爱,”让这句话做我的最后的话。

    ——《飞鸟集》三二六 郑振铎 译 一九二二年六月

    let this be my last word, that i trust in thy love

    10

    “我从那儿来的?你在那儿拾了我?”宝宝问他的母亲。

    她回答了,一半儿叫,一半儿笑,把宝宝搂到她的胸前,——

    “你本是同欲望一样藏在我心里的,我的宝贝呀。

    你本在我幼时玩的那些假人里;

    而且当我每早晨用泥做我的神像,那时候,我就把你做了又毁。

    你本和我们的家神同龛,我礼拜他时,便在礼拜你。

    你住在我一切的希望与一切的爱里,我的生命里,我的母亲底生命里。

    你在管理我们的家庭的不灭的精神之膝间养活过多年。

    当在女孩子年纪时,我的心心开着,你就如一团香气围绕着他飞扬。

    你的柔弱的和软生命开绽在我年青的四肢里,就像在太阳出来以前空中底红光。

    天上第一小爱人儿,你是同晨光双生下来,落落在世界底生命流中,最后停泊到我心上。

    我一看到你的脸儿,神秘便重压着我;你本是属于一切的便成为我有了。

    因为怕把你遗失了,我抱着你紧靠着我的胸儿。是什么魔术竟网罗了世界底宝贝在我这细长的两腕里呢?”

    ——《新月集·开始》 郑振铎 译 一九二二年二月

    11

    re in these slenderarms of mine&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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