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势力
“我干！死人龙你是真的一点亏也不吃啊！”
“咳咳，言归正传。”人龙说：
“你们有十天的时间来改变这一切，十天之内你们需要获得三千六百个「涡」。”
“儿子，如果我们十天之内得不到三千六百个「涡」会怎么样呢？”张山阴阳怪气明知故问。
人龙没有理会他，说：
“十天之内做不到的话，那你们的世界就会湮灭。你们目之所及的一切也都会一起陪葬。”
“三千六百个「涡」？”张山皱起眉头，“「涡」是什么东西？你说我们所在的世界会湮灭，那又是什么意思？”
“操！张山你有完没完，别干扰我工作啊！”
人龙从未想象过张山竟然有搞笑的基因，难道这个叫聂北的男人在短短两小时改变了他的人格？
“「涡」是什么，湮灭是什么意思？”问话的是聂北。
人龙将手伸进自己的黑色西装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了四只白色的贝壳，他说：
“所谓「涡」，就是这只东西。”
那小贝壳外圈是米色的，内圈是白色的，浑身上下闪着白光，看起来有些奇怪。
“这就是「涡」。”人龙继续说，“只要三千六百只「涡」，你们就有救了。”
聂北沉吟了一下，伸手接过了一只涡，这个看着像蜗牛贝壳一样的螺旋物体，摸起来并不坚硬，甚至还有些弹性。
“还给我，这不是你们的。”人龙笑着说。
聂北眼神坚硬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如果找不到三千六百只这样的贝壳，这里就会毁灭了？”
“嘿嘿嘿，没错。这里毁灭的话你们可出不去哦。”
“我操！张山，你再捣乱我真的会杀了你！别抢我台词啊！你给我滚啊！”人龙又气又懵，这往日正正经经的老大哥今天怎么了。
殊不知真正影响张山的不是聂北，而是「资深网络专栏作家」练铭东和「高级网络冲浪人」李子聪两个人的精彩网络用词对喷。
这两人熟练的网络用语应用在现实中，对张山这种鲜有上网的人是致命级别的冲击，它潜移默化改变了张山，连张山本人都没意识到。
“没想到吧孩子，你今天的台词我都和大哥讲过一遍了，连你的反应我都预判到了。”
“我他妈要弄死你！”
“急了急了！”张山呲牙咧嘴。
“人龙，稍安毋躁。张山，马上肃静。”
聂北说：
“人龙我问你，这一万多的参与者们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
人龙表情严肃起来，他没预料到这个男人会问出这种「禁忌」的话，他说：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我说的也很清楚了，你只需要去搜集足够的「涡」就可以。”
“那我再问你，这么多参与者，这么多年，从来没人搜集过三千六百只「涡」吗？”聂北往人龙面前越靠越近，继续说：
“我国原子弹从零到有历时也不过十年，难道你这个玩意比造原子弹还难？”
完了完了，这是冲着我来的，人龙顿时汗流浃背，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竟然有参与者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人龙无言以对。
“大哥，你别为难他了，都是自家兄弟。”张山帮人龙打圆场。
“我刚成为人龙不久，还只是个实习生。”
“我看出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聂北对人龙说，然后转身对张山说：
“这么简单的逻辑问题你一直没去思考吗？这么多人困在这里，这么多年竟然没人发现这点，这一眼的骗局骗了你们多少年了。”
“别骂了大哥。”张山委屈地说。
“聂北，我的身份立场让我不能说多余的话，但我不会阻止你在这个地方做的任何事。”
人龙说完就一声不吭地离开。
综合人羊人蛇和人鼠的游戏，还有地羊和张晓雯认识「以前」的自己，聂北确信自己以前在涡城大闹过一场，也相信自己在那次行动中失败。
然后自己「消失」了至少十年，导致在终焉之地的涡城没多少人认识自己，他觉得无论是生肖或参与者的记忆都被修改过，至少关于他自己的事迹都被抹去。
而记得他的人，大概率拥有保留记忆长达十年的能力，例如地羊。最低限度也是接触了关于他过去事迹的记录，例如张晓雯，她的表现看起来是第一次见到聂北真人。
按涡城一万多名参与者和至少几千个生肖的比率来说，认识以前的自己的人数保守估计也应该有一百个。
而地羊所说为了「复活」自己，以她为代表的势力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聂北分析生肖里面也区分了至少两个势力，不然生肖没理由会帮助身为参与者的聂北。
参与者这边也至少有两个势力，刚才张晓雯叫自己不要去【天堂鸟】和「随时找她」，那代表她背后有一个与【天堂鸟】对立的势力。
思考方向清晰了，眼下不管是生肖或是参与者，各自都有一个势力会拉拢自己，甚至是利用自己。相反地，生肖和参与者之间也各有一个势力将会阻碍自己。
聂北也看出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生肖之中此刻存在着摇摆不定的立场，而且在现阶段很有可能占据大多数，例如刚才的人龙。
人龙并未表现出敌意，也未表现出和地羊一样的坚定的立场。像他这样的生肖将会在不久的日子中选择一方站队。
而面试房间中的人羊很明显就站在地羊那边，地羊是明牌帮助聂北的一方。人羊把练铭东留在房间就是表明了立场。
至于人蛇和人鼠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看出来他们和人羊关系匪浅，也可以默认为站在地羊那边的势力。
聂北只希望不要出现这四个以外的其他势力，如果出现，那必然是终极搅局者。
接下来聂北会和参与者最大势力的首领见面，假如那位首领真如地羊所说已经「变质」，那【天堂口】内部估计已经出现了裂痕。
从醒来到现在三小时不到，聂北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他很想给自己的脑子放空一会，他问张山：
“有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