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代价
随着地羊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走廊上的所有人捂住了耳朵。
李子聪想起了【功夫】电影里面的包租婆，不禁地笑了出来。他小时候看到这一幕时还觉得情节很夸张，没想到地羊这一声喊比他当时看电影时还震撼。
参与者们识趣地往走廊各个方向四散，聂北由于公主抱着刘萤，而自己又站在地羊旁边，这一声呐喊顿时让他感到头晕目眩，他说：
“地羊女士，感谢。”
“不用客气，你要谢我的多着呢。”
张山看到人群四散后，也说：
“大哥，我们就快到参与者集合点了，等会人龙会在前面等我们，他会和我们讲我们要做什么。”
“嗯，见完人龙之后，你是不是会带着大家去【天堂鸟】？”
“是的大哥，我们以前出房间后都是直接前往组织集合，杨丽他们房间比较靠前，估计已经到了组织了。”
聂北思考着去到【天堂鸟】后要怎么和杨丽接触，在过去当中他几乎没遇到真正「心地善良」但又掌管高职位的人，何况还是在这种没法律没秩序的地方。
“聂北。”
地羊扯了扯他的衣服说：“借一步说话。”
原来地羊是有话想要和聂北单独说，聂北心里纳闷她为何不早点直接说，非要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他说：
“可以。”
“大家，你们先走，我很快就赶上来。”
张山肖冉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张山只能先带着队伍赶路。肖冉说：
“聂北，我来背女孩吧，你就安心和这位小姐聊聊。”
“谢谢你，肖冉。”
聂北说完就把刘萤放到肖冉背后上，肖冉只觉得这女孩很轻，比看上去的还要轻点。
地羊看张山他们离开后，瞄了一眼几个还在聂北身后的女孩，说：
“滚！”
女孩们见状后纷纷离去。
“你要和我说什么，虽然我还不清楚这里的事，但我觉得在这里说话未必安全。”
“你还一如既往地谨慎，但可以不用操心，这里不会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
“那你说吧，女士。”
“你这样称呼我，我真的很不适应，唉，算了，反正我也不能说出我的身份。”
聂北开始有点相信自己当年和地羊的关系匪浅，甚至很密切，说：
“你尽管说吧，我自己会思考的。”
“刚才他们说的那个杨丽，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妹子，至今几十年，她都没杀过人任何一个人能和生肖。”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我的世界观中，慈不掌兵且善不为官，在这种吃人的地方，她有多强大的波纹才能立于不败之地。”聂北继续说：
“何况经验告诉我，一个拥有强大能力，即是人人都渴望获得到的东西，她一个人是怎么样活下来的。”
“你今天见到她就明白了，她的波纹是每座城市都不可或缺的能力，有些城市甚至把这种波纹的人当成神灵。”
“明白，你继续说。”
“我接下来要说也是猜的，没证据。”
“嗯？”
地羊此时闭上了双眼，停顿了下来，聂北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一会后她睁开双眼，说：
“杨丽已经变了。”
聂北眉毛一紧，双手交叉，说
“变的意思是？她开始杀人了？”
“我觉得是比杀人还严重。”地羊说：
“杀过人的都知道，这玩意一开始是很恐惧，而且心里会很难承受。但这个地方每天都有一堆死去和被杀，杀人反而不是特别「严重」的事。”
“那你该不会想说她在进行一些比杀人还要恐怖的活动？”
“我是这样认为的。以前我遇到她，她会很热情和我打招呼，还会和我分享日常的事。但是最近，她不仅无视我，还差点和我「赌命」。”
“我猜，你说的赌命就是真正的死亡，不管是参与者还是生肖，输掉的那个人就永远在这里消失。”
“正常来说是，但也有特例，这个你自己去发掘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小心这个叫杨丽的人？”
“我虽然不想这么说，但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特别是你队伍的人很多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
“女士，我能相信你吗？”
聂北谨慎的思维是不可能单凭个别人的说法而相信对方，何况是一个站在参与者对立面的生肖。但聂北这么直白问出这句话，可见他是更愿意相信地羊而不是练铭东那种人。
“你不需要相信我，以你的能力很快就会发现这些问题，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请说。”
“聂北，你记住，我们为了让你重新回到那个房间，我们”
地羊有点难言，甚至有点哽咽。
“我们已经死已经牺牲了太多的同伴”
聂北沉默，静静地看着她。
“我不清楚你以前的计划，但是大家都相信你能拯救涡城的人，即使”
“即使你已经让很多人死去，但仍然有很多人愿意追随你。”
“我希望，你这次不能再辜负大家。”
聂北被她这一时的话说得很迷惑，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让身边同伴牺牲的人，更不会让他人为了自己而失去性命。
聂北可是宣过誓，他随时可以为了人们而牺牲自己，自己的父亲就是在执行任务中保护群众而牺牲。而现在地羊说的「自己」为何和真正的自己区别这么大？
他对地羊的话半信半疑，但他也不认为地羊是在演戏，他问：
“我有两个问题。”
“你说吧。”
“第一，我以前都干了什么；第二，你的目的是什么。”
“大约十年前，你带领涡城仅存的参与者挑战天级生肖，你失败了，但天级也死了不少。”
仅存？天级？失败？聂北思考着。
“聂北，我直到现在仍然不明白，你是怎么样让那些参与者一个又一个甘愿为你去死，他们有的还只是孩子”
“我在思考，你继续说。”
“而我的目的算是完成了，我主要负责把你带回到这个房间，其他的事我并不清楚，你可以选择信与不信。”
“但是聂北，你知道吗？我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是什么”聂北稍微紧张了起来。
地羊缓缓地抓起聂北右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已变成羊的脸上抚摸着，说：
“这就是，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