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筹码
打赌？
众人听到聂北说这话后都无比震惊，包括三个生肖。
“你是说，现在和你在这里打赌？”练铭东不敢相信。
“是的练先生，你没听错，我没说错，我现在想在这里和你打赌。”
事情正在往奇怪的点发展，站岗的同志脑子又开始发热了，顾青想到的是聂北想要趁机卸掉练铭东的锐气，其他人不敢想象也不敢接话。
练铭东端正地坐起来，深呼吸了一下，托了托眼镜，心里此刻想着。
有意思！
好你个聂北，完全不给我时间思考，有意思。
十分有意思！
“可以。”练铭东接受挑战。
接近30年的人生阅历，他知道自己和聂北张山这类人是很难相处，甚至无法沟通。他们之间的冲突是必然的，只是没预测到聂北这么快发起进攻。
他并没有问聂北要赌什么，赌输了会怎么样，因为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要阻挡聂北的攻势。如果现在不接受他的挑战，接下来他所有的行动都会举步维艰。
从房间醒来一开始，他就被聂北拎着鼻子走。聂北是个军人，观察力和行动力是强于自己这个读书人的，因此在最初聂北就获得了主动权和其他人的追随。
这个没办法，在这种生死未卜的环境下，人们很自然的去相信一位军人，而绝对不会是自己这种身材不壮实，长相书生的陌生人，从一开始的「对局」练铭东就处于逆风了。
这个从不低头，在现实世界鲜有败绩而且有头脑的男人，此时兴奋起来了，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犹如注射了兴奋剂，脑子越来越清晰，火速思考着聂北会问他什么问题。
既然他叫顾青不要开牌，那他大概率会赌「让我们猜猜下一个问题是什么」。
练铭东之所以这么自信，是他开始摸索了人蛇的问题规律：直到现在人蛇一共出了五个问题，而每次都是一题简单，一题无解循环着。
第一，第三和第五都是十分简单甚至连常识都不算的问题；而第二和第四个都是现实中无法解决的问题，不是盲人，聋人就是哑巴。
如此推测，那第六个问题将会是类似的无解题。
要完全猜中这个问题的内容是不可能，双方只能凭谁的答案最接近，谁就赌赢这一把。
「盲聋」，「凶杀」，「警察」，「哑巴」和「歌唱」，练铭东很快整理了第二和第四题的要点，这些要点之间的联系性偏弱，但他也想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接近的答案。
完美，很完美的一个答案，练铭东心里想着自己真是个天才。
正当聂北打算说赌什么时，他主动说起话：
“聂先生，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哦？我还没说赌什么你就提要求？”
“是的，你没听错，我没说错。”练铭东托着眼镜：
“不论人蛇下一个问题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跳过。”
聂北听到后也深呼吸思考了起来。
够狠！
好你个练铭东，你这么想拉着大家一起死啊。
你真他娘的狠啊！
聂北猜到练铭东知道自己要和他赌什么，也知道他看出了人蛇问题的规律，下一个问题是无解的，需要使用最后一次跳过的机会。
如果不使用，那就会浪费唯一一次可以答错的机会。
也就是说还有两个问题要面对，只有一次跳过的机会，但要正确回答两个问题的其中一个。
按规律来说第七个问题会很简单，本来可以跳过第六个问题，然后正确回答第七个，之后第八个随便答错了也没关系。
而如果现在接受他的条件，答错第六个问题，那么第七第八个问题容错率将会降低。
聂北并不担心，他掌握着比练铭东更核心的秘密，就是人蛇不可能在这里杀死他们，因为他们是带任务来的，游戏只是传达信息作用，并不是考验。
因此聂北已经想到人蛇的第六个问题会是什么，练铭东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分析到这一点，信息差的差距不是智力和见识能弥补的。
但聂北知道在练铭东视角下，不跳过第六个问题将会使整个团队陷入危险的局面。在这种随时被杀的情况下，普通参与者没人能保证人蛇最后两个问题是不是能解答。
练铭东以全队都可能会死的结局来作为开赌的筹码，狠人。
本来聂北只想借此试探练铭东的底牌，挫一挫他的锐气，没想到捅了个大的。
练铭东比他想象中的要危险，这种有头脑，有知识，不受控制，更没有大局观的人，古往今来破坏过多少事与物。
事到如今，聂北没有不答应他的理由。
“可以，我答应你。”
“那么，赌输的人，惩罚是什么？”练铭东问。
“赌输的那个人，要答应对方任何一个要求。”聂北答：“我说的是，任何要求，不能拒绝。”
“如果那个输的人不遵守会怎么样？”练铭东继续问。
“练先生，你知道逃兵的下场是怎么样的吗？”
练铭东没有回答他，他知道这句话是什么含义。第一是他自己不可能当逃兵，第二就是要是自己当逃兵了，他会处置自己。
“了然。那么聂先生，我们可以开始赌了。”
场上的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生肖们担心自己的任务不能顺利进行，其他参与者害怕事情会往更糟糕的处境发展。
只见聂北左手指着放在顾青桌上的那张卡纸，说：
“我们来猜那是个什么问题，谁的答案最接近谁就赢。”
正如练铭东想到的，聂北果真问这个问题，他得意地说：
“聂先生，你有点失策了，你要是在人蛇发卡前和我赌的话，我还可能会犹豫一下。”练铭东站了起来说：
“可能你对我还不了解，我是一个越被人质疑，越被人轻视，就越有干劲的人。”
聂北没回应他，听着他说：
“我不崇尚暴力也不诉诸武力，但这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人。”
看聂北没有反应，练铭东继续说：
“别误会，我概念中的杀人和大部分人理解的不一样。”
此时聂北也站了起来：“继续说，我听着。”
“杀一个人，不代表他会死；他不死，不代表他活着。”
“聂先生，你小时候有没有玩弄过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