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安眠药
电话接通后王妈对着另一头质问起来。
对方停顿几秒后开了口：“王妈，我怎么会害你呢？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明白，我是在帮你啊。”
梁羽澜的语气虽冰冷，但尚有耐心。
“哼，帮我？骗我还差不多，就像当年你让我把车载香薰放在程慕的保时捷上一样！要不是上次我撞见了你和云瑶夫人聊起当年的事，我现在还蒙在鼓里！”如今程慕没死，王妈便挑明了恶狠狠地放开了说。
三年来她每每想到那场车祸都愧对不已，她不是没想过自己是不是也是帮凶，但总自欺欺人觉得应该不是香薰导致的意外。
当时她不过以为那个手工香薰是梁羽澜用来争宠宣誓主权的东西！
“王妈，在周家干了这么多年当上主管的这个位置，你绝不会是那么天真的人啊。”梁羽澜在电话那头轻笑，仿佛远隔千里都能将此刻的王妈看透：“事后的那五百万，你我心里都门清不是吗？”
王妈顿时如被雷击到般一动不动，当年她丈夫患病确实需要钱，孩子出国也是一大笔费用，确实是现实榨干了她所有的良心……
“不说那五百万了，后续你丈夫治疗和孩子出国的费用和流程，我可比谁都上心，王妈你如今这么质问我，可太让我伤心了。”
王妈握紧手机，知道自己在这件事里已经怎么也洗脱不掉了。
“梁小姐，回头是岸吧，如今程慕还活着我们就应该庆幸了，别把这些恶事说的冠冕堂皇了……”
“非要我捅破这层纸吗？王妈，你一直都是云瑶阿姨的人，以前也做的不少不是？”梁羽澜话语间已全然没有耐心，她不允许一个下人随意拿捏自己。
她继续尖锐地说道：“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想你康复不久的丈夫，再想想你在读大学的孩子，对你最大威胁的人真的是我吗？”
王妈垂下眸，脑海里出现了程慕的模样，她对她的态度一直保持中立，毕竟程慕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掀起波浪。
但是，她知道周宴珩三年来根本没有忘记程慕，所以她对于梁羽澜没有过于讨好和认可。
可如果周宴珩也知道了程慕没死，而程慕又知道了车载香薰的事情，按照周宴珩的性子，不仅是她，包括她的家庭就再也没有正常人的日子可过了……
一时间，害怕和恐惧占据了她原本紧张和愧疚的心头，况且在她身上，确实和梁羽澜所说，也不止程慕这一件事了，但她不能让这件事成为另一件事被发现的导火索。
见王妈从歇斯底里逐渐变成沉默，梁羽澜明白她是正在想通和说服自己了，程慕这个变数，她们都无法容忍。
“王妈，你想清楚了就好，毕竟对于安眠药，你也是最熟悉的了，对吧？”梁羽澜提醒一句后，便直接挂了电话。
王妈握着手机，垂着的眸子从空洞变得坚毅，仿佛找到了什么人生目标般。
——
“周总，你再像跟踪狂一样，别怪我报警了。”程慕拿出手机对周宴珩威胁道。
周宴珩一脸无辜：“我们都住同一栋楼，一起进进出出不是很正常吗？”
“少在这里诡辩，到时候让梁羽澜看到可不好，她要是发起疯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程慕推开他的肩膀往前走。
“要说几遍你才会信，我和梁羽澜没有结婚，我的法定伴侣还是你，况且我的心意你也知道了，程慕，老实说你是不是在拿梁羽澜挡枪？”
周宴珩紧紧跟在她身后，露出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露的各种小情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被说中的程慕顿了顿转头命令道：“程慕已经死了，赶紧放过你那户口本里亡掉的前妻吧！”
说罢程慕撒腿一路小跑上了车锁门开走了，完全不给他反应过来的机会。
回过神的周宴珩才看穿了刚才虚张声势挑起他情绪的程慕，是为了能找个机会上车离开。
今天没能蹭到车的他悻悻然地站在原地，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猛地回头，却没见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后才上了孙一黎的车。
碰巧提前一秒收回视线的王妈并不知晓周宴珩有所察觉，她震惊地捂着胸口深呼吸。
见到程慕的真人时她着实花了不少时间才接受人死而复生这件事，但发现她并没有失忆时，王妈很快就被惶恐的情绪笼罩全身。
没有失忆，就意味着那场意外那个香薰，作为当事人的程慕记得一清二楚！
看周宴珩的态度，明显已经看清他自己对程慕的感情，为了自己爱的人，两个人相处中只要是交流过那场车祸，要查清当年的意外不过是时间问题。
王妈伸手握住口袋里从周宴珩房间拿走的一大把安眠药，眼神逐渐狠戾起来。
紧迫性的威胁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王妈深知程慕的生活习性，她觉得再观察几天，一定能找到机会！
——
“妈咪，怎么老是在叹气呀~”小满仰头瞪着溜黑的眼睛问正坐在过道换鞋沙发上的程慕。
最近每次出门都要和周宴珩上演猫和老鼠的情节，让她累得不行。
今天事先让保姆把自己的物品放在了车上，并且挪了车，就为了躲周宴珩时跑得快一些。
她照例亲了口程小满后就出了门。
在过道和楼梯间里的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要不是邻里都比较熟悉了，她的行为极有可能被误会报警。
安全度过一段路后程慕吁了口气，估计周宴珩出差或者有事，今天终于没有死盯着她了。
放松起来的程慕大摇大摆的就往车那边走去。
皱着眉上了车，喝了一口特意吩咐保姆做的姜糖红枣水便上了路。
但很快，路口没开出去多远，看着眼前风景的程慕眼皮逐渐沉重，莫名的困意袭来，让她的手都逐渐没有了力气。
突然间，她眼前一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