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撞见
程慕被突如其来的玩具车砸到，肩膀疼得她无声地次牙咧嘴。
“夫人没事吧！”佣人惊呼。
刚才那道怒喊听起来是周舟的，孩子突然情绪的不稳定让程慕忍下疼痛走进房间。
“周舟？”
房间里窗帘都被故意拉起，昏暗的空间和屋外艳阳的白日形成鲜明对比。
一时之间的黑暗让程慕还没适应，视线有些模糊。
“周舟？”她继续唤道。
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下一秒，程慕感觉到有一个小人正紧紧抱着他：“程慕！”
“我在呢，别怕。”程慕蹲下来抱住孩子，发现他似乎急得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
她抱起孩子，走向床边把帘子拉开：“这是怎么啦？”
周舟小手紧紧环抱程慕的脖颈，小小的身子在她的怀里无声地抽泣。
“不是嚷着要见我，怎么一看到我就哭成这样，是不是不欢迎我呀？”程慕坐到沙发上轻拍他的背安慰起来。
“才不是，我很想你。”周舟立起小脑袋反驳道。
“那刚刚不还赶我走呢？”
“那是那个女人该走！”
程慕知道孩子误以为她是梁羽澜了，她伸手替他擦去眼泪：“那也是你母亲呢……”
“程慕才是我的妈妈！”没等她说完，周舟抢先道。
说罢跳下沙发小手拉着她：“我有个礼物送给你，吴姨说了，只要你收了，就不会再离开我和他了！”
吴姨是方才领着程慕进来的佣人，这几天孩子总嚷着要程慕，她也是随口应和。
程慕当然知道，对上吴姨惊恐的眼神，她轻声说道：“没事。”
“那倒是让我看看这礼物有多惊世骇俗才行。”她转向孩子温柔道。
周舟个子虽小，但步伐加快起来，很快就把程慕领到书房里。
“噔噔噔噔！”
孩子从桌子上拿出了一幅画举在程慕面前：“这是送你的！他人坏惹你生气了，我会帮你出气的！”
程慕摸了摸他的头：“不要这样说爸爸，他很爱你的，我搬出去住也不是因为他，嗯？”
“哼！”孩子傲娇地别过脸。
“哇，周舟太厉害了，这幅画太美了！”她接过孩子手里的画仔细看了起来，完全被图纸上强烈的色彩碰撞所吸引。
“这简直就像不属于地球的一幅高纬度星星大作！”
周舟摸了摸鼻子，骄傲地抬起头：“喜欢吗？”
程慕点点头，把画铺展在桌上。
余光里，程慕看到桌边有一个手工车载香薰，那可爱的黑白配上粉色的图案，与书房格格不入。
“这是周总拿回来的。”吴姨怕程慕误会，立马解释道。
这个东西一看就不是周宴珩的，也许拿回来要送人的，是要给梁羽澜吗？
程慕没有多想，很快又被画纸上高饱和的色彩吸引，不停地感慨和夸奖周舟的绘画水平。
楼上书房里其乐融融。
知道梁羽澜没在家的周宴珩也正巧走进客厅，打算拿一些常用的衣物带走。
“周总，夫人回来了。”此时另一位向来喜欢程慕的佣人走向他汇报起来。
周宴珩早就知道许云媱要求整个别墅改口叫梁羽澜夫人，他扯了扯领带没有什么反应。
佣人立马补充道：“周总，是夫人程慕回来啦！”
听到她的话，周宴珩眸底闪了闪，抬头望向楼上。
“宴珩？”
这时，却听到身后，和他前后脚回到家的梁羽澜的声音。
“你终于回家了，最近忙完了吗？王妈，快，给宴珩备好晚餐的饭菜，难得回来一趟，多做些他爱吃的。”
楼下梁羽澜激动又开心的声音传入正要离开的程慕耳里。
本来想趁着梁羽澜不在的时候来看看孩子。
没想到梁羽澜回来就算了，周宴珩竟也在家。
她此刻站在两层楼交汇楼梯口，看着一楼客厅的情况，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不是说周宴珩不回来的吗？这不是两个人都一起回家了。”程慕苦笑起来。
吴姨无奈又慌张地摆手：“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这可是周总这阵子第一次回来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才回来的。”
“坏蛋。”周舟握紧拳头也小声骂道。
程慕第一次听到周舟骂人，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指的是谁。
但还是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不可以骂人哦。”
突然间，谈话声由窸窣模糊，到清晰的怒吼争执。
梁羽澜将桌子上的东西砸在地上喊了起来：“宴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搬出去。”周宴珩也加重了语气。
“我可是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再多一个孩子，对周舟的轻微自闭症治疗也有好处！他这么孤单，我也有为周舟着想！”
“验了dna才能下定论，在那之前，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
“这里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待了？程慕才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家里的人，我们原本好好的，要不是因为她会变成这样吗？我知道你是被逼结婚的，宴珩我不在乎，反正你们快离婚了！”
说话间已经歇斯底里的梁羽澜冲向周宴珩，死死地抱住他，哭诉起来：“宴珩，我们就回到过去那样好不好，程慕才是最应该消失的人，只要她不在，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会是最幸福的一家四口。”
她说到情深处，踮脚抬起头想要吻上周宴珩的薄唇，她越靠越近轻声说道：“就像以前一样。”
周宴珩看起来并不排斥，程慕的心一抽，觉得现在站在楼道暗处的自己就是梁羽澜口中那个多余得应该消失的人。
她伸手遮住周舟的眼睛，不让他看到眼前的一幕，另一只手拉着孩子往前走。
既然她是他们两个人的阻碍，她满足他们的愿望，走就是了！
周宴珩察觉到楼梯口的动静望去，看到程慕失望又生气地牵起周舟往外走。
梁羽澜回过头也看到了程慕，她大步走过去抢过孩子，不屑地呵斥：“程慕，你连我的孩子都要抢？你给我滚出我的家！”
“这里才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