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风吹落，似水流
窗外，电闪雷鸣交织着秋日的微凉，一阵冷风携带着潮湿之气吹入屋内，使得原本昏暗的房间更加难以看清，唯有床帐层层堆叠，勉强可辨。
突然，一件轻薄的衣物从床帐中被猛地扔出，紧随其后是一声闷响。
殷素被困在顾倩芸的臂弯中，无法挣脱或动弹。
她死死地抓着顾倩芸的肩膀，仿佛要将手指嵌入对方血肉之中，而顾倩芸则轻轻捉住她的手，将其带到唇边，给予了一个温柔的吻
顾倩芸的举动让殷素的脸色更加苍白，她努力想要挣脱，却力不从心。顾倩芸冷漠地扫了她一眼，问道：“我还不够温柔吗？”
“你放开我。”殷素身受重伤，无力抵抗，只能一遍遍的重复：“放开我。”
顾倩芸面无表情地反问：“是我衣服完整，你觉得难堪？”
这句话让殷素的脸色由白转红，顾倩芸抓住机会，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轻微的刺痛在唇瓣间蔓延，留下了鲜艳的痕迹。
“抱着我，我会很温柔的。”顾倩芸低声呢喃，“抱着我。”
尽管清楚殷素对自己深恶痛绝，顾倩芸仍旧情不自禁地说出了“抱着我”三个字。
她不知道她是在折磨殷素，还是在折磨自己。
顾倩芸看见殷素眼里流露出木然，看到她紧抓着那仅存的被褥，似乎想借此掩盖自己，而她的手却在不停地颤抖。
顾倩芸抑制住内心涌动的情感，再次抬起脑袋，轻轻吻上殷素的颈项，随后缓缓移动到耳垂处，顾倩芸尖尖的牙齿在那里轻磨了几下，果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战栗。
“如果我说今晚过后我放了你，让你走。”顾顾倩芸咽了一口唾沫，低声在殷素耳边试探性地问：“你愿意这样与我这样，心甘情愿地这样吗？”
殷素的眼神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她的脊背感到一阵寒意，手也在不自主地颤抖，“你不是心仪沈霞姝吗？你如此对我！”
“别再提她了！”顾倩芸声音里带着一抹怒意，语气突然变得沉重，殷素一时之间愣住了。
紧接着，显得异常消沉，她紧紧地抱住殷素，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再次低语，“别再提她了……”
话音刚落，她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殷素的嘴唇，殷素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顾倩芸的另一只手却牢牢地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有丝毫动弹的机会。
终于，殷素忍不住了，猛地一口咬下去，顾倩芸的唇立刻被咬出一道伤口，一股铁锈味顿时在她们的口中弥漫开来。
然而，顾倩芸并没有生气，反而用手指沾了沾自己唇上的血迹，轻轻地涂抹到殷素的唇上。
这一刻，殷素的大脑仿佛炸开了锅，脸色红润得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
你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这样，顾倩芸疯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顾倩芸不再讲话了，紧紧地将殷素揽入怀中，指尖轻柔地在她周身游走。
殷素的手指骤然收紧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细微的气息拂过顾倩芸的脖颈。
周围的风雨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柔软的嗓音，它温柔地响起，不再尖锐或冷漠，只剩下连绵的cx声。
在这亲密无间的时刻，顾倩芸竟然在一刻觉得这一切理应如此。
顾倩芸怕她难受，托了她一把，在她耳边道：“师尊，抱着我吧。”
殷素低头依偎在顾倩芸的颈侧，一句话也没有，她害怕一旦开口，便无法掩饰自己紊乱的呼吸。
这个久违的称呼，让殷素身体微颤，曾经对这个称呼的厌恶有多深，对顾倩芸的反感就有多重。
然而，在这一刻，顾倩芸用一只手臂紧紧拥抱着她，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低语道：“抱紧我。”
随着风雨交加的夜晚，屋内逐渐充满了暖意。
顾倩芸感受到了殷素紧贴着她的脖颈，细微的汗滴不断涌现，急促的呼吸让顾倩芸也感到一阵晕眩，她的内心像被雷击般猛烈跳动。
顾倩芸再次吻上了殷素的唇角，既温柔又带有些许咬合的力量，殷素已没有力气抵抗，只能在迷离中任由顾倩芸的吻继续。
“还好吗？”顾倩芸的声音里满是关切，感觉到手中越来越重，而殷素似乎到了极限，无力地承受着。
“顾倩芸轻吻了殷素火热的面颊，原本想说出安慰的话，但殷素却在努力保持意识，突然说出：“顾倩芸，你这样对我，我宁愿死去。”
顾倩芸听到了那句话，竟然浮了个很悲浅的笑出来，“杀了你？你就这么想死吗！”
殷素没有说话，她贴着顾倩芸的脖颈，眼角忽然滑下一线泪来，顾倩芸感觉到了，半晌才涩声道：“你哭了？”
殷素趴在她身上，几乎没了动静，只是在强忍着眼泪。
顾倩芸感觉到颈侧湿漉漉的，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强迫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不过是在变相地折磨殷素，让她仅剩的尊严都被摧毁了。
想到这，顾倩芸喉咙一哽，道：“今晚过后我让你走”
“很快就好了，其实很舒适的。”顾倩芸把对方紧紧地拥入怀中，动作依旧缓慢而温柔，殷素躺在她的臂弯中，终于忍不住泪水崩溃而出。
但是这次的哭声与往常不同，它轻柔而绵长，像是能触动人心最柔软处的痒，顾倩芸小心翼翼地亲吻着她湿润的眼角，这一次，殷素竟没有避开，只是缓缓地问：“你真的会让我回去吗？”
顾倩芸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她又不想失去眼前这个性格柔软的殷素，于是她轻声说：“嗯，别说话了”
她顾倩芸紧紧地抓住殷素那细弱如丝的手腕，她的吻断续而深长，让殷素的世界开始旋转，变得模糊不清。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殷素心中蔓延开来，她开始微微cx，仿佛难以承受这份重量。
顾倩芸因殷素的细微反应而情绪高涨，她贴近殷素的耳畔，低语道：“殷素。”
“别……”殷素无法控制的将脸埋入顾倩芸温暖的脖颈间，迎面而来有滚烫的触觉，她似乎难以接受她这么叫自己。
顾倩芸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由衷地舒了一口气，她继续柔声说：“阿素，让我感受你的热情好不好？”
殷素几乎听不清楚顾倩芸的话语，如果面前是一片海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个即将沉沦的人。
殷素在jq的余韵中，身体沉重地倒下，紧紧依偎在顾倩芸的怀抱里，急促地cx着。
顾倩芸迅速拉过被子，覆盖住她们两人，温柔地吻了吻她的睫毛，并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低声说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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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微弱的鸟鸣声渐渐响起，殷素在半梦半醒之间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床上。
顾倩芸已经不见了。
殷素缓缓地扶起床架，坐了起来，她感到全身酸痛，低头看到自己身上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昨晚她跟顾倩芸……昨晚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她和顾倩芸的相处让她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了一抹红晕，手指也下意识地紧握起来。
“你醒了？”门口传来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殷素抬头，正对上了顾倩芸关切的目光，今天，顾倩芸意外穿着一袭红色衣裙，虽然美丽却难掩疲惫之色。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粥，所以特意让人准备了一碗汤圆给你。”顾倩芸似乎一直在等她醒，她端着瓷碗走近，声音温柔：“先把这个吃了吧，等吃完记得……”
“我什么时候能走。”殷素蓦地打断她。
顾倩芸听到这话，眼神微微一敛，她轻手将瓷碗置于桌案之上，“与我相伴多些时辰，难道会让你命归黄泉？”
殷素的声音透着沙哑，反问道“你说呢？”
顾倩芸没说话，在那站了半晌，才道：“等伤好再走吧。”
殷素猛然抬起头来，唇色泛白，“你昨晚明明！”
顾倩芸见状，心中一阵烦躁，打断道：“急什么，楚笙尚未来接你，你要一个人回清灵山吗！”顾倩芸见她好像一副被骗了的样子，就觉得心烦意乱，“我派人去找楚笙了，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殷素意义不明的看她一眼，随后掀开被子下床，她踉踉跄跄依靠着桌子缓缓走向门外，顾倩芸一把拽住了她，道：“你去干什么？”
“房间太闷了。”殷素掰开她的手指，“我想出去透气。”
“不准去。”顾倩芸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并用力将殷素拉回床边。
“你又要做什么！”殷素感到一阵惊慌，连忙要挣脱她的手。
顾倩芸见她一副惊慌的模样，内心不免有些不悦，她道：“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看你把汤圆吃完。”
“我不爱吃汤圆。”殷素冷漠的看她一眼，“也不喜欢喝粥。”
顾倩芸没说话，缓步走过去接过碗，再次向殷素递去。
殷素却紧闭双眼，明显不愿意接受她手中的任何东西。
见状，顾倩芸未加强迫，而是将装着汤圆的碗轻轻放在床边，淡淡地说：“我出去了，你想吃便吃，不想吃就算了。”
殷素盯着她离去的背影，视线又落在那碗汤圆上，终于情绪激动地将它扫落地面。
随着瓷碗碎裂的声音，汤圆四散飞溅。
顾倩芸确实派人找了楚笙，不过她找楚笙有一半是答应了殷素，还有一半是想借楚笙的手问出来真相。
当初幻音阁的事情始终是个谜，殷素大概是不可能说实话了，所以顾倩芸只能从另一个人的口中了解。
这个人除了楚笙，顾倩芸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
如果让楚笙去问，殷素肯定会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