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是我徒弟
殷素后退一步，红衣顾倩芸便前进一步；每当殷素再次后退，红衣顾倩芸又紧随其后。
随着四周气氛越来越沉重，殷素不禁开始紧张地冒冷汗，她在心底狂喊：小姬！你在哪里！快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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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素：……
完了完了，小小姬肯定还处于昏迷之中，否则与系统的连接不会突然断开。
面前的红衣女子顾倩芸注意到了殷素的沉默，便追问:“小师妹呢。”
对!沈霞姝!
殷素脑中灵光一闪，觉得或许可以利用小姬来争取一些时间。
于是，她回答说：“沈霞姝应该和小芸在一起。 ”
“小芸？”顾倩芸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敏感，微微皱起了眉头，冷淡地问道：“你是一直这么称呼她的吗？”
这孩子的问题怎么这么多，你管我怎么叫她啊!
殷素一边腹诽边扭头往前走。
红衣顾倩芸紧随其后，水牢坍塌后，那把雪辉剑也不知去向。殷素伸手一召，雪辉剑便从碎石堆下窜出，稳稳落入她手中。手握剑柄，殷素感到一丝安心。
红衣顾倩芸默默注视着这把曾经亲手砍断的剑，如今却完好无损地回到殷素身边，心中充满困惑。
可是她又见到师妹了，虽然那人神情跟从前好像不太一样……但是样子没有变，还是很可爱很温柔。
顾倩芸暗想，若这是天赐良机，让她能重新开始，守护好师妹，她定会紧握这次机会，绝不让它溜走。
殷素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坦白讲，她对顾倩芸的安全并不感到担忧，她就是担心那孩子醒来看不见她，以为自己出危险了，会一下乱了阵脚。
而且关键是还有一个小姬，如果小姬向顾倩芸透露了不该说的信息，或者是出什么馊主意，这事情就难收场了。
两人一路上都沉默寡言，没有再跟对方说一句话。
她们现在身处水牢的地下，四周异常宽敞，到处都是散落的巨大石块。殷素不禁思考，魔界为何建造了这样的地方？难道顾倩芸在掌控魔界之后，还有修建逃生通道的习惯？
“这里是魔界的禁地。”红衣顾倩芸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疑惑:“但为什么我之前毁掉的这个禁地还在这里……”
之前小姬曾提及过，水牢位于禁地之内。不过，她们此行的目标是水牢，并没有过多关注禁地这些有的没的。
红衣顾倩芸解释道：“这个禁地分为三层地下结构，我们当前的位置是最外层，充当守卫通道。中间层被魔族用来孕育大量魔物。至于最内层，则常年被一层神秘的毒雾所笼罩，具体用途尚不明确。”
这听起来似乎是在向她解释……
殷素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顾倩芸再次审视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尽管我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此，但刚才那个与我相貌酷似的人显然已经堕入了魔道。”
观察问题还挺敏锐。
殷素只能在心中暗叹剧情的偏离，对此无能为力，表面上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红衣顾倩芸面对意料之外的转变，显得异常从容：“没想到‘我’竟然会在这个世界堕入魔道……”她眯着眼望向殷素，问道：“你为何不对她下杀手？”
殷素平静回应：“她是我门下的弟子，我何需置她于死地？”
红衣顾倩芸眉头微蹙：“据我所知，尽管殷素为人卑鄙无耻，罪该万死，但她对魔族恨之入骨，这点我们倒是意见一致。正因如此，我才助正道剿灭了魔界。”
“既然她已步入魔道，你却留她性命，实在让人费解。”
殷素：……
废话，我又不是原主，而且你可是《大道三千》里的正版女主，后期就跟开挂一样，见谁不爽就灭谁，一个殷素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殷素紧锁着眉头，忧心忡忡地提问：“方才你提到这片禁地分为三层结构，那小芸有没有可能不小心落入其中？”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好心帮红衣顾倩芸疗伤的缘故，她竟然慢悠悠回答道:“可能吧，保不齐就掉进去被某些魔物吞了。”
殷素道:“你觉得沈霞姝就能幸免于难么？”
听到沈霞姝的名字，红衣顾倩芸的神情瞬间紧绷起来，她问道:“小师妹现在在哪里？”
一提起沈霞姝就进入紧张状态，果然跟书里一样。
殷素感到一阵莫名的不爽，她一边快步前行，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这又不是顾倩芸，只是书里的原女主，有什么好不爽的。
突然，一只力道沉重的手落在了殷素的肩头，不仅仅是轻轻的触碰，而是用力的捏握，而且痛得令人难以忍受。
殷素的脸顿时因为疼痛而扭曲起来，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那只手却似乎要将她的肩骨捏碎一般，越来越狠。
殷素惊呼：“你干什么？”
红衣顾倩芸露出一个看似温和的微笑，然而这个微笑在殷素看来却让她浑身一震，因为女主的笑容对她而言绝非好事。
就像她以前说的那样，女主后期喜怒无常，让人难以捉摸她的内心真实想法，脸上的表情绝对不代表她真正的想法，这一点殷素深有体会……更何况她刚刚消耗了大量灵力，现在被原女主这样禁锢着根本动不了，连唇色都变得惨白。
“没什么。”红衣顾倩芸终于松开了手，淡淡地说：“只是试一试。”
试个鬼啊!我肩膀都快被你捏碎了!
殷素想着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救她，简直是自找苦吃。
“去找小师妹。”
红衣顾倩芸留下这句话后，便独自向前走去。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让小姬想办法将原女主送回去，这种人身安全不受保障的感觉太可怕了!
殷素揉了揉刚刚快被捏断的肩膀，跟上红衣顾倩芸。
这禁地红衣顾倩芸肯定要比她熟悉，而且她一颗心都想找小师妹，殷毒跟上去也能快点找到自己养大的顾倩芸。
正如红衣顾倩芸所言，越往里走，血腥味与魔气愈加浓重，，环境变得阴森恐怖，这股变化让殷素的感受尤为明显。
【小姬：呜呜，姐妹！ 】
殷素：信号终于通了？大姐，你终于醒了！
【小姬:呜呜呜我在等你来救我!】
殷素急切地想要得知顾倩芸的下落，她赶紧道:顾倩芸在哪？她和你在一起吗？
【小姬:对，我刚醒来就发现我和她一起掉进了禁地的第二层。这里满是可怕的魔物！她已经杀怪去了，我正躲在树后给她加油助威。】
殷素:够了，你和顾倩芸在一起就好，我刚从原女主角那里逃出来，肩膀差点没被她捏碎。快点找个办法把她送走，这个空间不允许有两个顾倩芸存在！
【小姬:好的好的，我马上想办法，但是你要快点来找我，这里魔物太多，女主不一定能照顾得到我啊！】
殷素结束与小姬的对话后，突然注意到旁边的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正在打量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几乎察觉不到的腐败气息，她转向殷素问道:“没事了吧。”
殷素：什么？
什么没事了，这孩子在说什么？
红衣顾倩芸未等她回答，继续说道：“我们即将到达的是禁地的第二层。入口处驻守着名为魔蹄银鬃的恐怖魔物。一旦被它的攻击命中，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话音刚落，两人周围突然响起了一阵刺耳且尖锐的长鸣声，红衣顾倩芸顾倩芸立刻认出这是魔蹄银鬃发出的声音，她迅速凝聚出长剑，果断地说：“我们冲过去。”
殷素也召唤出了自己的雪辉剑。正当她准备出手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手中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力，尽管并非源于她自己，却真实地存在于她的掌心之中。
殷素不禁微微皱眉。
这股突如其来的灵力究竟从何而来？她之前一直在与小姬交流，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等等……该不会是刚才红衣顾倩芸捏她肩膀时，悄悄传递给她的？
她刚才自言自语的那句话“没事了吧”，实际上是在自问自己的灵力是否已经从之前的消耗中恢复过来。
殷素注视着紧握长剑、身着红衣的顾倩芸，尽管表情平静如水，但她的耳尖却不自觉地透露出了一抹绯红。
不会吧？不会真是原女主给她传输的吧，就因为自己刚刚顺手救了她？
殷素将这个疑问咽了下去，继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好吧，这孩子性格就是这样，对于任何给予她善意的人，她都会以双倍的方式回报，沈霞姝便是一个鲜活的范例。可惜原主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造成了许多无法挽回的局面。
殷素还没想完，地面便开始剧烈震动。
空气中的腐败气息愈发浓重，预示着魔蹄银鬃的临近。
这只凶猛的魔物迅速接近，它高达十尺，形状似鹿却长着浑身是刺的尾巴，如同狼牙棒一般，四只马一样的脚蹄、人一样的手而又有四只角，看得殷素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