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殷素的本质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自从发现沈霞姝是白切黑，你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小姬抬起一双水湿的凤眼，幸灾乐祸道:“实际上，你只是无法接受书中女主对她的深情厚意，而她竟然心怀不轨，想要害女主。”
看到小姬这个样子，殷素后悔刚才救了她。
小姬道: “果然人类的本质还是双标，顾倩芸黑化可以，沈霞姝黑化就不行。”
殷素回道: “顾倩芸黑化是有原因的。”
小姬佯装叹口气，“唉，但是如果两个人的关系只有一人在苦苦维持的话，很容易出问题的。”
殷素道:“你什么意思？”
小姬平静地分析：“你与顾倩芸之间的关系，不正是她一直在默默付出吗？无论怎样都不肯离开，赶不走，骂不跑，对你百般讨好。作为女主，我女儿何时曾忍受过这样的委屈？”
殷素:……
“还是算了，你自己琢磨吧，我不跟你扯这些。”小姬脸侧还沾着灰尘，看起来像个管道工。
殷素:……
殷素为小姬斟了杯茶，沉声说道：“我们还是讨论一下如何解决混沌魔门的问题。”
小姬坐下，神情严肃地回答：“必须摧毁它，否则我们的任务注定会失败。混沌魔门的结界核心位于魔界禁地的一个水牢深处……”
殷素皱眉思索，突然问道：“那个水牢，是不是顾倩芸用来囚禁原主并折磨的地方？”
小姬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正是那里。”
殷素感到一阵不安，“我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姬道:“别担心，混沌魔门的结界点实际上并不难破坏，只要它没有被激活，就不会那么危险。真正的威胁在于它被完全开启的那一刻，只要我们俩找到它，然后解决掉就好了。”她的话中透露出一丝信心。
殷素轻轻按摩着额头，“那魔界水牢怎么走。”
小姬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这个嘛……地图我还没画好，但一旦画好了，我会立刻来找你的。”
殷素皱了皱眉头，追问道：“你不知道魔界水牢的地形”
小姬有些尴尬地趴在桌子上，讪笑道: “魔界的设定庞大，我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就麻烦你在顾倩芸这里再住几天，我保证，等我弄好了一定来找你……”
殷素：……
小姬果然各种不靠谱。
经过一番商议，殷素预料顾倩芸肯定会询问有关沈霞姝的事。尽管她绞尽脑汁，也未能构思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最终只得随意编造一番。令人意外的是，顾倩芸并未深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安排了沈霞姝的住处，尽管这个住处与殷素相隔甚远。
————
殷素在魔界待了几日。近来，顾倩芸似乎颇为忙碌，总是不见人影。殷素上回见她已是半月前，她现在每日在魔界养养花(食人花)，逗逗大猫(剑齿虎），倒也自得其乐。
这一夜，殷素刚吹熄蜡烛上床睡觉，便听到门口传来轻微响声。
半月没来，今天来了。
殷素朝里翻个身，继续装睡，她能听到床下窸窣的声响，是顾倩芸小心翼翼爬上床，轻轻掀起被子一角迅速滑入被窝内。
顾倩芸冰凉的身体一挨上殷素便紧紧抱住不再放手，从背后环抱住殷素的腰，将自己的脸依偎在她温暖的背部，一团柔软也随着贴上来……
殷素有些心猿意马，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呢，这么抱着睡觉不觉得挤吗？
顾倩芸抬起头，目光落在了殷素那如玉般白皙的脖颈上，暗自咽了咽嗓子，又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师尊的背上。
就这样地依偎着师尊，就很好了。
殷素被她这样抱着，不久后困倦袭来，也就顺势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清晨，顾倩芸再次不见了踪影。殷素料想，或许是临安那边的事情还未处理完毕，毕竟楚笙和其他同门肯定不会坐视自己在魔界中不管不顾，顾倩芸很可能是返回去解决剩余的事务了。
这这样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可以联合小姬一起摧毁混沌魔门。
这次，小姬行动迅速，在夜幕降临之时，她终于带来了那份地图。殷素看着那张布满密密麻麻标记的地图——圆圈、叉号随处可见，令她感到一头雾水。她不禁疑惑地抬头问道:“你这画的是些什么玩意？难道魔界的水牢就是这般走法吗？”
“你居然质疑我这个原作者？”小姬坐下来，把那份地图从她手中拿过来，解释道，“你看，魔界水牢的地下很好走的，我们只要穿过魔界的忘川河就能直通水牢。”
“忘川河？”
“嗯，其实也不是很难，毕竟你是化神后期的修为，到时候我就靠你保护了。”小姬拍了拍殷素的肩膀。
殷素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直接走啊，反正顾倩芸这些时日也不拘着你，只要你说你想出去，她还能不放？”
殷素思考了一下，觉得这话有道理，但是现在顾倩芸不在，如果她们贸然行动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
想到这里，殷素开始犹豫起来，她拉住正要离开的小姬说:“顾如果我们偷偷去破坏结界，被顾倩芸发现的话，会不会……”
小姬微微蹙眉，反问道：“你来到魔界的目的不就是破坏这个结界吗？否则你为什么会让楚笙给我送信来？”
“话是这样说……”
小姬嘴角一扬，轻哼一声：“不是吧,临了你可别掉链子，女主拿混沌魔门威胁你留在她身边，你就真顺水推舟了？”小姬勾起嘴角，啧了一声，“放心吧，就算毁了那混沌魔门，你那徒弟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最多就是认为你到魔界的动机不纯，然后将你关在小黑屋……不，应该是婚房中，再这样那样……”
见小姬又开始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殷素感到一阵无奈，轻轻扯了她一下，说：“我们走。”
两人一起出发了。
路上果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殷素心中暗暗觉得顾倩芸真是太过信任自己，居然真的没有在这里安排守卫。身旁的小姬直紧盯着地图，身边的小姬一直紧紧盯着地图，她们巧妙地避开了一道道关隘，翻越了崇山峻岭，又穿过了一片幽暗的树林，最终来到了魔界的边界。
魔界的尽头，流淌着忘川河。
殷素突然注意到，河边站着一位女子，她身着红色轻纱，美得如同无骨的妖姬，正在厉声训斥几个魔。
小姬抬眼一瞥后，低声说道:“好像是那位作死达人，扈锦。”
扈锦手中的长鞭挥舞间，几个低级魔族被抽打得龇牙咧嘴，身上布满了伤。
他们似乎是些地位低下的魔族，连逃避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
“怎么在这遇见她了。”殷素显然不想遇见这位与她有点小恩怨的人。
要知道上回就是她来清灵山找人，由于大声直呼殷素的姓名，被顾倩芸下重手打断了她半边肩膀。
小姬向殷素解释：“魔族内部也存在等级制度，纯血的恶魔往往蔑视那些血统不纯正的同类。”她继续说道：“纯血魔族自认为地位崇高，就像扈锦一样，态度傲慢，喜欢虐待那些低等的魔族和修仙宗里的修士，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才配统治魔界。而混血魔族，即人和魔所生的后代，一生注定充满坎坷。当然，更为低贱的是纯粹人与人之间所生下的魔族……”
殷素惊讶地问道：“难道人与人之间也能生出魔？”
“当然了，比如顾倩芸，她不就是由人转变成魔族的吗？”
“那顾倩芸……”
小姬摸了摸下巴，继续解释道：“但现在魔界是由顾倩芸掌控的，无论是纯血魔族还是混血魔族都听命于她，所谓的魔族血脉已经不再重要。”
殷素……
“沈霞姝属于第一种情况，她是魔君之女，血脉最为纯正。”小姬说着，拉起衣袖，仔细观察着自己小臂上的经络，“每当想到我体内流淌着魔族的血液，我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殷素又问：“所以……她在魔界的生活比在清灵山更好吗？”
“这个可说不准。”小姬眨了眨眼睛。
殷素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压抑，她紧握着小姬的衣袖，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然而，扈锦已经在抬头间捕捉到了她们的身影，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尽管顾倩芸已经下达了命令，允许殷素在魔界自由行动，但扈锦依然无法忍受这种局面。作为魔族的一员，她竟然要看一个修仙者的脸色行事，这让她感到极度不满。
想到这里，扈锦手中的鞭子瞬间被她捏成了两段。
殷素走在前面，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冷意，不禁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戳了戳小姬的手臂，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变得越来越冷了？”
小姬捧着地图，回答道：“确实有点冷，毕竟我们已经快到魔界的尽头了，那里的寒冷是正常的。”
“我们还要走多久。”殷素突然意识到，她们又一次踏入了浓厚的雾气之中，这种地方极易让人丧失方向感。
她本能地举起手来，雪辉剑随着她的召唤而出，其雪亮的剑尖在雾中闪烁着微光。
小姬疑惑地看着她，忍不住问道：“这么早就把剑召出来了吗？或许这里并没有危险。”
殷素冷静地反驳道：“你觉得魔界会没有危险吗？”
小姬:“好吧……可能偶尔会有一些小魔物出现。但是，凭借你的实力，对付它们肯定不在话下，对吧？”
小姬的话音刚落，不过两秒，一缕淡红色的光突然在殷素的视野中闪烁，随即迅速消失。与此同时，两人耳边同时响起了微弱的嗡嗡声。
“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殷素的视线牢牢锁定前方，耳边不断回响的嗡嗡声令她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