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以下犯上
当其他人都离开后，顾倩芸还留在这里，她紧张地握住了殷素的手。
“可是有什么事跟为师说？”注意到她的不安，殷素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顾倩芸听到这话，顾倩芸突然紧紧拥抱着殷素，将脸埋在她的腰侧，声音中充满懊悔：“师尊，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
殷素微笑着回应她，“没关系的，为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顾倩芸依然不敢直视殷素的眼睛，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眼中似乎有暗流涌动。
回想起昨天看到殷素咳血的情景，她的内心无比自责，“师尊……难道您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内丹的异常了
殷素轻咳几声，将目光转向一旁，“为师知道你是被那妖女的魔气所伤，才导致你一时失去了心智。为师不会责怪你，所以不必担心。”
“魔界之人阴冷险恶，这次攻入崆峒派结界，必然是有所筹谋，他们天性狠毒，哪是我们能预料到的。”殷素伸出手，托起顾倩芸的脸庞，柔声说道：“只要你们安全无恙，为师受点伤也不算什么。”
这番话说的，殷素自己都要感动了，好个噓寒问暖，舍己为人的好师尊啊!
然而，顾倩芸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紧紧握住手指，然后又松开。
如果她告诉师尊真相——其实昨天的问题并不是魔气，而是她自己体内的丹元作乱，导致爆发了魔性才误伤了她——那师尊会不会认为她和魔族没有两样？
她上回在剑谷与火烈鸟一战时，便感觉自己体内丹元有些古怪了，只要被刺激，她的胸口就像被火焰燃烧一样痛苦难忍。
她曾经深入书阁，翻阅所有关于内丹的书籍，但大多数内容都语焉不详。只有一本古籍详细记载了内丹入魔的现象。现在，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内丹中潜藏着一股剧烈的魔族戾气，波动不定，与古籍中的描述一模一样。
若是让师尊知道……
顾倩芸流露出的害怕被殷素捕捉到了，殷素微微皱眉，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说完，她伸出手想要把脉检查，而顾倩芸却突然收回手，神色慌张地回答：“不，我没事……师尊。”
看给孩子吓得，看到她这般惊慌失措，殷素内心暗自吐槽，心想如果顾倩芸此时向她坦白，或许就不必经历那些夺丹的悲剧了。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警告，请您停止更改故事大纲的想法。】
殷素无奈地回应道：“知道了，我只是想想而已。”
殷素见顾倩芸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实在可怜，想到自己未来可能还要“杀人夺丹”，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因此，她轻轻地将顾倩芸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
顾倩芸不禁有些开心，她用手臂环住殷素的腰，轻声问道：“师尊，我们何时才能回去？”
殷素轻抚着她的头发，反问道：“才出来几日，你就这么急着想回去了？”
顾倩芸微微点头，然后依偎在殷素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殷素感觉到她的困意，便没有再说话。她知道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顾倩芸一定很累了，于是决定让她好好睡上一觉。
看着顾倩芸在她怀里安稳入睡，殷素的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抹微笑，这孩子真是黏人。
殷素想起了接下来的剧情实在是有些棘手，这“杀人夺丹”的剧情该怎么走？难不成我一回去就撕破脸，直接告诉顾倩芸我想要她的内丹吗？
【系统：这并非不可行。】
殷素：你别太离谱。
【统:知人知面不知心，利益当前，人心叵测。本书角色“殷素”原就是虛与委蛇的小人，更何况主角内丹结于心府，不仅继承了仙君的功力，还沾染了当年魔君的魔气，这是世间罕见的。】
殷素:但主角从清灵山悬崖落下后，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系统:这是自然。】
殷素:当主角真好
【系统:主角从悬崖落下后会激发体内丹元的涅槃本能，重塑神性，成为仙魔双修的非凡之人。如果您将主角留在身边，此消彼长，她的魔性只会日渐增强。】
她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殷素温柔地注视着已经沉沉入睡的顾倩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叹息。她细心地将顾倩芸脸颊旁的一缕发丝轻轻地拨到耳后，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自己则轻手轻脚地离开床边。
既然是必经之路，那你就安心打副本去吧。只希望将来您能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
随后，她决定前去看看沈霞姝的情况如何。
沈霞姝的面颊上留下了一道伤痕，殷素看着心疼不已。还好，伤口并未被魔气所感染。殷素轻轻为她涂抹着膏药，心中暗自感叹，这孩子虽受了伤，但也没有太娇气，不像顾倩芸一样像个娇宝宝。
“师尊，师姐在哪里？”沈霞姝抹上药后，重新钻进了温暖的被窝，忍不住问道。
殷素细心地为她整理好被褥，轻声回答道：“小芸已经睡了，怎么了，你在担心她吗？”
沈霞姝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师姐在秘境中一直保护我，我想亲自向她道谢。”
殷素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等晚些时候再说吧。秘境中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幸好我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霞姝眨着天真的眼睛，不解地问：“可是师尊，师姐怎么会突然变得那样呢？”
殷素心中明白她是在问顾倩芸内丹失控的事，便解释说：“魔族的手段狡猾而阴险，擅长迷惑人心。你师姐不慎被魔气侵染，这才导致一时失控。好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沈霞姝打了个冷颤，说道:”魔界的人好坏，他们都是这样吗。”
殷素一看沈霞姝还不谙世事，便轻轻点头回答：“魔族的手段极其残忍，他们把人命当作无物，以吞噬生灵的灵力为生。任何带有魔性的人，都与魔族没有两样。”
就在此时，站在门外寻找殷素的顾倩芸听到了这些话。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惶恐，手指紧紧抓住门框，直到发白。
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师尊自己内丹的异常。如果师尊知道了，会不会认为她和魔族一样？她还能留在师尊身边吗？但如果现在不说，将来被师尊发现的话……那时候再解释就来不及了。
顾倩芸在门口徘徊了很久，不停地来回踱步。最后，她终于下定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走进去向殷素坦白一切。
就在顾倩芸正准备踏入门槛的时候，阮馨正好前来寻找殷素。她看到顾倩芸在门口，便疑惑地问：“倩芸，你为何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去？”
听到声音的殷素急忙站起身来，推开门，只见阮馨正朝这边走来，而顾倩芸则站在门外。殷素对阮馨轻轻点头，目光转向顾倩芸，说道：“小芸是来看小姝的吧，快进来。”
顾倩芸见阮馨也在场，也不好说，于是只好进门问道：“师妹，你还好吗？”
“师姐，我没事。”沈霞姝微笑着回答。
殷素见此情景，立刻站起身说：“你们好好聊聊，为师和阮峰主就不打扰了。”
说罢，殷素便和阮馨边说话边离开了。顾倩芸目送她们离去，随后垂了下头，有些气馁，心里暗自叹息。刚处理完魔族作乱，知道师尊对魔族的行径极为愤慨。顾倩芸担心，如果此刻将情况告诉师尊，怕火上浇油，祸及池鱼。
还是再等等，等师尊什么时候高兴再说吧。
翌日，清灵山一行人辞别了崆峒派同门之后，便打道回府。
回到清灵山的第一个晚上，殷素在房间里反复思索，思考如何应对接下来剧情的关键转折点，殷素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于是，殷素打算临幸她随身携带的话本子。这几天一直忙着，都没机会偷懒了了。殷素刚掏出一本话本子，还没来得及看，便听见咚咚的敲门声。
这个时间，怕不是顾倩芸又来睡觉了。殷素走向门边，开门一看，果然如她所料，站在门外的正是顾倩芸……
顾倩芸用双手紧紧抱住殷素的腰，然后整个人扑进她的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胸口前，抬起头来，盈盈秋水的望着她：“师尊，还哄我睡觉吗？”
都十六岁了，还要师尊哄睡……可她禁不住顾倩芸这般撒娇的模样。心想，再过两年就好了，再过两年顾倩芸就成年了，就会变得成熟稳重些了。
她只能无奈地关上门，轻声说道：“进来吧。
顾倩芸乖乖地跟着她进来，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殷素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旁边的软榻说：“你去那里坐下，为师给你拿点吃的。
看着顾倩芸乖巧地坐在软榻上，殷素转身在储物戒里翻找着一些土豆片和牛肉干。她刚想拿一瓶饮料时，却听到顾倩芸的声音传来：“师尊……我还要……”
殷素没有回头，轻声问道：“还想吃什么？晚上不要吃得太饱，否则睡不着，为师可不管你。”
说完，等待了片刻却没听到顾倩芸的回应，以为她在捣蛋，便提醒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有没有在听啊？”然后转过头去。只见顾倩芸笔直地坐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地捧着殷素刚刚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看的话本子。对殷素的话只是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想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