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见
唐若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很深很真实的梦中,虽然最近她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但是也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
梦中的她穿着拖地的长尾礼服,被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在柔软的沙上,然后一群人围着她念念叨叨。
“妈,这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她刚才直接窒息了,到现在还是不清醒的样子,不会等下就死掉了吧?”
“只是些药,没问题的,刚才你扶着她不是安全渡过了吗,等下你送她上楼,就说她喝醉了,这个节骨眼不能再出差错。”
“快快,时间要到了,赶快带她去出去,菲菲,你要扶着你妹妹……”
唐若觉得自己完全是不受控制的受人摆布着,站立,出门,上台……
台上很耀眼,纷纷乱乱的鲜花与灯光,后面的屏幕好像还播放着什么东西,只是她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对她在做什么。
难为她活了二十年,一朝得病,病来如山倒,但是最近躺病床上做各种化疗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景了,所以唐若觉得这个梦虽然真实,但依旧是个自己想象出来的假象而已。
小时候父母离异,母亲的出国,父亲的再娶,导致她二十岁因白血病躺在病床上,都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回光返照,做了一个真实的、深刻的好似结婚时候的梦境,也算了却人生一大心事,试问,哪个女孩不想穿着最漂亮的礼服,举行一次永生难忘的婚礼。
即使,这个只是一个梦境,梦中连新郎是谁都看不清楚。
下台后的唐若迷迷糊糊在耳边又听到些声音。
“想不到这次这么顺利的通过了。”
“你请的司仪不错,会察言观色,每次都能把话题转过去,还有这个舞台搭的好,离宾客隔得那么远,灯光鲜花中,自然就看不清楚了。”
“我说,还是白七太奇怪了,一副烧很严重的模样,我刚才把唐若的手放进白七手里的时候,碰到他的手,滚烫滚烫的。”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挺奇怪,没看见白彦也是被人虚扶着的……”
这个白七的原名就叫白彦,因在白家这个大家族中排行第七,所以人人都顺口叫他白七。
唐若微微合上眼眸又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这么沉重过。
闭上眼的时候,她想,这次等待她的该是死亡了。
毕竟,最近陈医生都没有再给她做任何化疗,且,连护士长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丝丝的悲悯。
虽然唐若觉得自己并不可怜,但是医院中的医生与护士都觉得这个被父母不带在身边,而又身患重病的小姑娘非常值得人们同情。
难免的,医院上下都会给唐若多些关爱。
唐若睡过去的时候,众人把昏睡过去的她搬进了酒店楼上的一间总统套房中。
被搬进来的同样还有穿着一身燕尾服,着高烧的白七。
安放在同一张床上之后,两拨人又相互应酬着、客套着出去了。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对于新人,自然不会多加打扰。
躺在一张床上的两个人睡得都很迷糊,但是分别都感受到礼服这类正装穿在身上躺在床上的不适应,于是纷纷开始脱衣服,接着睡……
白七也是整个人处于迷迷糊糊之中。
他记得自己实在太累,在逃离一大波丧尸潮的时候,和队友们走散了。最后挤在一个很小的狭缝里,已经用尽了异能。待他昏昏沉沉的闭上眼时,就梦到了三年之前的一个奇怪场景。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他记得三年之前他不曾与唐家的那位订婚成功过,但是这个梦里居然那人乖乖的站着与自己结束了订婚宴?
不过白七也实在很累,不一会儿就又陷入了无梦的昏迷中。
时间移逝,日出东方。
“啊——”
惊恐的尖叫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唐若皱了皱眉头,那声音离得比较远,只是将她的睡意也喊没了。很快地,便听到接二连三的尖叫声响起。
怎么了,为何这么吵,难道医院里出事了?唐若昏昏沉沉的睁开双眼,入眼的是肉色的枕头。医院换枕头了?伸手摸了一摸,瞬间,唐若就弹坐了起来。
卧槽,一定是她醒来的方式不对。
这个分明不是枕头,是男人的胸膛啊,她还摸到了男人因健身产生的腹肌!!
见鬼了,自己居然与一个赤果果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医院的病床已经稀少到男女不分了吗?!
不过瞥到自己手的时候,唐若却真正震惊了。
洁白修长,芊芊如玉。
虽然自己的也是白皙纤细,但是,这个完全不是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每天都在输液,早已布满针孔和淤青。怎么可能这么完好无暇。
唐若坐起来的时候,白七也醒了,睁开的双眼,正好对上唐若坐起后慌乱欲哭的眼神。
两两相望。
唐若:“……”
白七:“……”
“啊——”“救命——”外头又一阵阵惊叫声,打破这沉寂的对视。
白七目光一沉,先不管为何会生一醒来就身在不知名的酒店房间中,身边还有个女人。但现在的外头环境主够说明他现处的环境不够安全。
快的起身后,白七敏捷无比的移到了房间门口的猫眼处,往外看去。
外头,一只丧尸正在往酒店工作人员的脖子上啃去。那酒店的工作人员伸手挡着,往丧尸身上踹了一脚,居然也能把那个丧尸给踹开了。然后他便转身飞快得往走廊的另一头逃跑。
丧尸被踹翻在地后,又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站立起来,缓慢的往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白七眉头微皱。
为何一觉醒来,不仅自己所处的地方这么怪异,连丧尸的能力都倒退了?
刚才的这只丧尸,完全没有自己之前遇到的那般迅,有力。好像还是未进化一般。
未进化……
白七的眉头锁的更深了,他离开了门口的猫眼处,又大步的走到房间的窗前,哗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接着他就被窗外的景象给深深刺激到了。
楼下的平地上已经成为一个战斗场,不时的有丧尸扑上正常人的身体,不时的有人惊叫,也有拿起管子棍子反抗的普通人。
这些建筑物的保存度,还有这种打丧尸的景象一点都不像末世的三年之后的那般,倒像是末世的初始模样。
人类还不会使用异能,丧尸也没有进化,一切都是刚刚开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