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磨合
我问过奥菲利亚，回答是完全没有战斗经验。这一点对于其他想要购买奴隶协助战斗的冒险者来说，算是缺点。
对我不是。
我想要为她定制专门为了配合我的，防御特化的战斗风格，所以这样正好。
我想为她选一面类似雷电法王那样巨大的盾牌，但是店里形状类似的只有一面铜盾。
铜么？硬度一般，但是导热性过于好了，这样对火属性魔法几乎没有抗性，稍一加热就只能丢掉了。
暂时还不了解奴隶的忠诚度如何，如果命令她即使烧伤也不能丢掉盾牌，她应该也能做到的吧。
但我肯定不会那么做就是了，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奴隶，也不能把她当成消耗品。
老板：那面的话尺寸有点太大了。
老板开口给我建议。
武器店老板对我带着奴隶这件事似乎并不介意，这点和冒险者公会的大姐截然不同。
我：如果担心她拿不动的话，我觉得没必要。
老板：喂喂，你在说什么啊，小哥，这位小姑娘可是兽人啊，这点重量对她来说可能还算太轻了呢。
兽人的力量那么大的么？我还真没什么概念。
老板：我是说那么大的盾牌会造成行动不便，而且如果你想让她当前排的话，那大盾也会遮挡你的视线吧。
非常有道理。
奥菲利亚虽然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左右的年纪，身高也是高我将近一头。虽然她还算苗条，但如果就那么站在我身前很近的位置的话，还是会遮挡一部分我的视线。
这让我想起拉蒙兄弟会的战士丹，他在为队伍提供防御时，不会离的太远以至于支援不到队友，也不会离得太近遮挡队友的视线干扰队友的行动。原来专职防御也有这么多技巧。
老板：技巧的话可以从实战经验中慢慢积累。
说着他从墙上取下一面细长的盾牌交给奥菲利亚。
初学者的话先从这个开始吧。
铸铁盾么，硬度还可以。
我突然想到我能够反向操作火属性魔法达到降温的目的，虽然魔法的转化效率不是很高，单就防御盾牌升温过快导致烧伤应该是够的。
奥菲利亚接过盾牌颠了颠，好像不是很满意，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防具呢，出于灵活性的考虑，就不需要了吧？反正都有盾了。
老板：那当然不行了，至少也需要皮甲一类的吧。
听从老板的建议，给她置办了一套硬质皮甲。只有几片，分别用绑带固定在小腿，小臂和护胸。
嗯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武器呢？至少应该配一把自卫用的匕首吧。
这时奥菲利亚已经随手拿起了一柄长剑，她随意的挥了两下，好像也不是很满意。
不不不，你作为我的护卫，不要用这种武器。
我为她选了一把材质相对好一些的匕首。
她的表情好像在闹别扭 看来不是很喜欢，又好像有些高兴。
嗯，大概就是这样吧，接下来就是雇辆车往南去狩猎野兽试试。
结完了账，老板帮忙雇了辆马车。
奥菲利亚这一身全套下来意外的很便宜。
在车上我反复交代奥菲利亚的任务，不需要参与进攻，始终在我身边保护我。
经过近一天的车程，我们来到了堡垒王国东南部的村庄，时间已晚，我觉得休息一晚明早动身。
我们当然是住一间屋子，但是不睡在一起。奥菲利亚表示她睡在地上就可以了，我还是选了有两张床的房间，毕竟如果我睡床上让一个少女睡地上，我内心里某些东西会碎掉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出发寻目标，我特意确认过，这里的地下石英含量果然没有西部丰富，不过只是对付野兽的话，风属性的风刃或者地属性扔扔石头就足够了。
刚进入丛林，奥菲利亚就发现了狼群的踪迹。
我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她说上风向有狼群的气味。
气味。虽然外形上除了耳朵和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嗅觉方面仍是动物么。
说着便向那个方向跑去，她跑的速度太快，刚跑出去不到50米我就跟不上了。
她只好折返回来背起我继续跑。
我还说想要开始锻炼身体，这一下直接将我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无论我再怎么锻炼，和她身体能力上的差距也不会缩小吧。
果然，没多久就遇到缓慢行进的狼群。
随着这一带能够捕猎的食物减少，狼群被迫开始攻击人类的村庄。
某种意义他们也算可怜，在这里为他们超度吧。
我没有直接出手，这一次的目的是测试奥菲利亚。
狼群注意到这边，停下了脚步，但是他们也不傻，并没有贸然进攻。
要设法引它们过来，扔火球过去不太合适，怕把它们吓跑。
我用地属性魔法射了一枚石块过去，虽然被躲开了，狼群终于开始变得警觉，保持着一定距离开始围着我俩绕圈。
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这帮狡猾的家伙了，它们看似是在观察我们，实际正在一点一点的展开队形，准备对我们发动围攻。
正合我意，索性装作中计。
我和奥菲利亚保持一步的距离，观察着狼群的包围圈逐渐形成。
突然，从我视觉死角的方向，有一匹狼冲了过来。
就在那只狼跳起向我颈部袭来的一瞬，奥菲利亚向前迈了一步，横向挥舞手中的盾牌。
铛的一声巨响，那匹狼飞出去了五、六米远。
再看奥菲利亚手中的盾，已经弯成了30度。
细长形状的盾确实不应该这么使用。
虽然武器有所损坏，这一下狼群反倒更加不敢冒进。
我随意射出了几个火球，将狼群驱散。然后转过来对奥菲利亚说。
我：你不喜欢这面盾，对么？
奥菲利亚点点头。
我：唉，所以啊，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恐怕今后很长时候都是这样。从现在起，我要求你所有的事，所有的想法，都要和我说，你会说话的，对吧。
奥菲利亚点点头。
我：唉，所以啊，你到底不喜欢这面盾的什么地方。
奥菲利亚：太轻了。
我严重低估了兽人的力量，回想起来，即使是奥菲利亚背着我跑的时候，这面盾也没造成任何影响，无论是她移动的速度还是动作的灵活性。
回去吧，我们再换个方案试试。
回到陶市时天色已经傍晚，虽然十分疲累，还是想早点解决问题。
好在刀疤脸光头大叔的店还开着。
我打折退掉了那面细长的盾牌，询问是否有重甲骑兵的装备。
老板：那，不太合适吧。
老板认为虽然那样会增加不少的防御，但会严重影响她的灵活性，得不偿失。
老板是没看到奥菲利亚面对那面盾时露出的不屑的神情。
老板还是为我介绍了主街上的一家武器店，这里与老板的店完全是两个风格。门面非常大，内部装修也不错，店内设施的摆放也干净整齐。
据说是陶市最大的一家武器店。
我向店家表达了我的需求，不考虑重量，防御越高越好。
店员：是这位穿是吧。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奥菲利亚，然后说了句稍等，就离开了。
不大会儿，她回来的时候跟着一个壮汉，壮汉手里捧着一套中世纪骑兵风格的全身甲，还配有一面大大的盾牌。
我让奥菲利亚试一下。
尺寸刚刚好。
重量应该不轻，奥菲利亚说并没觉得很重。
但实在是太影响活动了。
虽然铠甲的各个关节部位都做了可动处理，奥菲利亚的活动处处受限，彻底丧失了灵活性。
这个不行。。。
之后又在店员的推荐下陆陆续续试了几种方案。
小一些的奥菲利亚就会嫌弃太轻，太大的又会因为过大影响视线。
我和奥菲利亚在店里不知道待了几个小时，直到武器店关门，别说找到合适的装备，连思路都没有了。
晚上奥菲利亚看起来有些沮丧，饭吃的也不多。
我其实也有些内疚。我知道并不是她的能力不行，是我这个做主人的不够称职，并没有好好掌握她的能力。
这么看来只能求助拉蒙他们了。
又是小半个月的行程，总觉得自打殿前选拔结束这一个月，我好像什么都没做。这次回去又带着奥菲利亚，不知道拉蒙他们会怎么看。
到了拉蒙兄弟会所在的西塔市，一进城就被各种围观。毕竟这里相对离堡垒王国的首都阿尔法更近，消息也更灵通，此时的我已经算堡垒王国的名人。
我还是有点担心拉蒙他们的反应，不过应该问题不大，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拉蒙兄弟会的大伙还是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众人见到奥菲利亚的反应不大相同，大多数都是死盯着她不放或是用羡慕的眼光看向我。
拉蒙不在，薇姐告诉我他带队出任务去了，因为这段时间公会的工作突然增加，人手不够用，于是她自愿留下肩负起整个公会的组织工作。
那不就是老板娘嘛。
薇姐还说，自从魔法学校养好伤回来，拉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非常积极的参加讨伐任务，拉蒙兄弟会的口碑也有所回升。再加上魔王复活的当下，民间冒险者公会的社会地位显著提升。
看来我和薇姐的努力似乎没有白费。
众人热情的准备了宴会，我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心情，留下奥菲利亚和大伙吃喝，单独把薇姐拉到房间里。
正犹豫怎么说明，薇姐先开口了。
薇：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么？
这从何说起啊。
薇：是，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和我们一起不行么？
我：不不，薇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信任大伙，只是我要做的事比较特殊，而且拉蒙有兄弟会的大家需要照顾，我不能为了自己把他带走。
薇姐被我说动了，无奈的道。
薇：我知道你人小鬼大，你想的事情很多时候我们都理解不了，但你要知道你还是一个孩子，你不需要一个人背负下所有，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和我们商量。
我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有太多事没有告诉他们了，我的做法确实对不起他们对我的关心。
我于是答应薇姐，明天等拉蒙回来我会说出所有的事。
嗯，几乎所有的事吧。
神并没有禁止我说出它的事，不过我还是决定不把神的事说出来。因为其实我对于神的事也是一无所知。
晚上奥菲利亚被薇拉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后话了。
第二天，我特意在拉蒙兄弟会的一楼中央大堂摆了张大桌子。
薇姐问我要不要私下说，我表示没关系，大伙都是值得信赖的人，而且我有很多问题想要和大伙商量，人越多越好。
拉蒙回来看到我十分的高兴，看到这个阵仗一下子愣住了，所有人都围在桌前，像是在等我宣布什么大事。
拉蒙表情严肃的也凑了过来。
我：姑且还是把门关上吧，毕竟我信任的也只有这里的人。
最后进来的几人关上了大门。
我：在这里我先要跟拉蒙以及兄弟会的大伙道个歉，我确实没有将所有事都告诉大家，这一点薇姐昨天已经教育过我了，我也反省清楚了。
薇姐并没有。
我：所以我打算把所有事都告诉大伙。
我将我画的莫辛纳甘的设计图平铺在桌子上。
我：殿前选拔后，我向堡垒王国的国王请愿，要组建一支队伍讨伐魔王，国王陛下给了我一笔不菲的资金。简短洁说，我对于自己的魔法水平有自知之明，这方面我决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之所以我敢于要挑战魔王，是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机缘巧合下，我得到了能与魔王一战的道具的图纸。
众人无不瞠目结舌。
也不管他们能相信多少，我开始解释图纸。
盖伊：简单地说就是将一小片金属快速射出的武器？类似于弩箭那种？
我：没错，但是速度是弩箭的好几倍，射程、杀伤力也是。只要能找到合适的制作弹头的材料，我相信对于某些物理免疫的魔兽也能起到一定的杀伤效果。
奥菲利亚没有参与讨论，她一个人在楼内闲逛，她最感兴趣的是兵器库，此时正一样样的玩弄兵器防具，制造出哗啦哗啦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