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宿神庙
背上行囊,紧握柴刀,墨白低着头,默默向着镇外走去。
心中却在思索着,刚才在院里她依稀听到了双角,蛟龙什么的,墨白已经猜出了大概。
一举一动也越发谨慎,毕竟自己也身怀龙族血脉,若是被发现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
这样想着,她又想起了上次进山时心头产生的那一丝异样,他们要找的,不会就是那个吧?
算了,自己连黑衣人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即将化龙的蛟龙,搞不好还要把自己搭进去。
小院被黑衣人人霸占,而且她刚刚在镇上又搞得鸡飞蛋打。
虽然那群小屁孩为了尊严肯定会努力掩盖,不过时间一长难免会被发现些端倪。
这要是被发现了,说不得她会被那些长舌妇堵门薅头发。
镇上她暂时是不打算待了,她知道身具青龙血脉的自己现在就像是小孩持金过闹市,所以她打算找个偏僻的地方潜修一阵,等到练气之后再出来。
这是她今早就已经想好了的,所以才会在医馆换了一大包盐,打算靠山吃山,只是没想到突然出了些变故。
那些黑衣人肯定是冲着青云山来的,为了避开他们,墨白决定去更远一些的青莽山脉。
整个青莽山脉如同一条巨蛇般盘踞在帝都的北方,更是横跨了北方三境,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其实青云山也是青莽山脉的一个分支,可从远处看去二者却截然不同,一面云雾缭绕,另一面却碧空如洗,泾渭分明,所以人们常常将二者分开来说。
比起青云山来说,青莽山脉离青云镇更远,物产也更加丰富,当然也更加危险。
不过只在外围的话,凭借墨白如今的实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
以前的自己只能在院里跟着母亲读书识字,看些乏味的圣贤书,只有夜间,才能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现在能游走四方,再也没有人管了,心里却有些不自在,像是突然离开了父母的雏鸟,在天空中漫无目的飞翔,却找不到家的方向。
残阳如血,红透了半边天,墨白娇小的身影利落的在草木之间穿梭,终于在日落之前来到了青莽山脉外围那座有些荒废的山神庙。
在角落里稍微打扫了一下尘埃,弄了些枯草铺好,她今晚就要在这里过夜了。
从满地的灰尘不难看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墨白恭恭敬敬的对着山神的雕像鞠了一躬。
“借住一段时间哈。”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墨白在心中俏皮的想到,不由得莞尔一笑。
此刻红透了半边天的晚霞已经消散开来,月华已经透过山神庙那残破的屋顶挥洒了下来,在地上印出了点点斑驳。
墨白将柴刀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拿起供桌前的蒲团拍了拍,扬起不少尘土,实在没有勇气坐上去,最终还是选择坐在了自己的包袱上。
随着开始修炼,漫天星光再次汇聚在周身,墨白的身体仿佛化作一个气旋,席卷着周围的灵气,混合着星光挥洒到身体的各处。
夜晚的青莽山脉无比寂静,安静的有些让人害怕。
此刻那个被扔在一旁的蒲团却缓缓湿润,最后渗出了一滩鲜红的血液,向着大殿中那个忘我打坐的娇小身影流去。
但在触及到墨白身边星光的瞬间,却如雪遇暖阳一般,直接化作黑烟消散,与此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也在山神庙内响起。
听到惨叫声,墨白睁开清澈的双眸,环顾了一下周身。
那只小鬼自她踏进这座庙就已经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藏身在哪里而已。
这种地缚灵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甚至只要普通人不心生恐惧,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龙本就是祥瑞,诸邪易辟,哪怕自己只是刚刚踏上筑基,也不是这种地缚灵可以欺负的,只不过自己没除掉它的手段而已。
但是现在吗!
原来自己牵引来的星光还有诛邪的作用吗?
墨白思索着,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闭上双眼,那双洁白如玉的小角牵引的星光开始向四周扩散开来。
那些自蒲团流出的血水纷纷被消融,化作一阵阵黑烟消散。
“啊!好痛!好痛!……”
一道尖锐的女声自破庙内响起,吓的墨白娇躯一颤。
好家伙,这么能嚎的吗?
见有效果,墨白努力让自己无视这阵渗人的惨叫,加大了星光的挥洒。
一时间这座破旧的山神庙里亮如白昼,厉鬼的尖叫也越发凄惨。
“小友,住手吧。”
伴随着一声叹息,一道苍老的声音在破旧的山神庙之内陡然响起。
墨白猛然睁开双眸,只见一个猎户打扮的灰发老者挡在了那个蒲团前面,同时也拦住了自己散出来的星光。
此刻那蒲团上也显化出了一个长发遮面的女子虚影,身体蜷缩在蒲团之上。
看起来非常虚弱,身形也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消散一般。
“你是何人?”
墨白起身,玉手不知何时将柴刀拿起,玲珑小巧的身躯此刻紧绷着,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灰发老者。
这么近,自己竟然连一丝动静都没有发现。
心头不由得一沉,实力高强,不可力敌。
冷着一张小脸,虽然敌强我弱,可墨白语气却也没有软弱半分。
“它可是要害我性命的,怎么你一句话就要保了去,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老夫的庙里头,还问老夫是何人?你这小丫头当真有趣!”
那老头语气平淡,并未回答墨白的质问,反而如此回道。
“你是青莽山神?”
墨白偏着头打量了一眼,确实和神像有几分神似。
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仙神,就是不知道为何山神要护着这厉鬼,莫非这厉鬼是山神饲养的?
这样想着,她心中又警惕了几分。
青莽山神也看出了眼前这个小龙女心中的警惕,却没有解释些什么,也没有在意地上的脏乱,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地上。
“小友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吗?”
墨白很想说一句没兴趣,但此刻终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下小脑袋。
“我要说的故事,始于百年之前。那时候的大乾天下初定,百废待兴,一切都才刚刚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