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章 前往赵国寻师尊
“四大门鼎立,亦水火不容。旁支更有许多小门派虎视眈眈。当然,并非有仇才会下手,若想,任何事都能成为动机。可你不经查探,在无任何证据下就找我法门弟子对峙,岂非轻率?”
待到学堂早课完毕,风禾正打算回去补觉,就被杨为宁拦住。态度说不上有多好,反正把随后出来的孟清逸也吸引过来了。
好在有他坐镇。原本想看热闹的弟子,都懊恼着离开了。
杨为宁拦她的理由也很简单。大致就是他刚才把千帆舞抱去药堂。哪怕大夫只是将药抓了称,称了又倒,倒了再称,如此反复。也没有人愿意给千帆舞诊断。
她屡屡生事,法门众人自然有所耳闻。但顾及儒门,再不情愿也不能让她死在这。苦头她也吃了,自然会有大夫过来管她了。结果诊断后,那里的大夫都道:不会治,治不了,兴许是上天报应!
其实早在风禾有探入锦囊的动作时,杨为宁就看清楚了她取出的药罐。所以方才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千帆舞中毒异样,只是因为他一直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那药罐。他在儒门亦见过。但儒门只有罐身刻有毒的那罐。可若想救千帆舞,只有风禾才有解药。
顾不得思考这毒药来由,杨为宁干脆开门见山,“师门管教不当,造成她骄矜的性子。为宁在这替她给诸位配个不是。如若风姬今日慷慨解囊,把解药给我。我保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孟清逸本想袒护风禾。但眼下已察觉毒确实出自她手,也并不好说什么。谁知道杨为宁这么大方,上赶着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端起了长辈架子。
“胆大包天。下毒这种事你都敢做了?我看我们这些长老已经管教不了你了。你师尊在赵国办事,你自行启程去寻他吧。至于你……”他看向杨为宁,眼中笑意更浓,“一笔勾销好说。齐国沿海,早就听闻蚌珠珍奇,不如你弄些来给她把弄?”
“就只有这个?”杨为宁不解。蚌珠在内陆国的确稀少,却也不是买卖不到。他并不认为风禾是只喜梳妆的寻常女儿家,却也摸不透孟清逸的心思,“孟长老想要多少?”
“好说,两箱。”
杨为宁恍觉自己被算计!
他们此次出行,刚好就带了两箱蚌珠。
他还没答复,孟清逸却完全当他已经同意了,于是又去交代风禾,“你先去给人解毒。把他们与那两箱蚌珠都带上吧。既然安逸的学堂抑不住你们的躁动,那便去做出任务的苦活吧。离了你们,我也乐的清闲。”
这位长老悠悠离去。根本不管风禾各种问题输出。
哪来的师尊?什么时候有的师尊?合计原著除了一章一小坑,三章一大坑的毛病,居然还有跳脱剧情外的人!
常年在外执行任务,定是与孟清逸截然相反,以武著称的长老。迂腐古板,阔面大耳,燕颔虎须,身形彪悍。符合她一贯对武将的刻板印象。
好日到头。风禾蹲在树下,抱头欲哭无泪。
“风姬……”
“知道了。”她扶着树起身,“别催了。她人在哪?药堂还是堂房?带路。”
杨为宁不解,朝她伸出手,“你只把解药给我就可以了。”
“呵呵。”以为她不想这样啊!
方才千帆舞人一倒,风禾便猜到是毒药发作了。她本来也就是只想给千帆舞一个教训,没想真的要她的命。所以她第一时间就去翻找解药罐,却被孟清逸踹了出去,直接碎了一地。
然后她就在碎片里扒拉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道:解药秘方。
谢谢这种体谅她智商的金手指。
路上杨为宁急的冒汗,这位却心情极好,一路悠闲观光。不是在这边采朵花,就是在那边抓只虫,末了全塞进腰间配挂的琉璃壶里。
甫一进入儒门堂房,就听见屋内瓷器破碎的声音。
风禾眉挑的老高,环视一圈,见儒门其他人未受到任何影响,便知这一定不是什么稀奇事。
“滚出去!少在这里装模作样!师兄现下并不在这里,你这般委曲求全的心机戏码做给谁看!”
再就是收拾瓷器,难以避免的碰撞声。
风禾躲在杨为宁身后,踮脚抬头看。可惜现下柳成行并不在此,再不济闻天语也可以。她这满腹字语,不知道何时才能疏解啊!
“我比你们晚几年拜入门下,但自我修炼起,便是我们三人相互配合。我知你与为宁感情深厚,哪怕是并不精通武力的我与你一起遭人围攻,也都是以你为先的。为宁待你如同亲生姊妹,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你每每如此揣测我,不止是毁我与为宁之间的清誉,更是辱了你我之间的情谊,当真让我心寒。”
“真是把人恶心死了!说得和在学堂做缩头乌龟的不是你似的!你和你那瘸腿师尊一样,生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我讲不过你,请你出去,你也要死皮赖脸的继续待在这里吗?”
“住口,长老也是你能妄议的吗?”
她嘴不着边,指不定下一秒就蹦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风禾这边眼神望天,实际耳朵早就竖起来了。杨为宁蹙眉进屋制止,才结束了这场对峙。
“浅草,你劳累许久,先回屋歇息吧。”
见杨为宁来了,浅草点点头。
风禾抱臂进来,瞥见她眼眶泛红,真是不禁赞叹杨为宁定力甚好。如此娇弱美人潸然泪下,虽说眼底并无几分真情,但他却连宽慰一下都不肯,由着人姑娘含怨离去。
这儒门三鬼,可真是勾足了她的好奇心。
“你来做什么!滚出去!”
“啊?你说我吗?”
看到风禾现在这副笑面虎的模样,千帆舞就觉得她来此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风禾摘下腰间那琉璃壶,就要千帆舞一滴不剩,全部喝完。
杨为宁是亲眼看着她往琉璃壶里放了什么的,当场就要把那壶砸了。风禾却劝道:“唉!外行人就是看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你信不过我,又偏要来找我,现在又要把我这些珍贵药材糟蹋!你当我方才在路上是随意玩闹吗”
听她讲完,杨为宁又犹豫了。半晌,朝她微微鞠躬以表歉意,这才坐到床榻上,扶起千帆舞靠在他肩上,下了很大决心,把琉璃壶递到她嘴边,“料想她不会拿这事玩笑,你服下吧。”
千帆舞却竭尽全力,一掌拍飞琉璃壶,幸而风禾在旁边,及时接了下来。
“谁要喝她带来的药!若不是她使诈,我现在会躺在这里?!你怎能确定她没在药里动手脚!”千帆舞满目猩红,话没说完,血便吐了一大口。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发热那么简单,五脏六腑甚至传来阵阵灼烧感,像是被抽丝剥茧,灵力怎么也聚不起来。
“真是显着你了。你说不喝就不喝啊。”风禾上前掐住千帆舞的下巴,直接把琉璃壶里的浑浊液体往她嘴里灌。灌完又不知她又设了什么法阵,只是一个精密法印在千帆舞额间乍现。她才摔了琉璃壶,不紧不慢的退后几步。
入口的汤药腥臭无比。风禾手劲大的出乎她的意料,被强逼着喝下去,千帆舞第一反应就是吐出来,但额间一热,又感觉受到了阻力,只拼命干呕,折腾半天,累的瘫倒在杨为宁怀里。
开口咒骂的话没力气再说,但汤药入口后,身上的灼烧感确实是消失了。
解决完了,风禾拍了拍手,叉腰道:“能站稳了就起来收拾行李。拜你所赐,咱们几个都得去赵国干苦差事了。没事别来找我啊,我很忙的。哦对,记得把那两箱蚌珠给我啊。”
来时快,去时也快。风禾很快就溜没了影。
眼中怨恨藏不住,千帆舞心中已有想法。语气放柔了一些,“师兄,你可不可去帮我将浅草喊来?方才我受阵法影响,语言有些过激了。但现在我明白,身在异乡,我们必须得一条心。我想给她赔个不是。”
“嗯。”
虽然不明白千帆舞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但出发点总归是好的。杨为宁安抚了她,便去寻浅草了。他走后,屋内千帆舞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