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传送」
孔赦的笑容，让宁常庸感到些许不适。
“所以，你对杀人，没有任何愧疚？”
孔赦看宁常庸神色严肃，知道他应该不认同自己的行为，需要他耐心解释一下，所以也不再嬉笑。
他想了想，说道：“你们还没有加入俱乐部，所以可能还保持着常人的道德标准。等你们加入俱乐部后，就会了解到一个新的世界，你们的道德标准也会随之改变。”
“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像我这样杀人，是可以接受的，并且是最优解。”
“是么？”宁常庸并不相信。
“当然。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杀的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等我们穿越到其他世界，他们可能会活过来，对么？”
“但是，化作「补点」的朱琬然，被你们害死的朱琬然，却在任何世界都不会再复活了。除非，你们两个死掉，她才会活过来。”
“这么看来，我和你们两个，到底谁真正杀了人呢？”
楚清莹听后，低下了头：“我误以为朱琬然杀了我的母亲。”
“喏，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的母亲还有机会活过来的，但是朱琬然却没机会了。起码在你活着的时候，她没机会再活过来。相当于在你的一生中，永远地杀死了她。”
“更何况，你还说是「误以为」，这不就说明了，你因为错误的判断，以私刑处决了一个无辜的人么？”
孔赦的理论有点奇怪。
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或许就像他说的，因为大家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不同，还没有建立共通的世界观。
但他的话，也确实令宁常庸与楚清莹反思。
见宁常庸和楚清莹似乎开始接受自己的观点，孔赦就又恢复到了悠闲的状态。
“你们也不用难过。即便我这种老调酒师，做「深水炸弹」这种并不复杂的鸡尾酒的时候，也可能会出问题。更何况你们这些尚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奇点」，犯下什么错误都是有可能的。”
或许是因为宁常庸和楚清莹不饮酒，孔赦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安慰作用。
宁常庸叹了口气，不再去追究之前的问题。
人已经死了。
鉴于孔赦的身份，他又不可能将此事报警处理。
所以转而问道：
“你口中的「渎神俱乐部」，是干什么的？”
“「渎神俱乐部」，主业当然是亵渎神明啊！”
宁常庸和楚清莹听到这个描述，都是一脸疑惑，云里雾里。
“亵渎……神明？是无神论的意思？还是说，激进的无神论者，反对有神论？”
“当然不是。你说的那是宗教，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俱乐部，是专门与「神明」作对。”
孔赦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我说的，是真正的「神明」。”
“是主宰这个世界、创造出世界中万物、基本无所不能的「神明」！”
宁常庸眯起眼：“不是我信不过你，实在是我不能理解，你说的「神明」具体是什么。”
孔赦摸着下巴：“嗯……给你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不同世界之中穿越么？”
宁常庸听后即刻追问：“为什么？”
“你看看，我就知道，总会聊到你感兴趣的话题的！我不仅喜欢与人聊天，还擅长与人聊天！”
闪电又点亮了四周，孔赦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们在不同世界之间穿越，是因为呃……是因为「神明」在戏耍你们！”
“「神明」要通过这种不断让你们穿越世界的方式，让你们崩溃，让你们自杀！”
“或者通过神奇的手段找到你们，然后将你们杀死！”
“而我们「渎神俱乐部」，就是在与神明作斗争的一群人！俱乐部里的每个人都和你们一样，会在不同世界穿梭，与自己做生死搏斗！”
“「神明」要杀我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渎神俱乐部」，就是我们反抗神明的总基地！！”
孔赦越说越兴奋，越讲越激昂，最后声音高亢无比，竟然压过了空中的响雷。
“算了，在这里跟你们讲太多耽误时间。你们跟我一起去俱乐部里吧！”
“一次招揽了两个新的会员，大家肯定会特别开心！说不定小红还会给我些「原象」！！这一次出来，我可要赚大了哈哈！！”
似乎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态，孔赦又连忙道：“呃，没事，没事，你们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宁常庸瘪了瘪嘴。
就算他听到了，也根本没明白这个孔赦在说什么疯话。
但是问题太多，他也懒得现在问了。
说起来，倒是对于这个「渎神俱乐部」充满好奇。
若是能跟着孔赦去见一见其他和自己一样的人，能够对这个世界有更深入的了解，那再好不过了。
“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们的姓名。你们叫什么？”
“宁常庸。宁可寻常平庸。”
“嚯，真是个没追求的名字。”
“谢谢。”
“呃……好吧。你呢？”
“楚清莹。楚，清莹。”
“嗯……你们两个的名字我记住了。跟我一起回俱乐部，我把你们介绍给大家！”
“怎么去「渎神俱乐部」？”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们俱乐部的地址。俱乐部在北纬25度，西经71度，海拔负四千米的位置。千万别去错地方了。”
宁常庸五官扭成了一团：“你没在开玩笑？海拔负四千米？那不是快到海底了么？！我们怎么去？”
“啊？传送过去就好了啊。只要坐标不错，就不会有问题！”
传送？
宁常庸和楚清莹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疑。
这个世界，还有这么高级的设置？
“传送？那你不得给我们个传送的装置？”
“什么？你们还没有觉醒「传送」？”
楚清莹忍不住问道：“觉醒？你的意思是，「传送」不是依靠设备，而是个技能？”
两人的样子，让孔赦确定他们还没有觉醒「传送」。
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凝滞，而后渐渐消失。
只剩下了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