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送年礼
何雨柱的第一次相亲就这样草草地收了场，钱花了不少，媳妇没娶上，更糟糕的是，连街道办的媒婆都给得罪了。
这件事在许大茂的推波助澜之下，迅速传遍了附近的胡同。何雨柱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这让他倍感郁闷和丢人。然而，许大茂却越发得意，时不时就拿这件事来刺激何雨柱，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因此变得更加尖锐。何雨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许大茂，让他知道自己厉害。
春节一天天临近，四合院里也渐渐有了一些过年的气氛。
母亲到除夕才放假，她从供销社买了一些年货，让张波回老家给亲戚们拜年送年礼。
张家庄的集体大食堂已经没了往昔的欢声笑语，显得有些落寞。在地主家改成的村委大院里，十多口大锅正冒着热气煮着清汤寡水的玉米野菜粥。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低声交谈，或沉默地看着孩子们玩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忧愁。
一个村民坐在一块破旧的石头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已经磨损得看不清图案的铜币，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望着远方，仿佛在回忆着过去大食堂里人声鼎沸、欢声笑语的场景，又或是在担忧着未来村庄的生计。
“哎，这日子真是越过越难了。”旁边的一位大娘叹了口气，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她手里抱着一个正在咂嘴的小孩，眼神里满是无奈和疲惫。
“是啊，今年的收成又不好，年后连玉米野菜粥都没得吃了。”另一位村民接过话茬，他边说边摇头，语气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无奈。
这时，几个小孩子在院子里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清脆而纯真，像是给这沉闷的空气中注入了一丝活力。然而，这笑声却很快被周围的大人们用沉默和叹息淹没。
张波背着一个沉甸甸的蛇皮袋子，尽量避开村民们的视线，悄悄地走进爷爷家。
爷爷家，是一个普通的北方四合院，正房是一排低矮破旧的土坯房，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偏房，院子里有两棵大枣树树，树干有些干枯，树枝上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枯黄的叶子。
老两口生育了九个孩子，养活了七个，四子三女，他们现在跟着老大张建业一起生活。他们分开住了，
张波推开破旧的木门走进院子，轻声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屋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不一会儿，裹着小脚的奶奶从正房里走了出来，看到张波后，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那满是皱纹的脸仿佛都舒展开了一些。
张波看着奶奶，心里满是温暖，笑着说：“奶奶，我回来看您啦。”
“哎呀，我的乖孙子，你回来了啊。”奶奶拉着他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走了一路累了吧？奶奶给你煮鸡蛋吃。”
房间里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桌子，几条长凳，一掉漆的大柜子，还有一个土炕。奶奶让张波赶紧坐下，然后忙前忙后地给他倒水，拿吃的。
祖孙俩坐在炕沿上，聊起了家常。奶奶说起村里的一些变化，说起那些艰难的日子，张波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安慰奶奶几句。
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是爷爷和几个叔伯带着一群孩子回来了，他们刚才去村里的大食堂吃饭了。村里的大食堂现在已经快维持不下去，每天只能限量提供两顿玉米野菜粥。
今年是大旱的第一年，张家庄是一个宗族式的村庄，办集体大食堂收缴村民粮食的时候执行力度很低全凭自觉，大部分村民家里都还有一些存粮，当然也有脑袋一热全部上缴的人家，前段时间村里出现过一次偷盗事件，村西头的几户人家去大食堂吃饭的时候家里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出了失窃事件后，奶奶就不再去大食堂吃饭了，一直守在家里，现在的每一粒粮食都承载着家人活下去的希望。
爷爷和叔伯们看到张波回来了，都十分高兴，纷纷和他打招呼。弟弟妹妹们则围着张波，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带回来的蛇皮袋子。
张波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然后把蛇皮袋子里母亲买的糕点都拿了出来分给大家。孩子们拿到年货后都开心地跑开了，蛇皮袋子最下面装了十斤面粉，还有十条张波自己腌制的咸鱼。张波将面粉和咸鱼递给爷爷，“爷爷，这是妈特意叮嘱我带回来的。面粉你们春节包点饺子吃，咸鱼炖点汤或者炒点菜都好吃。”
爷爷看着张波递过来的面粉和咸鱼，他颤抖着双手接过，说道：“好孩子，你妈有心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始聊起了家常。爷爷询问着张建国的身体情况，张波详细地向爷爷讲述了父亲的近况，让爷爷放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村里的事情和各自的生活。
奶奶和大伯母合力将一盆热气腾腾的红薯抬到桌上，那香甜的气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来来来，大家快坐下吃饭。”爷爷招呼着大家，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一大家子老老少少算上张波一共二十一口子，长长的饭桌旁围坐得满满当当。
奶奶给张波单独煮了一个煮鸡蛋，“这是你小时候最爱的吃的鸡蛋，快尝尝看，味道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奶奶笑眯眯地看着张波，眼神中充满了疼爱。
张波连忙推辞道：“奶奶，您吃吧，我不饿。”奶奶却执意要他吃，说道：“乖孩子，你一路上辛苦了，吃个鸡蛋补补身子。”
张波拗不过奶奶，接过鸡蛋，轻轻敲破蛋壳，慢慢地剥开，咬了一口。“奶奶，还是您煮的鸡蛋最好吃，和小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张波笑着对奶奶说道。
奶奶听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仿佛所有的辛劳都得到了回报。她轻轻拍了拍张波的手背，温柔地说：“好吃就多吃点，奶奶这儿还有。”